第4章 就這麼把自己嫁了？
余歡兒和雪碧回到余府的時候，余連靖已經從皇宮回到了余府，現下他正坐在正廳主位上，連連嘆氣，想到剛才在宮裏面見皇帝的時候，還是驚險得很。
一大早，余連靖便被傳召進宮，這日並不是余連靖當值，直覺告訴余連靖，必然有事發生。隨着總管公公進入皇帝的寢殿，余連靖按規矩行了禮，皇帝在主位上品茶，並沒有馬上讓余連靖起身。
半晌，余連靖又喚了一聲“皇上”，皇帝這才說了話：“余連靖，你身為太醫，醫術自然不必懷疑，今日朕傳你來，是想問你，聽聞你有三位千金，不知你這三位千金是否也有你一半本事？”
余連靖不知皇帝為什麼會這麼問自己，如實回答：“回皇上，微臣確實有三位愛女，大女兒余歡兒向為微臣所重，所以醫術在另兩位女兒之上，二女余喜兒雖醫術不及大女兒，但也尚算有悟性，三女兒余樂兒年紀尚小，微臣只是讓她涉獵一些醫書，並未真正教她回春救人之術。不知皇上為何會這麼問？”
皇帝並未回他后話，接着問道：“不知你這大女兒可有婚配？”
“回皇上，不曾。”
皇帝聽了這話，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傳旨，今日朕為九王爺賜婚，將余府大小姐余氏賜予九王爺為正妃，下月初九完婚。”
總管公公領了旨就下去了。余連靖還一臉錯愕，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一定會很好奇，朕為何不選貴族重臣的女兒，而偏偏選你這余府大小姐。”皇帝把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余連靖面前，將余連靖扶起。
余連靖受寵若驚，順着皇帝虛浮起了身，皇帝接著說：“朕的后妃一共生下了十一個皇子，可真正長大成人的卻只要四個，可見要在這宮中生存，不易啊。九王爺是朕最看重的皇子，從小時候起，九王爺就天賦異稟，能看清成人都看不清的迷局，對於朝政之事，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朝中大臣都對他讚賞不已。可朕也知道，越出眾就越為人嫉妒。”
“皇上是怕……”余連靖已經猜出了皇帝的憂慮，把女兒嫁入王府那是多大的榮耀啊，他不過一介太醫，早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可是他也知道這外界的傳聞，九王爺不近女色，還有的說九王爺其實是斷袖，自己的寶貝女兒嫁過去，又怎麼可能過得幸福，可他也知道皇命不可違，何況總管公公已經下去擬旨了，恐怕自己還沒回到府中，旨意就已經傳達了。
皇帝話已至此並未再繼續往下說，只是拍了拍余連靖的肩膀，嘆了口氣，“朕雖貴為皇帝，也有防不勝防之事，九王爺，要拜託你和令愛余歡兒一同守護了。”
皇帝的話說到這，余連靖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好跪地謝恩，“微臣謝皇上隆恩，微臣和小女一定會守護好九王爺，不讓皇上失望。”
皇帝露出滿意的神色，背過身去，余連靖行禮告退。走出皇帝的寢殿，余連靖還在懷疑這只是夢，一路上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最後不知不覺竟走回到余府。剛坐下還沒喘幾口氣，余歡兒和雪碧就回來了。
余連靖心裏有事，也顧不上責怪余歡兒偷溜出府的事，他支吾着正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余大人接旨。”傳旨公公的陣仗余連靖不是沒見過，但此次事涉自己，還是不免慌了神。
余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余連靖帶着二夫人、五夫人和幾位子女一起跪在傳旨公公面前。
傳旨公公打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余府大小姐余歡兒秉性柔嘉，持躬淑慎，特賜婚於九王爺祁景晏為正妃，於下月初九完婚，欽此。”
余連靖領着家眷高喊：“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余連靖起身接過聖旨，打賞了傳旨公公就命下人把公公們好生送了出去。
余歡兒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余喜兒就耐不住了，大喊道：“憑什麼是她余歡兒嫁入王府，爹，這是怎麼回事，你說呀，爹你偏心！”
