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戰神南渝王
阿念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眼淚珠子刷刷就往下掉,可憐兮兮地向來人道:“爹爹……你終於來了!娘親……你快救救娘親……嗚嗚~”
所有在場的人一齊跪了下來:“拜見少島主!”少島主脫下身上的外衣,將昏過去的聽栩裹了個嚴嚴實實,橫着抱了起來:“方才段二小姐是用了引火粉,諸位不必過於驚訝。”
霧梨是隨少島主學過功夫的,面對這位性情冷峻的大人也算是膽子大的,於是微微抬起頭來詢問:“少島主,我家小姐是否有被灼傷?”說到後面聲音都在顫抖,她知道,如果小姐被火灼傷了皮膚,留下那難看的傷疤是一定會被人笑話的。
少島主低眉看了眼懷裏安靜的女子,淡淡道:“如此火燃全身,怎會無傷?”此言一出,見霧梨的臉上變得死灰一片,又不忍地加了一句:“不過,本少會帶她去琅樂島治療。隱修的日子快到了,陽笙,便由段府二小姐出任吧。”
隱修,是整個大陸一年一度的大事情,不論大國小國,由每國選出一位女子送往琅樂島進修,學習高級禮儀,一年後舉行煉試,及格者笑容滿面地被接回本國教導別人,而不及格者則會成為一國的恥辱。這是各國的幾任國主奮力得來的機會,每個女子都想要成為那個榮幸的人,畢竟與少島主和二公子相處一年之久,運氣好的說不定可以贏得青睞,享受一生至高無上的權力了!
因年齡不達標而期盼了整整十幾年的段梅婷一聽此,頓時不服氣了,剛想再爭取爭取,轉念一想,段聽栩受了那麼重的傷,醫治不好的話就是一輩子的痛苦,如此,讓她去也是合情合理,於是那到了嗓子眼的話又吞了下去。
聽栩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熟悉的懷抱溫柔地將自己攬了進去,之後不知過了多久,輕飄飄的身子被放進了軟軟的床上,再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啊呀呀,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去管這個女人了?你……唉~”這個氣得火冒三丈卻只能跳來跳去發泄的老頭子就是少島主的師傅牧老頭,少島主一如既往地對他這些話充耳不聞。
防止聽栩穿的衣服被燒光後走光,少島主特意為她蓋上了被子才伸出手將裹着她的外衣取了出來,阿念一直在旁邊看着,這才小聲地問道:“爹爹,娘親她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只是手上的傷口裂開了,其他地方有被老虎抓到的痕迹,所幸沒有性命危險。”少島主一邊替段聽栩處理手掌的傷,一邊回答小阿念。
阿念趴在床邊,仔細看着爹爹手上的動作,有些擔心地道:“娘親沒有被燒到嗎?今天對付那隻大老虎的時候,娘親還是沒有控制好自己,而且讓好多人看到了!”
少島主剛好結束最後一個動作,這才看向阿念,揉了揉他的頭,安慰道:“一般的火傷不到你娘親的,放心好了。”抬頭看了眼依舊氣呼呼的牧老頭,悄悄對他說:“阿念不如去哄哄你師爺,他好像不是很高興。”
阿念點點頭,剛要跳下床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顫抖着手指向玹傾諾的身後,玹傾諾立刻轉身就看見聽栩蓋着的被子以及她身下的床竟然全部都燒了起來!想也沒想就趕緊把聽栩撈了出來,結果……
阿念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緩緩道:“爹……爹,你這……這是……”玹傾諾整張臉都紅透了,一直紅到耳根,一雙眼睛更是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再次拿起了外衣,把衣服燒光而全身赤裸的聽栩包了起來,輕咳了兩聲道:“那個……阿念,爹爹沒做什麼,對吧?”
阿念攤手望天:“阿念可不知道這些,只知道爹爹如果再不滅火的話,房子都要被燒掉了!”玹傾諾掏出了一小瓶液體,床頭床尾各滴了兩滴,沒過一會兒火就滅了。
阿念“啊喔”了一聲:“爹爹真厲害!”聽到動靜的牧老頭小孩子性地逼迫自己不回頭,結果還是在這個時候破功了,轉頭臉色極黑地問道:“喂!我說你們又怎麼了?”
