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迎駕
“此乃司馬門,爾等何人,安敢擅闖!?”皇宮外,司馬門,公車司令李開看着這支騎兵,皺眉道。
“有賊人闖入許昌,尚書令有令,各部集結皇宮死守!”呂布沒有說話,身邊一名偏將上前,躬身道。
“可有尚書令印信?”李開聞言,微微皺眉道。
“請將軍過目!”那偏將做取印信狀,單騎出列,一枚箭簇字其身後射出,李開猝不及防之下,被一箭射落下來。
偏將順手一刀將一名迎上來的曹軍斬殺。
“開門!”呂布聽得身後有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當即厲喝一聲。
兩名騎士應聲而出,策馬來到宮牆之下,取出飛爪,攀牆而上,宮牆之上,有士卒想要阻止,卻被呂布一人一箭射倒,這皇宮守衛比之許昌城可薄弱了不少,兩名士兵輕易的便打開了宮門。
“走!”呂布大手一揮,帶着兵馬蜂擁入宮。
呂布帶着騎兵浩浩蕩蕩的在皇宮之中馳騁,鐵蹄踏在冰冷的青石路面上,冰冷的殺機在向整個皇城擴散。
沿途也有負責守備宮中的將士試圖攔截,作為曹操能夠號令天下的王牌,曹操有一支八百人的禁衛軍,都是軍中精銳之士,專門負責拱衛天子,這些禁衛軍,都是按照死士的標準來訓練的。
城中的戰亂他們早已聽到,但這些禁衛軍的職責就是守護劉協,所以城中的戰亂,他們並未去管,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戰火竟然會這麼快蔓延到皇宮裏來。
“陛下,賊勢浩大,還請陛下隨末將前往城樓,與尚書令匯合!”禁衛軍統領來到劉協的宮殿外,單膝跪地,洪聲道。
“看來,今夜之後,朕要換個地方做傀儡了。”寢宮內,劉協看了一眼身旁的伏壽,微笑道:“愛妃,你怕嗎?”
“有陛下在,妾身不怕。”伏壽搖了搖頭,他們也算是患難夫妻,當年隨董卓入長安的時候,伏壽便已經是貴人,那一年,劉協不過九歲,伏壽也只有十歲,兩個本該懵懂無知的稚童,卻一路扶持,到如今,已經十年了,他們從董卓的控制下,被李傕、郭汜控制,而後又是曹操,雖然幾經周折,卻始終無法脫離作為傀儡的命運,到如今,劉協已經看得很淡了。
“卻不知,這次又會是誰?”劉協牽着伏壽的手,微笑道:“袁紹?”
伏壽靜靜地不說話。
“走吧。”拉着伏壽,劉協推門而出,看着殿外森森兵甲,劉協沒有去看他,只是微微抬了抬頭道:“帶路吧。”
“喏!”
禁衛統領起身,一揮手,八百禁衛軍已然集結,便要往皇城外的方向趕去。
只是剛出了宮廷,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密集的馬蹄聲,在這寂靜的黑夜中,好似有萬馬奔騰,千雷炸響,極為撼人心魄。
“備戰,保護陛下!”禁衛軍統領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面色一變,厲聲喝道。
“嘩啦啦~”八百禁衛軍迅速結陣,弓弩手在前,長矛在後,夜色下,但見寒光閃閃,殺氣逼人,整個大殿之外,被一片蕭殺之氣瀰漫。
呂布不知道劉協在哪,許昌皇宮的格局與長安、洛陽都有所不同,但不認識路不要緊,他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即便沒有鬼魂帶路,天子之氣雖然微弱,但在這夜空之中,卻極為醒目。
禁衛軍統領見敵軍已近,厲聲喝道:“何人膽敢縱馬闖宮,立刻退去,否則殺無赦!”
呂布的身體微微低伏,冰冷的雙目落在已經結成陣勢的軍陣之上,此處地域狹窄,根本沒有地方讓他們迂迴,這一次,也唯有強闖了。
心中在片刻間有了絕斷,赤兔馬在高速奔行中再度加速。
那禁衛軍統領也沒指望對方會停下,在喝聲過後,便厲聲喝道:“放箭!”
冰冷的弩箭掠地而起,帶着死亡的尖嘯朝着那放如深淵般的黑暗盡頭沒去。
夜幕中傳來幾聲悶哼,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下,根本無從躲避迎面而來的箭簇。
呂布磕飛了破空而來的箭雨,身形已經出現在對方視線之中,前排的弓弩手根本來不及放第二輪箭雨,赤兔馬已經一馬當先,衝到近前,避開刺來的長矛,方天畫戟橫掃而過,帶起一片血光,緊跟而至的戰馬直接將迎面兩員禁衛軍撞得飛起。
身後緊隨而至的騎兵瘋狂的衝上來,長矛洞穿了戰馬以及馬背上的騎士,但巨大的衝擊力,卻將防線狠狠地撞開,緊隨其後的騎兵憑藉精湛的馬術騰空而起,落向其後的將士。
這是一場槍與矛的碰撞,雙方都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下那冰冷的長矛和兇猛的戰馬,為後排的將士提供攻擊的機會。
禁衛軍統領護着劉協退入了宮殿,緊跟着,最後一道禁衛軍組成的防線也被呂布以狂猛的姿態撕裂。
凄厲的慘叫聲中,三名禁衛軍被撕裂成六截,呂布的頭盔也在亂軍中被挑費,凄冷的月色下,一頭黑髮在風中狂舞。
“是他!?”劉協雙瞳驟然一縮,他對呂布太熟悉了,只是他沒想到,今夜殺來的,不是袁紹的兵馬,而是呂布!
“臣,呂布,參見陛下!”呂布在即將沖入宮殿之前,一把勒住赤兔,絲毫沒有理會那一臉兇狠的禁衛軍統領,翻身落馬,單膝跪地道:“請恕臣甲胄在身,無法全禮!”
劉協,很快便調整好心態,伸手虛扶道:“呂將軍免禮。”
“吼~”禁衛軍統領動了,他知道今夜完了,八百禁衛軍全軍覆沒,自己未能保住劉協,但只要有一口氣在,便絕不能讓呂布得逞,就在呂布將要起身的那一刻,他揮劍斬向呂布。
對方現在半跪在地,而且方天畫戟這種長兵器也不適合近身格鬥,他並非沒有機會。
“鏘~”
劍吟聲起,呂布握着方天畫戟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巨闕的劍柄之上。
寒光閃過,巨闕歸鞘,呂布的手重新握住了方天畫戟,任由那一溜鮮血濺在自己臉上。
禁衛軍統領保持着揮劍的姿勢,只是手中的劍卻已經斷去,一道劍痕,自他胸腹開始,一直蔓延到眉心之處,鮮血、內臟不住的往外涌,哪怕劉協、伏壽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但看着那自鮮血中緩緩站起,猶如魔神般的身影,依舊感覺心中狂跳。
“末將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呂布將方天畫戟拄地,看向劉協。
“不想轉圜十年,朕與將軍再度見面,竟是這般場景。”劉協強笑道。
“請陛下上馬,臣將拚死護送陛下出城!”呂布向劉協一禮道。
“可否將皇后一併帶上?”劉協迎向呂布的目光:“這是朕唯一的請求。”
呂布看了看劉協,又看了看伏壽,點頭道:“便請陛下與皇后共乘一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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