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失敗成功

席間鄧雅緻無奈搖頭說：“薇薇，你都走了，我也想走了。”韓菲霏好奇問：“你走哪裏去？”鄧雅緻說：“出去自己找一份工作啊，我現在幾乎天天挨批評，煩死了。”韓菲霏認真說：“你姐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多學一點東西，有所長進。”鄧雅緻說：“但我也得是那塊材料啊，我需要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但現在卻有點拔苗助長的感覺。”韓菲霏若有所思的說：“也是，之前莫莉可是沉澱了好久才做到那個位子的。”鄧雅緻皺眉說：“別提了，我姐現在不知道多懷念莫莉的好。對了，唐小姐怎麼沒來？”薇薇表情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林之乎淡淡說：“她晚上要加班，你知道的，她一向工作至上。”鄧雅緻不屑說：“又是這個借口？我最討厭這個借口了。”林之乎吃驚說：“怎麼了？我記得以前你可是很欣賞她的勤奮努力。”鄧雅緻說：“那是以前，現在一點都不欣賞，相反有點鄙視，全天下就她一個人工作最努力似的，其他人都很散漫。”林之乎笑了笑，說：“你什麼時候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鄧雅緻說：“覺得她那個人心機太深沉了。”在座的都吃了一驚。林之乎忍不住好笑。韓菲霏說：“雖然今天晚上小唐不在，但也不好說她的壞話吧。”林之乎說：“說她心機深沉算什麼壞話？”韓菲霏說：“誰都知道‘心機’是一個帶有貶義色彩的詞，其實要論心機，你一點都不比小唐差。”林之乎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劉成暢見狀說：“好了，能不能聊一個稍微輕鬆點的話題？”林之乎，韓菲霏默不作聲。宋小雨笑着看了一眼，說：“是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了，要團結友好一點。”林之乎笑着不說話。韓菲霏笑說：“我們很團結友好啊。”鄧雅緻說：“人少了，摩擦相對的也少了，想想以前真是不應該，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跟辛曉芬，江曼等吵架。”劉成暢說：“好了，都過去的事情了。”鄧雅緻說：“我以前看到的全部都是她們的缺點，但現在記得的全部都是她們的優點。”劉成暢疑惑說：“我說你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鄧雅緻說：“記得以前剛來雅馨的時候，人多好熱鬧，每天有說有笑的，再看現在，慘淡得不得了，那幾個老男人和老女人，成天悶不吭聲的，沒意思。”劉成暢說：“從現在開始珍惜還來得及。”鄧雅緻搖頭說：“來不及了，我已經有了退意了，除非你過來追求我，雖然你對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但老實說，直到今天我對你還是挺有好感的。”劉成暢笑說：“非常抱歉，恕我不能犧牲自己把你留下來。”鄧雅緻忍不住好笑，說：“我知道，其實我看好你跟菲霏兩個人，因為你們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都實在太相配了。”韓菲霏開心笑了笑。林之乎則一臉平靜。劉成暢假裝不經意看了她一眼，心裏有點不自在。

之後散了，路上韓菲霏笑着看了劉成暢一眼，說：“我記不得這是第幾個人說我們兩個人相配了，有戀人相，甚至夫妻相。”劉成暢淡淡說：“大概我們兩個人實在太相配了，他們不那麼說對不住他們的觀察力和判斷力。”韓菲霏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你要不要成全他們的猜想？”劉成暢好奇問：“怎麼成全？”韓菲霏說：“裝什麼糊塗？你不是要我開口向你說點什麼吧？”劉成暢於是什麼都知道了，說：“你先把鄭天泰的事情搞定吧。”韓菲霏說：“好，這可是你說的。”劉成暢說：“我說什麼了？”韓菲霏說：“我就當你是一種承諾了，我會儘快搞定鄭天泰的事情。”劉成暢無奈說：“什麼承諾？”韓菲霏說：“怎麼著？難道我還配不上你啊？”劉成暢着急說：“不是，是我配不上你。”韓菲霏說：“我不介意你配不上我。”劉成暢說：“但我介意。”韓菲霏忍不住好笑，以為劉成暢在那裏開玩笑。