玹傾諾與阿念一大一小偷偷對了眼色后,阿念笑嘻嘻地奔向了牧老頭,一把抱住他的腿,討好道:“師爺,阿念都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啊!”
牧老頭“哼”了一聲:“我看你有了娘親就不想要師爺了!你爹爹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師傅,真是白養了你們兩個臭小子!”雖然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不好聽,但是明顯臉色軟了下來,阿念就抱着他的腿笑得可愛又討人喜歡。
玹傾諾見牧老頭消了氣,於是開口道:“她現在碰到什麼就燒什麼,如何解決?”牧老頭捋了捋鬍子,連個正眼都不給少島主:“小老兒又不曾遇到過相似的情況,怎知曉該如何做?不過像她現在這麼失控,最好還是不要讓她跟別人接觸,免得傷到人。”
少島主抱着懷裏的女子,低眉不知在想什麼,只聽到他輕輕道:“過兩日是她的及笄禮,這種大事該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安心。”
這時屋外有了動靜,少島主頭也不抬,已經感知到來人:“進來。”門被推開,原來是信約,入門便跪:“少主恕罪,是信約失職,沒有完成好任務!”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另外交給你個任務,在明日之前找些夕紗絹為她做套衣服以及斗笠。”
牧老頭插嘴道:“夕紗絹數量極少,防火防寒,極其珍貴,就算是在琅樂島也只有你們幾個身份高貴的有資格製成衣物穿戴。這種東西想在陽笙找到並做套衣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知道為難你這個暗衛小子!”
信約連忙開口為自己的主子辯解:“老師爺言重了,屬下生來便是為少主效勞的,談不上為難二字。”玹傾諾也明白牧老說的那些,於是道:“夕紗絹數量再少,總會有些流散在各國。信約,不論對方提出什麼條件,先將東西借來再說。”
“是!屬下明白!”信約剛一行禮,閃身就不見了。玹傾諾將床上燒壞的地方收拾了一番,就着包了自己的外衣把聽栩放置在了床上:“別處還有些傷,不處理怕是會有麻煩,阿念,一會兒爹爹蒙上眼,你引着爹爹處理,如何?”
阿念點點頭,牧老也識趣地離開了房間。玹傾諾準備好了要用的醫具,用布條將眼睛重重纏繞后凈了手,凝神由阿念將自己的手引導至有傷口的地方,一一細細處理,再三詢問阿念確定沒有別的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卓樊鄞領着失魂落魄的霧梨往皇宮走,霧梨這個小丫頭就是護主得很,非要去看看那群人到底會不會因為拋下其他人在獵場上而內疚,而且還像個打抱不平的小女俠一樣,大氣凌然地要去幫自家小姐探聽消息!
卓樊鄞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滿眼裏就只有這個喋喋不休在抱怨那些人不講義氣的小丫鬟,如果可以,真想就這麼看着她一輩子,這個天真的小丫頭。
但是一輩子那麼長,誰又能說得準會發生什麼事呢?
這個時候,護衛長等人已經趕回了皇宮,正在向陽笙皇彙報情況,陽笙皇一聽說少島主居然到了場,登時站了起來:“你說什麼?!那你怎麼沒把人請來?”
護衛長慌忙低頭道:“當時段二小姐火燃全身,受了不小的傷,被少島主救走,臣等不敢阻攔!還望皇上恕罪!”稍微停頓后聽到眾人嘩然在討論段二小姐是否毀容,護衛隊眾人見過段聽栩戰虎時的魄力身姿皆已被折服,此刻是齊齊不爽了,護衛長適時打斷眾人的胡說八道:“少島主他還有一句話要臣等帶給吾皇!”
陽笙皇迫不及待地詢問道:“哦?是什麼話?”護衛長清晰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在大殿之上:“少島主說,今年的隱修,陽笙便由段二小姐出任!”
此言一出引起了更大的喧嘩,不少等了許久的小姐們紛紛不滿了起來:“憑什麼呀?就因為她段聽栩運氣好,被琅樂的小少爺認成了娘,就要理所當然地把隱修的名位讓給她嗎?”
