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緣分有限
韓菲霏吃驚呆住了，覺得莫莉有一點過分，說：“走，到會議室去好好聊一下，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莫莉說：“好。”說著兩個人走了。
劉成暢關心問林之乎：“怎麼樣沒事吧？”林之乎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劉成暢說：“對不起，剛才沒有攔住。”林之乎說：“沒事，她既然有心，我那兩巴掌就逃不掉的。”劉成暢無奈說：“她還是那麼衝動。”林之乎說：“不是衝動，而是嫉惡如仇。”劉成暢說：“但還是多分了一些。”林之乎說：“好了，沒事了，過去陪她們吧。”
劉成暢到會議室，小唐剛好也在。小唐笑着對莫莉說：“你未免也太瘋狂了一點。”韓菲霏說：“就是，又不是什麼大事。”莫莉皺眉說：“這還不是什麼大事啊？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韓菲霏表情有點不自然，說：“其實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小唐說：“你這個人就是太好心，很容易原諒別人。”莫莉說：“是啊。”劉成暢一句話不說，還在替林之乎感到擔心。韓菲霏問：“林之乎沒事吧？”劉成暢回過神來，說：“沒事。”莫莉不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她的死活？”韓菲霏說：“你剛才出手太重了一點，臉上都滲出血絲來了。”小唐吃驚說：“你打她了？還滲出血絲來了？”莫莉冷冷說：“是啊，狠狠打了她兩個耳光。”小唐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分後悔，事情好像鬧得有點大了，沒想到姚文靜，莫莉那麼衝動，那麼彪悍，不止嘴上說，還動手大人。劉成暢無奈說：“又是同事，又是朋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莫莉說：“當時實在太氣憤了。”劉成暢說：“我以為你跟林之乎兩個人交好之後，你改變了對她的一些看法。”莫莉說：“我之前對她的印象的確不錯，菲霏向我訴說整件事情的經過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怎麼都不願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老實說，如果是小唐你，我還有點相信。”小唐吃了一驚，表情十分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莫莉接著說：“你以為我想打那兩巴掌啊？我是下了狠心，想像菲霏怎麼受委屈才打的那兩巴掌，不然根本就打不出手，像你說的，她畢竟是我們的同事，我們的朋友。”劉成暢說不出話來。
莫莉問韓菲霏：“鄧小姐出去了？”韓菲霏說：“是啊，好像剛出去，你過來之前。”莫莉又問：“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等她。”小唐好奇問：“你等她做什麼？”莫莉說：“好久不見，總要見一見的，敘敘舊，談點事情。”韓菲霏說：“對了，劉焱知道你過來了嗎？”莫莉說：“知道，打電話告訴過他，但他不巧出差了，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韓菲霏說：“聽大美說他挺上進的，而且非常有能力，現在是他們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莫莉開心笑了笑。韓菲霏說：“你真的沒有看錯人。”莫莉還是開心笑了笑。劉成暢問：“什麼時候回去？”莫莉說：“後天吧，服裝店的生意實在太忙了，走不開身。”韓菲霏說：“耽誤你賺錢了。”莫莉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朋友更重要。”韓菲霏說：“你的境界修鍊得越發高了。”小唐說：“那是因為看重友情的緣故，她一聽說你的事情就馬上趕過來了，可見你在她心目中的位子有多麼的重要。”韓菲霏說：“很感動。”小唐說：“當然很感動，不然就是鐵石心腸了。”莫莉說：“晚上請你們幾個吃飯，地方隨便挑。”韓菲霏笑說：“瞧你這財大氣粗的樣子。”小唐笑着看着她說：“你有沒有發現她的笑容明媚了不少？”韓菲霏笑說：“一早就發現了。”小唐笑說：“其實也難怪，現在什麼都有了，親情，友情，愛情，或者換一種說法，金錢，帥哥。”韓菲霏笑說：“是啊，有道理。”莫莉忍不住哈哈大笑。劉成暢勉強笑了笑。
