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進化的悲哀
在小時候,每當被人欺負,二姐總是第一個衝出來保護他並狠狠地回敬給對方,那時候二姐會化身成小老虎'神聖不可侵犯',打的對方'狼奔豕突'、'抱頭鼠竄'、'哭爹喊娘',在老家那片可是闖下偌大的名頭。
只是現在都大了,父母為二姐的終身大事操心他知道,但是有些情況父母並不了解,劉浪也是偶然得知點消息,但是他當時也無能為力幫不上忙,所以只能硬生生'看着'二姐被人逼着趕出大好前程的公司,落個'人財兩失'。這件事一直被劉浪記着,埋在心裏引以為憾。不過現在今非昔比了,是時候可以替二姐謀劃了。
如今的劉浪擁有了未來改變世界的力量,他不會再讓人膽敢對自己家裏人做出任何傷害,否則他不介意提前施展手段讓他們品嘗這股力量。
劉浪想了很多,有父母的,有大哥一家子的,有二姐的,有朋友的,長輩的,還有自己的……
夜已深,風不停,伴着思緒緩緩進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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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一個晴朗的天氣。
迎着明亮的光線,劉浪從深深的睡眠中醒來。這兩天來,即使以他的體質帶着那麼沉重的行李走上兩百多公里路,也是讓他深感吃不消。好在都過去了,經過這一夜休息,重新恢復的生龍活虎,感覺一拳能打死一頭大象。
今天的目標是下到井下,一個被人忽略的秘密洞穴。儘快啟出對他而言暫時未知用途的'寶藏',趕在元旦前夕回到有信號的地方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報平安。
雖然不清楚'寶藏'用途,但是他相信'提卡'的幫助,畢竟人家比他的層次高的太多太多,都不是這個宇宙的生物,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嗎?
事前準備工作還是要做好的,免得下去了卻發現自己忘記帶上什麼,那可真是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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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澳大利亞政府正式頒佈“墾荒令”,呼籲沿海居民前往內陸發展農業,並指派專業人員為遷居的居民鑽井、安裝家用風車發電,每月固定發放津貼且免除所有稅款。
首批新移民,帶着家人來到了佩申斯井,成為這片荒漠的新居民。當人們到達目的地時,堅實的板房已經就位,源頭在地下150米深的水流也已奔涌而出,流進了屋后早已建好的碩大蓄水池塘,風車歡快地轉着,太陽能讓家裏燈火通明。雖然風沙依舊,卻不能掩蓋新家的勃勃生機和美滿希望。
定居佩申斯井后,人們發現周圍環境竟然還擁有為數不少的鄰居——四腳蛇、野駱駝、禿鷹、袋鼠、金剛鸚鵡等動物。但是它們非常怕人,驚鴻一瞥間便忙不跌地遠遁。人們對這些鄰居不僅產生了興趣,閑暇時便查閱一些相關資料,於是情不自禁對它們產生了些許尊敬和欣賞:為了一點點飲水或食物,它們不眠不休長途跋涉幾十上百公里;當沒有雨水降落的季節,它們僅僅依靠樹葉、草根中微乎其微的水分,維持生命一兩個月;它們可以刨開地面的沙土,挖出一米多深的坑,只為吮吸一下帶着一絲水分的泥土。
在這片水資源無比珍惜的乾旱土地上,它們個個都是生存專家、覓食高手,頑強而執拗地延續着生命和種族。
開始人們很高興自己的到來,能改變這些鄰居們的生活條件,取之不盡的地下水在風力和太陽能發電機的汲取下源源不斷地流進池塘,水源獨特的聲音和味道很快就吸引來了那些鄰居。
它們先是遠遠地望着,偶爾來回試探,最後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品嘗空氣中潮濕的味道,終於抵擋不住甘甜的誘惑,一步步接近、接近,最終一頭扎進了大家的池塘。