余連靖見余喜兒這般不明情況，一下惱了，吼道：“放肆，那是你長姐，你怎麼能直呼你長姐的名字！”
“老爺，喜兒不懂事，你別怪她。”二夫人趕緊打圓場，對余喜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收斂，一面又用溫柔的神色看着余連靖，說道：“老爺，今日一早你便入宮去了，可是為著此事？”
余連靖點了點頭，“這是皇上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歡兒不得不嫁，否則我余府上下就是抗旨，抗旨不遵，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二夫人一聽也慌了，心裏再嫉妒再不情願也不得不領受，她時不時瞄向余歡兒，查看余歡兒的神色，余歡兒剛才還是一臉懵的狀態，現下也反應過來了，急得大叫道：“我不想嫁人！我母胎單身十八年，戀愛都還沒談過呢，怎麼能直接結婚呢？再說了，我還沒見過那位九王爺，萬一是個醜八怪，我這一輩子不就完啦！還有還有，我大學還沒畢業，還沒積累工作經驗呢，反正我不嫁！”
余連靖這下也急了，他想過余歡兒會不情願，但沒想過余歡兒的反應竟然這麼強烈。他一面安撫着余歡兒，一面帶着她往她房間去，“歡兒啊，你聽為父說，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讓你嫁過去，一是給了我們余府臉面，二來其實是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你完成。”
“任務？”余歡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什麼任務？”
“九王爺有勇有謀，辦事得力，向來為皇上倚重，這也讓嫉妒九王爺的人嫉恨，所以……”
“啊！我知道了，皇上是想讓我幫助九王爺，以防暗害？”余連靖立馬捂住余歡兒的嘴，悄聲道：“歡兒果然聰慧，的確如此，此事爹和你說了，你要知道這賜婚並非尋常，嫁入王府以後，一定要護王爺周全。”
余歡兒聽了這麼多，還是心有不甘，“說這麼多，還不是要我嫁過去，可我不想嫁，我就是不要嫁。”余連靖以為余歡兒是捨不得余府捨不得自己，把余歡兒抱住，像哄孩子似的說：“爹知道歡兒最善解人意了。”誰知余歡兒一下就把余連靖推開，還大叫了起來。
“我都說了我不嫁了，我就是不嫁！誰也不能逼我，否則我死給你看！”
余連靖也惱了，吩咐站在一旁的餘威餘震：“今日起直至下月初九，小姐都要待在房中，誰也不許放她出去，也不許給她尋死！”餘威餘震得了吩咐，把房門鎖得死死的，任余歡兒在裏面敲門都撼動不了房門半分。
余連靖看着在房中反抗的余歡兒，連聲嘆氣，離開了小院。
一連幾天，余歡兒都不吃不喝，余連靖因為要入宮當值，只好委託五夫人蘭氏勸說余歡兒改變主意，余連靖想着余歡兒從小在蘭氏膝下長大，對蘭氏如親娘般親厚，一定會聽進蘭氏的勸，可當蘭氏剛開口，余歡兒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把蘭氏請了出去，蘭氏也無計可施了，還是余樂兒有辦法，不知從哪裏尋來九王爺的畫像，讓雪碧帶了進去。
雪碧勸道，“小姐，這是皇上賜婚，不能不嫁，抗旨是要殺頭的！”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我戀愛還沒談過呢，怎麼能在這嫁人呢，不嫁！”
“小姐，這是九王爺的畫像，您瞧瞧……”余歡兒扭過頭不看，眼角卻不聽話的往畫像瞄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竟然看呆了，畫像上的人簡直帥出天際！雪碧見余歡兒情狀，賊似的笑問余歡兒，“小姐，嫁不嫁呀？”
余歡兒獃獃的吐出幾個字：“嫁……嫁……”
“好嘞！雪碧這就去回老爺，小姐十分滿意賜婚，擇日出嫁！”
余歡兒剛反應過來，雪碧早就一溜煙出了房門。看來這門親事是非成不可了，當初口口聲聲說不嫁的余歡兒也還是逃不過真香定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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