“就是說啊,她段聽栩也沒比我們好什麼,這一年一度的隱修誰不是等了多年才好不容易熬到規定年齡的?就她特殊嗎?!”
“依我看啊,是她段聽栩不知什麼時候給那小少爺下了葯才當了小少爺的娘的!”
“呵!這麼有心機,也不怕少島主不給她面子,讓她當眾下不來台,到時候是又丟了臉面,又丟了清白!”
“可不是,要贏得隱修的名額憑的是修養,才藝和學識。聽說段二小姐從小就只會耍武器,跟個男人似的,莫不是怕嫁不出去又擔心自己會輸得難看,所以才用了這種歪門邪道!”
護衛隊的都暗自握緊了拳頭,這些名門貴家的千金,平常看似教養不凡,弱不禁風,這個時候居然比誰都要毒辣!護衛長尹郁溪忍無可忍,就在他抬起頭打算反駁的時候,不知誰突然一摔杯子,發出巨響引了所有的視線。
段梅婷一改平時的爛漫無邪,陰沉着臉冷聲道:“在這裏嘰嘰喳喳,不如都去與老虎鬥斗看啊!你說她段聽栩舞刀弄槍像個男人嫁不出去,試問,你是有多渴望男人?!”
“你!你胡說什麼?!”那個女子漲紅了臉,只覺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意味都不一樣了,逼得她想要鑽進地縫裏去。
“她練武,至少可以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自己,而你們一點手腳功夫都不懂的,只會給別人添麻煩!除了拖人後腿,你們也就只會在別人背後嚼嚼舌根了!
再說,人家能給小世子下藥,你說自己比她厲害,那你去給少島主下藥啊?!在這裏說三道四也算是本事?什麼時候將軍府的人也是你可以八卦的了?!”段梅婷說著就激動了,雙手撐在桌子上,支起半個身子。
“你再胡說來詆毀本小姐,本小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拖人後腿!”那女子氣急敗壞下抄起桌上的金屬酒杯就砸段梅婷,那不小的分量如果真的砸中人的腦袋,估計會當場頭破血流。
剛剛趕到的霧梨嚇得眼都瞪大了,語不着調地拉着卓樊鄞就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想傷三小姐,我們是救還是不救啊!”卓樊鄞被她扯得有些暈,還沒等他回答,那邊驚險的一幕中的“兇器”就被人彈開了。
伴隨着邪魅低沉的嗓音環繞在殿空:“本王不過幾年沒回都城,竟不知這富家千金何時變得如此潑辣,如市井野蠻之人一般無二?”
白晝的日陽正好在此人踏入的背後照耀,使人無法直視進入的是何人,剛逃過毀容命運的段梅婷也只看到一雙黑紫色的鞋靴從眼前邁過,而沒有看到來者的面貌,只是這聲音怎如此熟悉?
行至殿中央,護衛隊早已退下,那人舉止大方地向陽笙皇行禮:“許久不見了,皇兄!”虛弱到面無血色的陽笙皇在見到這人的時候竟然露出了笑容:“南渝王,總算是回來了!朕盼了很久啊!”
一眾人等在聽到“南渝王”三個字的時候,皆表現出了恭敬和懼畏:“拜見南渝王殿下!”聲音洪亮而響徹,南渝王立起身子,道:“諸位不必客氣,免禮吧。”
待到眾人收了禮,南渝王也坐在了皇帝命人安排的位置后,梅婷又是一拜:“多謝南渝王出手相救!”見段梅婷道謝,那女子急了,這不是承認自己方才無禮如市井之民了嗎?於是緊跟着行禮:“臣女方才是一時激動,這才做出如此舉動,望聖上,皇後娘娘還有南渝王饒恕!”
那女子的家人也作勢要起身為其求情,卻被南渝王打斷:“本王方才聽見段三小姐出言維護自家阿姐,倒是性情中人。想不到我陽笙女子之間的差距這麼大,有的如野蠻之婦,有的直爽率真,委實妙哉!”
跪在地上的那女子是只覺得自己彷彿身處寒冬臘月,渾身抖得停不下來,她也不明白這個大戰神是怎麼了,何時對這種小事緊抓不放了?反觀梅婷居然在微微充楞,她越來越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了,可是她又不敢抬頭看,對方可是人人敬畏的戰神南渝王啊!