回住處，小唐問：“今天晚上吃飯還熱鬧吧？”韓菲霏說：“還行。”小唐說：“對了，我不在，有沒有誰說我的壞話？”韓菲霏說：“林之乎說了一句，說你心機深沉，我幫你反駁了，說她心機更深沉。”小唐勉強笑了笑，說：“謝謝你。”韓菲霏笑說：“不用謝，應該的。”小唐疑惑看着她說：“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韓菲霏說：“因為有人肯定我跟劉成暢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小唐吃驚問：“誰肯定了？”韓菲霏說：“鄧雅緻。”小唐面露吃驚之色，說：“你有沒有記錄一下有多少人肯定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韓菲霏說：“沒有，太多了，根本就記錄不過來。”小唐說：“其實那些人認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劉成暢認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韓菲霏自信慢慢的說：“就算他不認可，但至少也不會反對，因為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挺不錯的嘛。”小唐似笑非笑的說：“那倒也是，看你這段時間神采飛揚，好像戀愛中的女人一樣。”韓菲霏笑說：“真的嗎？”

新招的生產主管姓李，人稱“李主管”，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人，他簡單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直言如果不提高工資和福利待遇恐怕很難招到合適的人才，就是招到了最後也有可能離開。鄧小姐思考了良久，終於答應上調基本工資。

招到了人之後，單適時也多了，鄧小姐感覺像回到了從前一樣，於是月底請大家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位子亂坐的，基本以前盤絲洞的人坐在一起，並靠近鄧小姐中間的位子坐，其他的人則亂坐一氣。

席間小唐笑着給李主管敬酒，說：“李主管不愧做人事做了十幾年，很快就幫我們生產部招到了合適的人才，你的出現真是太及時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堆貨趕不出來。對了，對於人事來說沒有辦法幫公司招到合適的人才是否一種很大的壓力？”李主管笑說：“是啊。”小唐點頭說：“那我了解了，我們之前那個人事就是因為這個而辭工的。”林之乎說：“你說什麼？鄧小姐從來就沒有給薇薇施加過任何壓力，是薇薇自己想回家發展，我們公司一向開明，如果有更好的發展機會，一定不會攔着那個人。”小唐氣得說不出話來。林之乎接著說：“薇薇人都走了，你就大慈大悲少說幾句吧，免得我們大家傷心難過，她那麼活潑可愛，曾經給我們大家帶來了很多歡樂。”小唐說：“知道你很傷心難過，畢竟她走了之後，宿舍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林之乎說：“是啊，怎麼有沒有興趣幫過來跟我一起住？”小唐搖頭說：“沒有，我跟韓菲霏兩個人現在住得挺好的，我說你還真是孤獨命，之前你們宿舍只剩下你一個人，現在我們宿舍又只剩下你一個人，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一種註定。”林之乎說：“是啊，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她們才一個個離開我？”小唐說：“別這麼說，把自己說得多不祥似的？”

這時鄧雅緻忍不住插話說：“如果你覺得孤單寂寞，那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林之乎說：“謝謝你的義氣，但我想不用了，我聽說你喜歡亂放東西，亂扔東西，怕收留了你就好像收留了一個強盜一樣，每天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的，有報警的衝動，以為小偷光顧了。”一桌子的人忍不住好笑。宋小雨笑說：“林之乎，有你在永遠都不會冷場，我沒有辦法想像如果這裏少了你會是怎麼樣一番景象？”鄧雅緻笑說：“我也沒有辦法想像。”林之乎笑說：“少了我這頓飯還是一樣吃下去，不會說誰沒有胃口，誰沒有興緻。”小唐說：“這倒是實話，少了你我們沒有笑話可以聽，倒有機會多吃幾口。”林之乎說：“你這麼說好像我礙着諸位吃飽似的？”鄧雅緻說：“吃飽幹嘛？容易撐着。”宋小雨忍不住笑出了聲，說：“你這麼說好像小唐喜歡撐着。”鄧雅緻看了小唐一眼，說：“我不知道她有那個愛好，挺特別的。”一桌子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唐又惱又羞，心裏暗恨宋小雨，以前吃飯她很少說話的，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微微笑了笑，說：“我可沒有吃飽撐着的愛好，我只有吃飽了努力工作的愛好。”鄧雅緻不屑說：“又拿工作說事，好像我們大家不知道你工作很賣力似的。”小唐的臉色有點難看。鄧小姐說：“你就是不知道她工作很賣力，不然稍微學着一點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散漫。”鄧雅緻說：“得，算我說錯話了，我閉嘴，我吃菜，林之乎，知道你喜歡吃鴨掌，來，這個鴨掌給你。”林之乎笑着把碗伸過去，說：“謝謝，你喜歡吃什麼？我幫你夾，禮尚往來。”鄧雅緻指着說：“我喜歡吃豆腐。”林之乎說：“你喜歡吃誰的豆腐啊？不用說，肯定是劉成暢的，我幫你問一下，看他給不給你吃？”一桌子的人忍不住爆笑。劉成暢笑着對林之乎說：“我可沒有招你惹你，你怎麼又打趣我？”林之乎一本正經的說：“因為你好打趣。”

