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娃娃親
平瑾雅、唐佳韻和孫心玥三個女孩雖然不能完全體會平凡他們的行為和情感，但是也能感覺得到他們的情誼就此刻起是割捨不斷的。
“你和他認識？”平瑾雅稍微挪了挪身子，靠近孫心玥，低聲道問道。
孫心玥聽了平瑾雅的問話，溫潤如玉的縴手輕輕一顫，筷子還夾着的一片鴨肉險些掉進下面芋艿燴鴨湯里。
孫心玥將鴨肉放在了面前的蘸醬里輕輕地涮了一下，然後放在了面前的小碟子裏，將頭低到幾乎看不到，吃着鴨肉佯裝不知，聲若蚊蠅地問道：“誰啊？”
唐佳韻也悄悄地湊了過去，滿臉鄙夷地說道：“還能有誰，就是你對面那個沈卓軒，揣着明白裝糊塗！傻子都看的出來你們有問題。”
聽了唐佳韻的話，孫心玥的頭低的更厲害了，清晰地看見她凝脂般白皙的脖頸上泛起了紅暈。
平凡和李凌見平瑾雅她們三人湊在一起喁喁私語，接着孫心玥低下頭佯裝在專心吃鴨肉。
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轉頭一起看着沈卓軒。
王大壯雖然一直在狼吞虎咽，但是他也立即感受到大家的異樣。他看了看座上的幾人，唐佳韻和平瑾雅在竊竊私語，沈卓軒和孫心玥在低着頭佯裝享受美食，平凡右手揉着下巴目光深邃地看着沈卓軒，李凌也很有默契地摩挲着雙手審視地看着沈卓軒，他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很快，王大壯也看着沈卓軒，開始思考平凡和李凌在思索的問題，只是他沒有放下自己手裏的筷子，只有在間歇時看沈卓軒一眼。
“算了，你們別這麼看着我和小玥了。你們也別為難她了，我都說出來。”沈卓軒驀然抬起頭來，無奈地說道。
“小玥？咳咳咳……”王大壯聽了沈卓軒的話，一時嗆住了，趕緊把嘴綳上，然後用手捂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見沈卓軒主動站出來幫自己解圍，雖然也是在為自己解圍，孫心玥頭低的更厲害了，紅撲撲的臉近乎埋在面前的桌上。
平凡幾人則一臉驚訝地看着沈卓軒和孫心玥。
“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很驚訝，但是也不至於這樣誇張吧？”沈卓軒知道這事情是瞞不住他們的，更何況他們現在是自己的同袍，更加沒有必要隱瞞。
沈卓軒打算把事情全盤托出，但是沒想到僅僅一個稱謂就已經使他們這麼驚訝。
沈卓軒苦笑着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哥兒幾個別張個大嘴，瞪大眼睛看着我們了，我把我和小玥的事告訴大家。”
“軒哥……”孫心玥圓嘟嘟白嫩的臉頰泛着淡淡的紅暈，眉頭緊蹙地看着沈卓軒，試圖阻止道。
沈卓軒對着孫心玥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示意沒事，然後對着平凡開始娓娓地述說著自己和孫心玥的故事。
“我和心玥是同鄉，家裏長輩世代交好，我和心玥又是同歲，那時我們各自的太爺爺都還在，他們就給我們定了娃娃親。”沈卓軒很平靜地說著。
“娃娃親？”王大壯扯着大嗓門驚訝地喊道。
李凌幾人也是感到很驚訝，只是沒有王大壯反應這麼激烈而已。他們很多人都聽過娃娃親的事情，但是這還是人生頭一回遇到實例，所以難免有一些吃驚。
沈卓軒看着大家，重重地點了頭，說道：“嗯，是，我也是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自己已經定親了的事情的。”
“老三，那你是什麼時候才知道啊？”李凌疑惑地問道。
沈卓軒頭向右微微揚起，透過打開的鏤空木窗，看着滿是白雲的的天空，一副出神的樣子。
李凌的問話明顯勾起了沈卓軒往昔的回憶。
平凡幾人都沒有催促的意思，看得出來，沈卓軒自己是在理自己的思緒，等他把事情想清楚，自然會講出來的。
片刻，沈卓軒臉色有些陰鬱，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我和心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好。但是，我一直從不知道我和她是有婚約的。直到……”
沈卓軒頓了頓，看向天空的眼神更出神，繼續說道：“直到高二那年，也就是我十五歲那年，孫家把當年太爺爺給我定親時候送的一隻翡翠玉鐲退回來，然後孫家大爺出面提出退婚要求，我才知道了這件事。”
“為什麼啊？孫家大爺為什麼這樣做啊？”王大壯聽后，氣憤地說道。
沈卓軒苦笑着說道：“孫家興旺顯達，沈家雖苦心經營，卻一直沒落着，不復往日榮光。孫家太爺爺在的時候與我太爺爺修好，沒有人膽敢反對孫家太爺爺的決定。可孫家太爺爺故去后，自然是另當別論了。沒有過去半年時間，孫家大爺就把鐲子退了回來。”
“孫家這也太勢力了吧！那你太爺爺應該很生氣吧？”王大壯義憤填膺地說道。
“後來太爺爺特意找我談起這件事情，我當時很生氣，我也覺得太爺爺會生氣。畢竟，孫家這樣做折了沈家的面子。”
平凡幾人也很自然地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觀點，畢竟沈家那位太爺爺是當家的，孫家的做法的確是損了孫家的面子。
“但是，我見到太爺爺的時候，他微躺在一張太師椅上，顯得很平靜安詳，睜開有些迷糊的雙眼和藹地看着我。他微微笑着對我說他一點都不生氣，他知道這些遲早會發生，最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手裏手絹，將裏面的玉鐲交給了我，並囑託要我親自好生保管。”
“佩服！你太爺爺是一個有度量的人。”平凡由衷地讚歎道。
“爺爺說太爺爺他精通周易，勘破天機。知天意，盡人事，所以太爺爺才會很豁達，能容人容事。”沈卓軒也很贊同地說道。
“知天意，逆天難；知人心，改之難；知本我，忘之如初，難。”平凡感慨地說著。
孫心玥一直低着頭，默不作聲。
直到這時，她才抬起頭，鼓足勇氣地真誠地看着沈卓軒說道：“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
沈卓軒把自己內心埋藏很久的事情說了出來，內心積壓已久的情緒漸漸釋放了出來，陰鬱的臉色也變得晴朗起來。
他微微笑着對着孫心玥說道：“沒事，我知道當初你和你二爺是反對的，甚至最後二爺直接離家出走了。”
孫心玥紅着眼睛對着沈卓軒說道：“對不起！”
李凌看看就要哭出來的孫心玥，又看看不知所措的沈卓軒，忙着幫忙搭腔說道：“行了行了！這事情算揭過去了，大家盡情吃，盡情喝。”
王大壯當然是百分百吃貨，聽見李凌說吃，連忙催促道：“吃，吃，開懷了吃。”
在李凌和王大壯的熱情招呼下，沈卓軒和孫心玥漸漸地擺脫了那些情緒，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了桌上的美食上。
大家你評一句我補一句談論着桌上的菜肴，喝着醇香無比的酒，又過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吃完了這頓陶樂居的特色菜。然後，一行人帶着微醺的表情，拖着有些慵懶的身子離開了陶樂居。
平凡等人離開陶樂居不久，一個身材婀娜多姿，身着蘭色漢服的女生站在六樓窗邊，對着電話話筒滿含敬畏地說道：“少主剛離開了陶樂居。”
停頓了片刻，話筒那邊傳來渾厚滄桑的聲音：“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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