某王眼中含笑地瞥着站在那裏的某個敢在殿上出神的小女子:還真是對什麼事情都能大大咧咧的,總是慢半拍啊……頓了頓道:“都坐下吧,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皇兄,算算時辰,這個時候,月輝使臣應是已經在殿外候着了,宣見吧。”
得到皇帝的肯定后,太監高聲宣月輝國使臣覲見,在此期間,南渝王便把一些情況說給在座的各位聽:“這次的使臣中有一位是月輝的公主,所以出使的目的顯而易見。”
“這可是個難題了,朝中能夠接受的除了四皇子以外還有三個皇子,那哪位皇子有幸可以贏得公主青睞,便能迎娶這位公主了!”陽笙皇點着頭分析。
無心參與的司徒暮景調笑着指了指南渝王鄺渝:“這不是還有皇叔呢嗎?皇叔也不小了,王府里還沒有王妃,父皇可是傷透了腦筋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陽笙皇就高興地轉向鄺渝:“景兒說得對,宜軫你也老大不小了,至今還未成家,讓朕以後如何去面對那九泉之下的姑姑?”
皇帝話音剛落,大殿之中又響起了酒杯落地的聲音,眾人轉眼看去,卻見又是那段府的三小姐,陽笙皇終於不滿了:“段小姐是又怎麼了?難道朕也說了什麼讓你逆耳的話了?”
震驚地盯着上座那個好整以暇與她對視的某人,梅婷冷不丁地回過神,連忙跪了下來行大禮:“臣女知錯了!臣女只是一時手滑,擾了皇上的興緻!臣女罪該萬死!”
沒人敢出大氣的時候,南渝王幽幽道:“皇兄,不過一件小事,大動肝火傷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不過一句話,陽笙皇就消氣般擺擺手說:“算了,既然南渝王為你求情,你便免禮吧!”
段梅婷連磕了兩個頭:“多謝皇上!多謝……南渝王……”說完,渾渾噩噩地坐回了位置上,南渝王又笑着開口:“不過女孩子家家,總把‘死’字掛在嘴邊可不吉利!”
梅婷忍不住又抬頭看兩眼,在確定是那個人沒錯后,道:“是,臣女記住了,多謝南渝王好意!”正巧這時,月輝國使臣已經走到了殿外,也就蓋過了這個除卻兩個人,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的小插曲。
走在最前面的是矇著面紗,穿着青色長紗的曼妙女子,每一步都是對男子的致命誘惑。走到殿下后施施然行禮,夜鶯般的嗓音讓所有人都為她默默加了好感:“月輝國公主萇敏,見過陽笙皇!”
陽笙皇虛扶了一下,道:“公主客氣了!來人,賜座!”公主的身後便是使臣長,上前一步行了禮后一一報出送來的禮品,老一套的禮儀程序終於結束了。
萇敏施施然站了起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請求道:“萇敏第一次到陽笙,如果有些禮數做得不妥當,還望諸位體諒!嗯……宴會無舞可是缺了點意思了,不如就由萇敏為各位舞一曲可好?”
月輝公主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於是所有人都捧場地表現出很期待的樣子,萇敏福了福身才上台,對樂師點頭示意后,音樂響起,但樂師演奏的音樂竟是從未聽過的節奏!
宴會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某個人在一聽到這個旋律就驚訝不已地猛抬起了頭,幅度大到嚇了霧梨一跳。見卓樊鄞臉色不對,霧梨便湊近了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卓樊鄞狠狠看了大殿中央兩眼,收回目光,沖擔憂的霧梨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聽這音樂挺好聽的,舞也很奇怪!”霧梨贊同地點頭:“的確,從來沒聽過這種旋律。至於這舞……即使我沒什麼見識,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這種舞恐怕不是什麼常見的。”
卓樊鄞略顯敷衍地“嗯”了一聲,探究地眯着眼打量那個翩翩起舞的女子:如果是她的話,可就麻煩了……
總有些時候,人想着不要發生什麼,偏偏就是發生什麼,舞畢的公主就着最後的動作取下了臉上的面紗,動人的面貌容顏吸引了大多數人的心神,卻給了某男一個實實在在的驚雷:真的是她!她也過來了!