當第一口水終於順喉而下,飽飲一頓后,便沒有哪個動物再能拒絕如此美妙的享受了。它們沿着池塘一字排開,暢享此生最完美的一次飲水。幾個星期後,大家的池塘就成為方圓幾十公里內,動物最集中的理想棲息地中心。
而隨着人們種植的樹林開枝散葉,這裏彷彿變成了一個動物園:防沙按樹林外居住着成群的野駱駝,樹下躺着四腳蛇及袋鼠,樹榦上趴着正咀嚼桉葉的考拉,樹枝上棲息着數以百計的金剛鸚鵡。
清晨,在金剛鸚鵡的嘰嘰喳喳鳥語中醒來;入夜,在袋鼠嬉鬧追逐的喧鬧中入睡。
人們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墾荒移民,他們非常享受這種人與動物和睦相處的日子。當防沙林工程終於完成後,開始種植玉米、蘆薈、沙棘。佩申斯井雖然乾燥,但日照豐富,因此幾乎所有的農業害蟲在這裏都絕跡,在充沛的地下水的灌溉下,當年就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收成,且收穫的玉米、蘆薈、沙棗質量全部達到頂級,加上不用納稅,人們的銀行戶頭上很快就充盈堆高起來。
品嘗到甜頭的人們索性貸款購買了一批農機帶回佩申斯井,開始機械化的農業生產。當農田越來越多的時候,動物鄰居們也隨之步入了一個快樂生存的黃金時期,當齊刷刷的食物種植地延伸數公里時,早已解決了飲水問題的它們於是也就不用為食物擔憂了,肚子餓了,自顧自地鑽進地里,甘甜多汁的玉米、柔韌口感好的蘆薈葉、鮮嫩甜美的沙棗……無一不是它們從未品嘗過的美味。吃了這些的美食后,以往那些用來果腹的樹葉草根便再也引不起它們的食慾了。它們於是喧賓奪主地將人們的農田當作了自家的食堂,將長勢良好的食物種植地破壞得滿目瘡痍。
人們終於遭遇了歉收,本打算豐收后償還貸款的計劃也因此落空,不得不向動物專家求助。專家告訴他們,若是在前期就做好防止動物破壞莊稼的準備工作,讓它們明白莊稼地是“危險區域”,可能還會奏效。但如今,他們全都認定莊稼地是最好的食物來源,形成了堅固思維定勢的它們,已經是驅散不去,任何補救工作都已經來不及了。
“生於安樂,毀於安逸”。無奈之下,人們只能選擇離開——大家愛護動物,但還沒有愛到把動物的生存看得比自家的生活還重要的程度。隨着一家家的再次搬遷,風車停止了旋轉,地下水也不再流淌,曾經綠意盎然的天地也就此荒廢。
而那些趕走了人們的動物們呢?當大家搬走半年後,一群路過的人發現了遍地的動物屍體,生物學家聞訊趕來,對這些屍體進行檢查后發現,它們竟然全部都是因為饑渴致死!
在墾荒的五年時間裏,它們已經習慣了不再為食物、飲水發愁,'衣食無憂'的日子讓它們就此喪失了自然求生的本能。而它們生出的後代,唯一學會的就是去池塘飲水、去莊稼地覓食。一旦池塘水乾涸,種植地被拋棄荒蕪,它們就只能束手無策地等待死神的來臨。
根據專家們的測算結果,佩申斯井的本地野生動物,起碼經過了數萬年的進化,才形成了當年在荒漠中生存的特性。可僅僅5年水美草肥的日子,就讓它們數萬年艱難傳存的後代毀於一旦。
所以,有時候想要滅絕一個種族,真的不需要直接屠殺這麼暴烈的手段,只要對它們縱容一點,把它們養成依賴習性后,驟然斷絕所有援助,死亡會來得比殺戮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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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曾經有人居住的地方十幾公里處,一個被人挖掘過的廢棄礦洞口,劉浪看着銹跡斑斑亂石雜堆的入口,感慨了一下人們對資源的索取和金錢的追求,便義無反顧計不旋踵的跨進通道。
隨着腳步不斷邁進,劉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陰暗的拐角,背後的光線慢慢暗淡直至完全黑下來。九轉十三彎,下到離地面幾百米,沿途到處都是坑道和隨意丟棄的工具,憑着腦海里的地圖記憶,離開了主礦道向著一條偏僻類似休息避難的場所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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