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生產
終於在溫宛的預產期到來之前,陸君又贏得了三個月的假期。
五月草長鶯飛,天氣暖洋洋的,庄南街頭種了很多槐樹,一到晚上,人們都是枕着槐香如夢的。
到臨產期,溫宛的睡眠越來越困難,懷單胎竟然比她懷雙胎時更加難受,她懷疑肚子裏的孩子將來一定是個磨人精。
“周姨,溫順睡了嗎?”睡不着覺溫宛下樓喝水,發現周萍在小客廳里整理文件。
“睡了,你要喝水嗎?”周萍趕緊過來給她倒了杯溫水。
“睡不着吧?陸君不是說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回來嗎?等他給你按摩下就好了。”
“嗯,周姨你坐吧,橫豎這兩天我就能卸貨了,睡不着也沒關係。”
“你這心態好,女人懷孕可是一件大事,要始終保持愉悅心情不容易。”
溫宛淡淡笑着,她從懷胎開始到現在,溫良貴兩口子對她的照顧細緻入微,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幸福的孕婦了。
“你在做什麼?”怕電腦輻射傷到胎兒,溫宛很少靠近電磁場的家電,竟然她知道這樣做並不科學,可是如果她看電視時間長了,溫良貴就會不停地嘮叨。
周萍下意識的把手裏的文件放到後面的書架上,燈光昏暗,溫宛看不清楚她的面目表情,從聲音里能聽出一絲慌亂。
“沒什麼,事務所里的事。”
“周姨,你有事瞞着我嗎?”溫宛不確定的問道,就算事務所里的事,沒必要跟自己慌張啊。
“小宛,很晚了,要不然你上樓休息吧,我在這裏等陸君。”
“周姨,你這樣的話,我能安心休息嗎?我已經懷疑了,說明你是有事情瞞着我,不如說出來聽聽,不要把我想的那麼脆弱。”
周萍嘆口氣,只好把書架上的資料遞給她,“是廣州監獄發來的,溫暖在獄中表現良好,減了兩次刑罰。”
“哦!”溫宛拿起那本卷宗細細看着。
算起來溫暖已經做了兩年多的大牢,這麼快就有了減刑的機會,還真是可喜可賀。
上一輩子她足足坐滿了十年牢,不論她怎麼優秀表現,監獄從未提過給她減刑處理,甚至有一次監獄裏發生火災,她不顧個人安危去救那些年老體弱的囚犯,所有參與者都得到了減刑的鼓勵,唯獨她,成為所有人中的另類,似乎有人在操縱她的人生,就是想讓她死在那裏面。
重生后沒有機會去弄明白這些事,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她也不想去追究這些事,當下她是幸福的就好。
溫暖減刑的條件竟然是春節開展的迎新春晚會上,她跳了一支舞,得到了全體囚犯的熱淚鼓掌,同時為她服刑的監獄贏得了一份搞笑的文藝獎。
“呵呵,還真是有意思,什麼時候人情大於法了?”溫宛冷笑着把卷宗放到桌上。
“周姨,有時間我們去看看這個妹妹,不管怎麼說,這個妹妹是溫家的骨肉。”
“小宛,我不同意,不是我護犢子,我不想讓溫順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姐姐存在,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我寧可做別人嘴裏唾棄謾罵的後娘,也不想讓溫順的一生被她拖累。”
“你說的對,所以我不想讓她這麼快就出來。”
呵呵,算她陰險狡詐也好,心理變態也罷,上輩子她在監獄裏足足呆滿了十年,這其中也許就有溫暖的功勞呢,要不然怎麼一出獄,秦莎莎和她就找到自己了呢?
周萍驚訝的看着她,半晌說道,“小宛,得饒人處且饒人。”
“周姨,這話用在她身上不適用。你是沒見過溫暖,她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兩人正說著溫暖的事,就聽外面有開鎖的聲音,陸君一身露水的進來,後面跟着好久不見的陸暢。
“弟弟?”溫宛欣喜若狂,挺着大肚子與陸君親了一下,然後張開雙臂要抱陸暢。
陸暢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六年前那個只會跟他哥“爭風吃醋”的毛頭小子。
“姐,你過得好嗎?”陸暢依舊不喊她嫂子,如今個頭比他哥哥似乎還要高出半截,過來輕輕地抱了下溫宛就放開。
“我都快胖成豬了。”溫宛嗚咽着,不料身子被一個結實的臂彎環住,是洗手回來的陸君。
他寵愛的摸摸溫宛的小鼻子,“老婆,你想我了嗎?”
溫宛羞紅了臉,她低着頭咬着嘴唇偷笑着,“想。”
“那你幹嘛跟別的男人說話?”
“喂,他可是你弟弟啊?”
“不行,你都冷落我了,你有四個月沒見到我了。”
這醋吃的是不是太不分時間和場合了?
夜已經很深了,周萍給陸暢安排好房間后,回到一樓自己的小書房裏又看了會兒資料,收拾的時候想起溫宛的話,感覺毛骨悚然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溫宛的眼神里透出一絲絕望和冰冷,她跟溫暖的恩怨,溫良貴只跟她說過隻言片語,具體的並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真去廣州看看?”
陸君回來的第六天,一早起來,溫宛就發現羊水破了。有了前車之鑒,陸君一直關注她的反應,陣痛時斷時續,一切都在溫宛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去醫院,小萍你留在家裏照顧孩子,生了就給你打電話,你別著急。”溫良貴當機立斷,讓陸君開車送溫宛去醫院。
路上給李龍發和李小菊都去了電話,很快呼啦啦的來了十好幾人,惹的醫院裏的人頻頻側目。
溫宛的狀態很好,一直跟陸君陸暢說笑着,也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到下午兩點多鐘,陣痛加劇,溫良貴緊張的腦門上全是汗,幾乎要虛脫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生孩子,陸君既要關注產室的動靜,另一邊倒是把銀針派上用場,給溫良貴和李龍發各扎了一陣,讓他們呼吸順產,保持心跳穩定,經過的人無不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
到晚上六點鐘,經過七個小時的陣痛,溫宛順利產下一個男嬰,重六斤六兩,白白凈凈,李龍發看到第一眼就忍不住捂着嘴巴嗚嗚大哭起來。
他手裏有一張溫宛出生時拍的照片,雖然已經褪了色,可是還是能清晰的看出,這個小男嬰幾乎就是溫宛的翻版,簡直一模一樣。
“龍發,陸君和溫宛商量了,生男孩就隨你姓,你想想給他起個名字,這也是孩子們的一片孝心啊!”頭上頂着銀針的溫良貴激動地抱着他,淚流滿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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