之後鄧小姐回來了，看到莫莉挺高興的，以為她過來找自己的，驚喜問：“你怎麼過來了？”莫莉說：“過來看菲霏的。”鄧小姐說：“哦。”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莫莉說：“當然了，也順便看一下你們，怎麼樣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吧？”鄧小姐說：“什麼好不好，湊合著過唄，對了，這次過來打算呆幾天？”莫莉說：“兩天吧，今天和明天，後天就回去，服裝店的生意實在太忙了，根本走不開身。”鄧小姐說：“那真是要恭喜你了。”莫莉說：“其實沒什麼，賺錢從來就不是我的興趣愛好和終極目標，生意好我不會欣喜若狂，生意差我也不會黯淡傷神，一切順其自然吧，只要儘力就好了。”鄧小姐尷尬笑了笑，說：“還是你的境界高。”莫莉說：“我曾經為了事業可以放棄一切，但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鄧小姐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在怪我嗎？”莫莉說：“沒有。”鄧小姐說：“晚上給你接風洗塵吧。”莫莉說：“謝謝，不用了，晚上約了菲霏，劉成暢，小唐一起吃飯。”鄧小姐說：“那明天晚上吧，反正你後天才走。”莫莉抱歉說：“明天晚上恐怕也不行，明天下午劉焱出差回來，晚上我得陪他一起吃飯。”鄧小姐失望說：“哦，聽說你們兩個人關係進展不錯，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莫莉說：“年底吧，聽說鄧雅緻跟葉志堅兩個人複合了？”鄧小姐提起這個就頭痛，皺眉說：“是啊，實在太不聽話了，我白疼她了。”
莫莉認真看着她說：“我忍不住想勸你幾句，雖然明知也許勸不動，因為你從來都不把我的建議當一回事，但我還是要勸，其實我跟葉志堅兩個人一直都有聯繫，他跟我說了很多，說他並不是看上了你的錢，而是看上了鄧雅緻那個人，他是真心喜歡她，你過於緊張了，這個世界上有不愛錢的，比如劉成暢，鄧雅緻從小被你慣壞了，脾氣大，毛病多，相當難伺候，但你發現沒有，她在葉志堅面前挺溫順乖巧的，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了，然後葉志堅對她也不錯，能包容她所有的缺點，這就夠了，你還想要什麼？成全他們兩個吧，鄧雅緻會感激你的。我們兩個人認識快十年了，這十年我也對你提了不少建議，之前你都沒有採納，但我希望這一次你能採納，不管這個建議帶來的結果是好是壞，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親情難能可貴，你要珍惜，之前你勸過我，現在我也勸你，‘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不要犯跟我一樣的錯誤。”鄧小姐默不作聲，半天說：“好，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的。”莫莉看了她一眼，說：“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憔悴。”鄧小姐說：“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怎麼能不憔悴？我已經後悔了，剛才看到你，還以為你回來幫我的。”
莫莉說：“對不起，我跟雅馨的緣分已經盡了，沒有辦法再幫你了。”鄧小姐無奈說：“都是我不好。”莫莉說：“好了，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鄧小姐說：“你走了，菲霏也要辭工，怎麼勸都勸不住，你能不能幫我勸她一下？去年金融危機損失慘重，現在剛好了一點，她卻又要離開，我怎麼辦？”莫莉說：“抱歉，我不能幫你勸她，首先她的心意已決，我勸不住；其次她離開之後有更好的發展前途，你應該支持她，她能力十分出眾，不應該一輩子呆在雅馨這種小公司，現在有那麼好的機會，你別耽誤了她。”鄧小姐默不作聲。莫莉看着她說：“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也不中聽的話，雅馨之所以弄到今天這個田地，人才凋零，全部因為你的自私，你的算計。”鄧小姐還是默不作聲，臉色有點難看。莫莉無奈看了她一眼，說：“還有一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置林之乎？”鄧小姐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眼下公司離不開她。”莫莉說：“離開了誰這個地球都一樣公轉，自轉，你不過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罷了，但你這樣對得起菲霏嗎？她都被迫離開了。”鄧小姐說：“把林之乎辭退了菲霏又不會留下來，除非她答應留下來，那我毫不猶豫的辭退林之乎。”莫莉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走了，你忙吧。”
晚上莫莉請韓菲霏，劉成暢，小唐三個人吃飯。小唐笑着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說：“有錢人就是有錢人，請我們到這麼高級的餐廳吃飯。”莫莉笑說：“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大家開心。”小唐笑說：“開心，看你來了之後韓菲霏都開心了不少，她這幾天可是都沒怎麼笑過。”韓菲霏笑說：“我現在心情的確很好，之前的那些不快全部一掃而光，那一頁就算是翻過去了。”小唐說：“但劉成暢的表現好像有點平淡。”莫莉因此看了劉成暢一眼，說：“怎麼見到我高興不起來？”小唐搶着說：“你把林之乎傷得那麼重，他怎麼高興得起來？說不定這會正擔心林之乎的心情呢！”莫莉無奈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不發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她今天大概也坐在這裏。”小唐說：“如果不發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你也不會過來。”莫莉說：“那倒也是。”
