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飛抵渡口
早上五點半，幾聲清脆的鬧鈴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天誠緩緩從床上坐起身，一臉疲憊的抓了抓頭髮。他的眼裏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像是一宿沒睡。他抬頭望望表，披上睡衣坐到了床邊，燃起一支煙吐出煙霧來。眼神恍惚了一會，他慢慢從盒子裏抓出那塊骨頭，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然後把煙按進煙灰缸，起身去了洗漱間。捧起幾把涼水撲了撲臉，他看起來清醒了許多。
洗漱完畢后，他不緊不慢的走到衣櫃前，蹲下身，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着東西。
翻了許久，終於從衣櫃裏拽出一身黑西裝，款式看起來有些老，但穿在他身上像是擦了油的白珍珠一樣，瞬間發了光。隨手抓了兩件衣服撂進行李箱，正準備推門時，拿走了牆上的那把藏刀別在了身上。車庫裏安靜的很，怕打擾兄弟們休息，他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早上七點，余少拍着小旭的房門喊着“小旭，起床了！”
小旭睡意朦朧的推開門，迷迷糊糊的問道“賊困啊。今天第幾天？”
余少說道“第13天。”
看到小旭還在思索，余少伸出手指說道“別想了，還有兩期。”
“解放在即，趕緊開干。”小旭渾身充滿了鬥志，飛身衝進洗漱間。
“哎。咋沒見鵬哥？”小旭刷着牙嘟囔道。
余少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一夜沒回來。”
小旭滿臉驚訝“啊？不會真死了吧？”余少回道“死到不至於。沒準現在還在做運動。”
小旭思索道“也對，鵬哥身強力壯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隨後抬起頭問道“大早上做什麼運動？”
余少摸摸小旭的頭“懵懂少年，自行體會。”
小旭瞬間明白過來，一臉嫌棄的說道“余少，你現在是越來越邪惡了。”
余少撂給小旭一條毛巾“習慣就好。早餐在樓下，趁熱吃。”
看到小旭下樓，余少輕聲推開天誠的屋門。
他環視了四周，看到牆上消失的那把藏刀，心裏略感不安。
天誠已經抵達機場，看了眼手錶，才七點半，時間還早。
他轉身走進旁邊的超市，對着收銀員禮貌性的笑了笑說道“兩包細支邙山，謝謝。”細支邙山是金陵的最愛，因為是本土煙，所以只有在東晉才買得到。每次見金陵，他都會捎上幾包，讓金陵過過癮。穿過長長的走廊，天誠快速的辦理了行李託運。
四個小時的航程讓他稍顯疲倦。客艙里響起空姐教科書般的語音播報“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在江南市綠博機場，外面溫度28攝氏度····”艙里的乘客們已經蠢蠢欲動。天誠坐在那紋絲不動，他靜靜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下了機艙，天誠取了行李快步走到接機口，他一眼認出了金陵。還是那副老樣子，中分頭，絡腮鬍，一雙咖啡色軍靴配上復古的皮衣，氣質依舊迷人。
看到金陵還在盯着出口，應該沒認出自己。他趕忙戴上墨鏡，慢步走到金陵身後，正準備束縛住金陵的兩支胳膊來個熊抱時，沒想到被金陵察覺並一把摟住肩膀說道“你小子居然搞偷襲。穿上西裝差點沒認出你。”
天誠用手指指自己的西裝說道“換個風格，怎麼樣？”
“我記得你不是不穿西裝嗎？”金陵有些疑問。
天誠微微一笑“這件意義不同。東西呢？”
“你看你，總是那麼急，不得找個地方慢慢說啊。”
他一把拽過天誠說道“走走，去整兩口，給你接風洗塵。”
渡口的天氣雖說炎熱，但空氣還算濕潤，不像東晉那樣乾燥的反常。微風輕輕吹過臉頰，清爽迷人。
兩人一併走入一間小飯館，金陵喊道“老闆，來兩瓶哈爾濱，兩碗驢肉湯，兩個驢肉火燒。”
“好嘞！陵哥。”老闆好像跟金陵很熟，滿臉笑容的招呼道。
金陵從懷裏掏出張照片，按在桌子上推到天誠眼前。
“這東西，叫鴿子骨。”
天誠拿起照片仔細觀察起來，過了良久淡淡的說道“哪找的。”
金陵咬了口驢肉火燒，慢慢說道“渡口南邊有村子叫海靈，當地村民人手一個。”
天誠認真的看着照片，若有所思的說道“海靈？”
“嗯。”金陵點點頭。
天誠頓了頓，問道“戴這玩意有什麼用？”
“海靈村空氣潮濕，他們戴這個東西，一為除濕二為辟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近幾年都不戴了。”
“不戴了？”
“村子離這多遠。”天誠皺皺眉頭說道。
“36公里，開車到鎮江半小時。到鎮江換輪渡，15分鐘。”
“在島上？”天誠有些驚訝。
“嗯。”金陵點點頭。
看到天誠堅定的眼神說道“幹嘛，你不會現在要去吧。”
天誠看了看錶，說道“歇歇腳，明天一早去。”
天誠從包里摸出兩包煙，撂在桌子上說道“給你捎的。”
金陵一把抓過煙說道“哇，不是吧兄弟。你買還不買一條，就買兩包。你這麼大的公子哥差這麼點錢啊。”
“禮輕情義重，不懂啊。”
“抽不抽？不抽我抽了。”天誠準備把煙收起來。
“抽抽。”金陵一把抓過煙。
喝完酒兩人一起回了家，推開門，天誠眼前一亮說道“佈置可以啊。”
“租的房啊兄弟，比不上你家的別墅豪宅，將就着住吧。”然後扔給天誠一雙拖鞋說道“我去沖個澡，你四處轉轉。”
天誠張望了會，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來。還沒坐半分鐘，只見他站起身，輕聲的推開了金陵卧室的門。他走到床頭，刻意的用鼻子聞了幾下，瞥了一眼床下的長頭髮，然後轉身而出，若無其事的看着電視。
金陵推開浴室的門，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髮說道“我沖完了，你要衝就去，浴巾都在上面放着呢。”
“不用，我沒你那麼勤。”
“那間是你的屋。早點休息，明早上喊你。”金陵撇撇嘴說道。
“你先睡吧，我看會電視。”天誠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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