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廢柴的新武器
幾隻鳥在郝富貴手裏沒討到便宜,眼看着離巨蟲的殘屍越來越遠,便果斷放棄了對郝富貴的圍堵,回去繼續跟同伴搶食。
藤曼糾纏荒草遍佈的樹林,楞是讓郝富貴用蟲殼拖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被鳥追的時候,身體並不覺得十分疲累。反而一放鬆下來,覺得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
緊了緊手上的繩子,用力拽着蟲殼繼續前行。郝富貴自娛自樂的想起了BBC紀錄片里奮力滾糞球的屎殼郎,小小的身體蹬着巨大的糞球前進,自己現在的造型是不是也一樣滑稽?
遠遠的望到了河岸,郝富貴長舒一口氣,終於快到家了!
轉念一想,家?這裏哪裏算家!悲涼的情緒只停留了一瞬,便被他甩在腦後。與其顧影自憐,不如想想今後的出路。
到達河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河裏蟹卵組成的光帶隨着河水起起伏伏。郝富貴活動活動身上酸疼的肌肉,拉拉筋,又把帶回來的蟲肉吃了一半。他決定先睡一覺再說,蟲殼留到明天再收拾也不晚。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至於有多早,他也說不清。手頭沒表,對時間的概念早已模糊。再加上這地方天天被霧籠罩着,即使最晴朗的天,河岸也有一層薄霧,所以早中晚的界限並不太清晰。大概只有白天和夜晚有明顯的分界。
今天是來到這裏的第六天,他生怕自己沒了時間的概念后活成個野人,有了石刀就開始在樹榦上做記錄。
把蟲殼拖到岸邊,拆開來逐片清洗乾淨。想拿來做護甲,手頭卻沒有能分割蟲殼的工具,只能先放着。不過轉念想到將來某天,自己能穿上蟲殼做的護甲,那可是真正的刀槍不入!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忙活了半天,才想起來還沒吃飯,便把掛在樹梢的蟲肉解了下來。剛打開包裹着的樹葉,就聞到一股嗆人的酸腐臭味。這變質的速度也忒快了,怪不得黑獸沒有帶走剩下的肉。
以前看《動物世界》,豹子老虎獅子之類的猛獸都很珍惜食物,吃不完的東西都會帶走,從來不浪費,絕不會留在原地放任不管。郝富貴昨天還納悶呢,黑獸先前那麼護食,後來怎麼就那麼大方?如今看來,是早知道這肉放不住。
郝富貴憋着一口氣,把這塊腐肉扔的遠遠的。太噁心了!幸虧早上沒吃飯。使勁洗了洗手,終於洗掉了酸臭的氣味。還是認命的吃蟹卵吧,雖然不頂餓,但勝在乾淨衛生。
有了昨天的經驗,他今天想做一桿石矛。昨天被鳥追的時候,他發現木棍只能用來格擋,沒法有效反擊。而石刀只能近戰,除非距離拉得很近,否則也很難取得有效的防衛效果,做個石矛倒是目前能做到的比較靠譜的武器。
提到武器,尤其是遠程武器,其實最先想到的是弓箭。但他一不懂做,二不懂用,也就只能想想。他能利用的只有現有的知識,能把石刀做出來,還是托以前看野外生存的視頻的福,另外石刀製作起來也比較簡單。
郝富貴此時無比想念有網的時代。這會兒要是能上網,那不是要什麼有什麼,沒準這會兒跟着視頻照貓畫虎鐵都煉出來了。哪像現在,只能跟原始人一樣用石器。
找了塊看起來硬度不錯的小石頭,用昨天撿到的黑石打磨出一個尖。有了昨天做石刀的經歷,今天矛頭的製作順利了很多。磨完以後,找了根木棍固定好。掂了掂,手感不賴!但矛頭固定的不夠緊,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拆下來擺弄半天不得其法,只好慢慢琢磨。
端詳着磨好的矛頭和木棍,心裏隱隱有了個想法。把矛頭用來固定的那一端磨了凹槽,會不會比較好一點?顯然,這是個精細活兒,太寬矛頭固定不住,太細矛頭卡不進去。
費了半天勁,總算是做好了!郝富貴握着新做的石矛,心中戰意滿滿,打算去森林裏繼續冒險。
既然巨蟲已經死掉,那麼可以回去看看上次遇到的野果還有沒有,說不定還能把丟掉的上衣撿回來。雖然身體素質好,但這地方常下雨,一下雨氣溫便跟着降低,何況森林裏還有各種各樣的蟲子,有件上衣蔽體總是好的。
前天踩出的路徑,今天已經全無蹤跡。林子裏的植物恢復能力驚人,只能依靠以前做的標記摸索前行。偶爾遇到幾隻灰色小鳥,發出清脆的鳴叫。草叢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跟鳥鳴湊在一起像是合奏一首悅耳的音樂。
此時的森林充滿生機,讓人忍不住放鬆下來。危險似乎遠離了這裏,只剩一片寧靜祥和,森林在淡淡薄霧的籠罩下倒有了些仙氣。
郝富貴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用石矛清着擋路的藤曼。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很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樹上的野果上次被巨蟲撞的七零八落,如今只剩很小的幾個孤零零掛在枝頭,看起來很是可憐。
他的上衣被埋在枯枝和果殼下,落滿了鳥屎,還有幾條千足蟲爬過。
擱從前,這樣的衣服郝富貴是絕對不會撿的,看都不會再多看一眼。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只能一臉嫌棄的硬着頭皮拾起來,使勁抖抖上面的鳥屎和蟲子,太噁心了!
把衣服暫時掛樹上,他用石矛扒拉着果殼,開始尋找掉地上的果子。外皮稍微有點裂縫的,不是被鳥吃了個七七八八,就是已經被雨水泡的腐爛。挑揀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不到十個能吃的。身上沒包,只能拿衣服當包裹使。
吃了兩個果子,就把剩下的裝衣服里打包背在身上,繼續往前走。
遠遠的看到前方草叢裏有一個毛茸茸的屁股,尾巴短短的。聽到郝富貴的腳步聲,它迅速沒入了草叢裏。
郝富貴彷彿看到肉在召喚自己,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腳下一滑,卻差點踩空!扒開覆蓋的枯枝敗葉,是一個洞。大概比家裏的地漏大兩圈,圓圓的,像是某種動物居住的洞穴。
他拿石矛往裏探了探。洞不太深,卻彎彎繞繞的很長。洞裏傳來嘰嘰像老鼠一樣的叫聲,郝富貴腦海里瞬間想起喪失片里兇殘的大個老鼠,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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