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謎團不解
丹離最終還是妥協了。
“把那些月靈都收回去。還有,不準再干擾我。”
忘舒笑了笑,“自然。”
見丹離不信任的目光,他也不解釋之前的事情,只開始打量她所在的地方,狀似無意地道:“這是一進兩間的院子,另外一間還住着人吧。”
“一個朋友。”丹離回答着,已經開始感覺到忘舒在收回那些衝擊她丹田的月靈。
他倒真是有辦法把她逼出來。
不過說實話,她原也想過幾天便找他的。
“我似乎能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她有些困擾。
“什麼東西?”
“我還不太確定,或許……”想到她剛才在田埂上看到的,附着在人身上的詭異的變化,她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忘舒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雖說你不急着突破五重境,可是該有的修鍊還是不應該放下。寐界本就靈氣稀薄,濁氣甚囂,你即便日日修鍊,也不會那麼快突破五重境的。不必擔憂。”
丹離看他一眼,“你怎麼樣了?”
忘舒有點意外,一時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太清宗中,你那樣做,分明是把本應該由我承擔的天罰加在你身上。”
忘舒笑了,“這是在擔心我嗎?”
丹離客觀地道:“我雖不曾仔細講過我的來歷,我相信你也是有感覺的。本該由我承擔的天罰對於我來說,也許不過受一點點苦而已。但是換做是你……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忘舒神色輕鬆,正準備說點什麼,卻感覺到眼內忽然生出針刺一樣的劇痛,他猝不及防,幾乎是立刻擰起了眉頭。
丹離自然看得清楚。“你怎麼了?”
忘舒很快轉過身去,只丟下一句:“萬事小心。”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丹離心想,莫非是那天罰發生作用了?心裏怪忘舒自大,竟敢承擔她的天罰,但又有些擔心他真有什麼不好。
而在凰月宮中,忘舒伸手摸了下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睛,攤開手掌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掌心鮮紅的顏色有些刺目。他一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隱隱回憶起來,當他感覺到眼眶濕潤的時候,那刺痛便消失了。
他皺着眉,正要細細地想,身前卻響起了藍鸞的驚叫聲。
“這是怎麼啦?”藍鸞一臉見了鬼了的表情,有些慌張地快步上前。
忘舒趕緊握起手掌,可是卻忘了眼睛上也是血跡。
“你眼睛怎麼了?怎麼流血了?”藍鸞要靠近仔細看。
忘舒隨手在眼睛上揮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你的……”
“沒什麼,你不必問。”忘舒打斷他。
藍鸞皺眉,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你現在每天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在做什麼?”
忘舒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可是最近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於是放緩聲音安慰他道:“大約是望舒之眼長期離體,如今有些反應。不過,到底是我的眼睛,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你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藍鸞皺眉,知道他這是避重就輕。可是只要他不想說,怎麼問都是沒用的。
“你……有沒有想過將《凰月》教給更多的人?”藍鸞小心翼翼地問。
他之所以這樣問,自然是受南玄冥族的斷命簽影響。
可是《凰月》本也不是可以隨意外傳的。而且即便忘舒有心教,恐怕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忘舒奇怪地看着他:“怎麼這麼問?”
藍鸞嘿嘿乾笑,“那個……就是……一個弟子是不是少了點,要是她有點兒什麼事,那……”
忘舒皺眉,“你是說丹離會出什麼事情,你從哪裏知道的?”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藍鸞趕緊擺手。
忘舒眯着眼,“那你為什麼這麼說?”
藍鸞還在想理由,忘舒已經眼尖地看見他袖中有一處凸起,似乎藏着什麼。
忘舒心中生疑,不禁走上前來,“是誰告訴了你什麼?之前你一直要出去,只想做什麼?還是想找誰?”
忘舒步步緊逼,藍鸞節節後退,“我沒有……”
卻見忘舒猛地伸出手,竟探進了他袖子裏。
“哎呀!”藍鸞趕緊伸手去攔,可他哪裏攔得住忘舒。
忘舒只見一小截黑色素簽,角落裏還刻着一朵杏花,便知是出自南玄冥族之手。
他還未看簽文,只用兩根指頭捏着小小的素簽翻過來覆過去看了看,問藍鸞,“哪裏來的?”
藍鸞知道瞞不住了。
他心中本來就矛盾,一時覺得應該先找南玄冥族人確認真假,一時又覺得應該給忘舒看看,正猶豫不定,才會放在袖中。
可是忘舒真的來搶時,他突然又很擔心,不想讓他看見。
“這確實出自南玄冥族之手。我猜猜,他們不會為你斷命。而你這麼緊張,這是我的斷命簽?”忘舒神色淡淡。
藍鸞道:“他們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為你斷命!”
忘舒想了想,仍未查看簽文卻把斷命簽丟回給他,道:“不管從哪裏來的,我也不想知道裏面寫的什麼。你找機會還給他們吧。”
藍鸞不敢置信,“你真的不看?他們斷命從未聽說過不準。這次……”
忘舒擺擺手,“他們不會平白為我斷命,定是我的命運與他們有些關聯。這種事情沒必要看。若真是有緣,順其自然就好了。即便是災禍,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存,天總無絕人之路。”
藍鸞心說:真的要絕了凰月宮傳承了啊。
他還要勸,忘舒卻掛心眼中異狀,於是囑咐藍鸞不要輕易出去,以後自有機會見南玄冥族人,最後把他打發走,開始查看自己的眼睛。
一次兩次還可說得過去,三次四次就絕不是偶然了。
遠在寐界的丹離,正就着月光調息好后,起身走到院中,想到角落的古井中打一桶水起來。
這裏確實是世外桃源家家戶戶房屋整齊,每戶人家院中都有單獨的水井,也不知道他們當時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精力才建設出這樣的村子。
她正要走到古井邊,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剛站定,巨大又急切的敲門聲便響起來。
“秦先生!秦先生!”有人大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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