劉成暢無奈笑了笑，說：“我只是搞不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韓菲霏看着他說：“好了，別傷感了，我們都搞不懂事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劉成暢說：“今天本來可以很開心的，大家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但現在林之乎不在，氣氛好像總是差了一味。”小唐說：“難道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還不如一個林之乎重要？你這麼想未免也太對不起韓菲霏了一點，之前你可是都答應跟她一起辭工到純子那裏去了。”韓菲霏的神情突然變得有點暗淡。莫莉好奇問：“到底怎麼一回事？”劉成暢表情有點緊張，解釋說：“我只是覺得以前林之乎在的時候，不管多冷的場景她都能熱起來，把我們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莫莉說：“我問你跟菲霏兩個人怎麼一回事？現在她辭工了，難道你不跟着一起辭工嗎？”韓菲霏不等劉成暢回答什麼，搶着說：“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這是我的選擇。”莫莉說：“你會後悔的。”韓菲霏說：“等我後悔了再說吧。”
吃了飯之後，莫莉提議一起去逛街，韓菲霏，小唐兩個人點頭表示贊同。劉成暢卻借口有事，不肯相陪。
劉成暢本來想就此回住處的，但臨到樓下又改變了主意，轉身去公司宿舍找林之乎。林之乎正在看電視，一個人孤零零的，圈在沙發上。劉成暢好奇問：“怎麼開這麼小的聲音？”林之乎說：“以前是怕吵到了別人，現在是怕吵到了自己，對了，你不是跟莫莉她們一起去吃飯了嗎？”劉成暢說：“吃完了，她們三個人一起去逛街，我不想逛就回來了，過來看一下你。”林之乎笑了笑，說：“她們三個人也能湊在一起逛街，真是天下奇聞，應了那句話‘一切皆有可能’。”劉成暢說：“你晚上沒有吃飯。”林之乎好奇問：“你怎麼知道？”劉成暢說：“猜的。”林之乎說：“不餓。”劉成暢看着她的臉說：“怎麼樣臉不疼了吧？你別怪莫莉，她就是那樣的人。”林之乎搖頭說：“我不怪她。”劉成暢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天說：“我去廚房看一下，看冰箱裏有什麼給你做點吃的。”林之乎着急說：“不用了，我真的不餓，少吃一餐權當是減肥。”劉成暢說：“減什麼肥啊，你已經夠瘦了。”林之乎說：“你就陪我坐一下吧，兩個人就不寂寞了。”劉成暢無奈說：“你一向熱鬧慣了，最怕寂寞，到頭來卻總是一個人。”林之乎輕鬆說：“老天跟我開玩笑呢，怕什麼來什麼。”
劉成暢沉默不語，半天說：“我很擔心你，所以過來看你。”林之乎笑着看了他一眼，說：“怎麼擔心我想不開嗎？”劉成暢認真看着她說：“我知道你不會想不開，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孤單難過，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們三個人挺開心的，有說有笑，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食不甘味。”林之乎說：“你那個樣子她們又該說你了。”劉成暢說：“沒事，說就說吧，其實這幾天我都在想，姚文靜過來大鬧倒不失為一件好事，我沒有辦法辭工跟韓菲霏一起去純子那裏了，其實仔細想一下我好像並不願辭工跟她一起去純子那裏。”林之乎默不作聲。劉成暢說：“我情願在雅馨陪着你做一個稍顯平庸的男人，其實我們兩個人的緣分一早就註定了，是我沒有意識到而已，你們都說我是盤絲洞中的賈寶玉，但整個盤絲洞只有你一個人叫‘蜘蛛’，也只有你一個人姓‘林’。”林之乎說：“你這種解釋很牽強。”
劉成暢着急說：“我說認真的，我對你曾經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但現在卻想得越來越多，慢慢有一點不能自拔了。”林之乎說：“但凡事都有兩面，姚文靜過來大鬧了一場雖然是阻止了你跟韓菲霏兩個人的緣分進一步發展，但同時也讓我站到了風口浪尖處，你可以原諒我的過失，但沒有辦法相信我的清白。我知道你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我可以不完美有瑕疵，但不能有污點，現在那個污點真實的存在了，你心裏總是有些芥蒂，所以就算你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大方接受我，我也不能自私讓你心裏總是橫着一根刺。《紅樓夢》裏賈寶玉和林黛玉雖然有情，但最後還是沒能夠在一起，所以我們兩個人的緣分大概也有限，我們跨不過那道坎。”劉成暢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林之乎笑着看着他說：“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其它什麼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