陽笙皇毫不掩飾地稱讚道:“公主的容顏當真是傾國傾城啊!把我們都看呆了!哈哈!”萇敏微微一笑:“多謝陽笙皇誇讚!萇敏此次不遠千里前來,其實是肩負着吾皇的期望,希望……能與貴國諦交聯姻。”說著還應景地紅了臉,引得卓樊鄞不禁嗤笑一聲。
南渝王把玩着手裏的酒杯,酌了一口,一副懶散的樣子:“公主心中可有什麼人選?我陽笙一共有四位皇子,選擇權可以予以公主殿下,如何?”不管南渝王說什麼,陽笙皇都不會反對,所以此刻陽笙皇就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
萇敏依然有進有退:“萇敏多謝王爺的好意,但若屆時萇敏的選擇有何不當之處令貴國為難,萇敏也會遵循貴國的想法更改!只希望兩國可以和平永美!”
這公主的一番話讓眾人的好感直線上升,就連霧梨也低聲對卓樊鄞咬耳朵道:“這個公主還挺識大體的,事事以兩國外交為主哎!”
卓樊鄞看她一副很喜歡那公主的樣子,好心出言提醒:“別中了她的迷霧彈,她可不是什麼善茬!以後遇到她要繞道走知道嗎?”霧梨滿臉不解道:“啊?為什麼呀?”
“別問為什麼,聽我的就行。”頓了一下,難得認真地盯着霧梨的眼睛道,“霧梨,你要記得,這個世上,不管誰對你不利,那個人都不可能是我!”
霧梨對視着他的雙眼,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久了才紅着臉扭過頭去看殿上,嘀咕道:“胡說些什麼啊……”但是她卻不可抑制地跳動着那顆活躍起來的心臟,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陽笙皇掃視了一眼殿上所有人,道:“太子呢?他人去哪兒了?”面面相覷間沒有一個人知道太子的行蹤,還是南渝王出口解圍:“怕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太子從小就懂禮數,皇兄不必擔心。”
南渝王說話的分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是以決定拉攏的司徒旭揚也就沒有急着陷害司徒少賢了,而是抬起酒杯要敬鄺渝的酒:“皇叔舟車勞累,想必辛苦了,小侄敬您一杯!”
鄺渝其實只比司徒少賢和司徒旭揚兩人大兩歲,但因是陽笙皇的表弟,按輩分要比他二人高上一級,用“您”確實合情合理。鄺渝微微伸出酒杯的同時已經偷偷觀察過司徒旭揚的表情了,不動聲色地一笑:“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三侄子旭揚吧?”
“皇叔好記性,正是旭揚沒錯!”
“本王離京也有快十年了,你們兄弟也都變了模樣,只能憑靠着記憶了,那麼看來,旁邊的該是五侄子暮景了吧?”鄺渝手中的杯子換了個角度就對向了司徒暮景,後者恭敬地舉起杯子:“皇叔,暮景在此有禮!”
鄺渝收回酒樽,疑惑道:“咦?怎未見到俊文的身影?”司徒旭揚搶着回答道:“回皇叔,老四他近日有些不太舒服,這時應該正在府上休養,沒什麼大礙。”
“哦?身子有恙?正好,本王此次從邊境帶回了不少好東西,一會兒便遣人給他送去!”鄺渝一直在笑,只是段梅婷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好像眉眼間染着些許倦意?
段梅婷憤憤地往嘴裏塞了一整塊糕點,使勁嚼着:幹嘛看他?真是的!居然騙她,虧她以為他是沒地方去,還邀請他回府要報答他!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丟人,人家堂堂一介王爺,還是人人敬仰的戰神,要什麼沒有?將軍府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越想越窩火的段梅婷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起身,離開了大殿,時不時用餘光看段梅婷的某人不經意看見她偷偷摸摸的身影,輕笑了一聲,抱拳對皇帝道:“皇兄,宜軫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想去御花園透透氣!”
陽笙皇當然是沒有意見,點點頭便目送南渝王離開,然後自己繼續觥籌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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