氣氛好了不少，大家邊吃邊聊，不知道怎麼的聊到了決心和毅力的問題上。鄧小姐正想開口說什麼。鄧雅緻說：“得，你別拿我舉例子，我是反面教材，沒什麼影響力，你還是拿小唐舉例子吧，她是正面教材，非常有影響力。”鄧小姐看了她一眼，說：“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反面教材，小唐的確是正面教材，做什麼事又有決心，又有毅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朝着成功那個終極目標出發，這一點我十分讚賞。”小唐開心笑了笑，說：“我認準了一件事就會竭盡所能去做，直到成功，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失敗’這個詞。”林之乎插話說：“你那是什麼字典啊？‘失敗’兩個字都沒有，不會是盜版字典吧？”一桌子的人又忍不住爆笑。林之乎接著說：“再說了，‘失敗乃成功之母’，意思沒有失敗就沒有成功，成功是失敗孕育出來的，沒有失敗那個母親，真不知道成功那個兒子怎麼孕育出來的？不會是找人代孕的吧？還是那個兒子根本撿來的？”一桌子的人又忍不住爆笑。小唐的臉色十分難看，說：“你要不要這麼刻薄？”林之乎說：“刻薄嗎？開玩笑而已。”小唐說：“為什麼每次都開我的玩笑？”林之乎說：“因為知道你不會介意，你一向最大度了。”小唐說不出話來，起身去洗手間。

劉成暢壓低了聲音對林之乎說：“你剛才那麼說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林之乎說：“不會，我沒有故意針對她的意思，就是開一下玩笑，看大家都笑了，說明我那個玩笑開得挺成功的。”劉成暢說：“我覺得你的初衷沒有那麼簡單。”林之乎看了他一眼，說：“那你意思我的初衷很複雜了？就算複雜，也是她自找的，她就不該拿薇薇說事。”劉成暢說：“但也不用那麼刻薄吧？”林之乎說：“你也認為我刻薄？”劉成暢着急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林之乎說：“那我請問你是什麼意思？”劉成暢無奈說：“其實就剩這麼幾個人了，何必呢？”林之乎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下一個離開的人說不定是我，但絕對不會是她。”劉成暢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韓菲霏說：“你們兩個人又在那裏講什麼悄悄話呢？”林之乎說：“你都說是悄悄話了，還問？”韓菲霏說：“沒有問你，我問的是劉成暢。”林之乎不等劉成暢說什麼，搶着說：“別告訴她，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韓菲霏的臉色有點難看，說：“你們兩個人就是那樣了，只要是吃飯，坐在一起就會講悄悄話。”林之乎說：“以前你可是一點都不好奇的，怎麼現在開始好奇起來？”韓菲霏不知道說什麼好。鄧雅緻說：“她大概擔心你們兩個人之間有曖昧。”韓菲霏表情有點尷尬。林之乎說：“那不是她該擔心的問題。”劉成暢說：“沒說什麼悄悄話，就隨便聊了幾句。”林之乎說：“得，你說這話她會信嗎？還以為你低估了她的智商。”劉成暢無奈看了她一眼。

之後散了，劉成暢，韓菲霏，小唐三個人一起回去。路上小唐說：“今天晚上真是氣死我了，我好歹是一個主管，卻一次一次淪為別人的笑柄，都是林之乎乾的好事，不把我逼去洗手間誓不罷休。”劉成暢勉強笑了笑，說：“沒有那麼嚴重吧？”小唐皺眉說：“怎麼沒有？你剛才都看到了，都聽到了。”韓菲霏淡淡說：“他看到了，聽到了但不予理會，他的心完全偏到林之乎那一邊去了，你一去洗手間他就跟林之乎兩個人聊得火熱，問他聊什麼他還不肯說。”劉成暢無奈說：“真的沒有聊什麼。”小唐說：“你就在那裏打馬虎眼吧，林之乎不止嘲笑我，還聯合鄧雅緻一起嘲笑我，甚至連一向不問世事的老好人宋小雨都加入進來了，真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麼？一副跟我過不去的樣子。”劉成暢說：“你多心了，開玩笑而已，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小唐說：“放心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其實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笑笑就過去了，只是這兩次吃飯，她開的玩笑一次比一次過分，下次不知道開什麼玩笑呢？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應付過去？”韓菲霏說：“我覺得形勢一點都不樂觀，她本來就厲害，又添上鄧雅緻，你哪應付得過去？”小唐說：“也是，我從來都是她的手下敗將，除非我們兩個人聯手。”韓菲霏說：“好啊。”劉成暢說：“得，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林之乎就是那樣，喜歡逞口舌之利，沒什麼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