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太平
賀芝芝是真的不敢再在這個院子裏待下去了。
本來不知道實情時，她就整天疑神疑鬼的，現在知道了，更是寢食難安。
生怕有一天，會突然半夜蹦出幾個人拿刀殺了她!
因此，對於秦月歌的提議，她想也沒想，就選擇了第二種可能。
不過，雖然她膽小怕死，但是卻不傻。
找的理由，也讓人看不出差錯來。
只是和賀院長說院子裏經常會出現老鼠蟑螂什麼的，經常嚇得她半死，所以才要求換回原來的地方。
當然，為了準備“老鼠蟑螂”，她還特意向秦月歌求了暗七幫忙。
賀清源派人去她院子裏看了，的確是發現了不少老鼠，甚至還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一具貓的屍體，嚇得賀芝芝當場暈了過去。
賀清源頓時臉色大變，命人封了院子。
……
青衣巷。
“楚大仙，暗道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楚鏡離眯了眯眼，道，“先派人摸清楚各暗道通往的出口都在哪兒，在順藤摸瓜，將和那些砍柴人接頭的人給挖出來。”
“如你所說，他們都目的，不過是為了攪亂大魏朝堂。而後好趁機渾水摸魚，進攻大魏，好打個措手不及。”
“既如此，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
楚鏡離的話，讓秦月歌不自覺飯皺了皺眉。
她有些不解，看了過去，“楚大仙，你不是說不會參與朝堂黨爭嗎？”
抬眼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楚鏡離看向西北方向。
手指不自覺的摩挲着袖口，他道，“此一時彼一時。南秦狼子野心昭昭，他若進犯大魏成功，下一個目標便是西涼。如此，三國鼎立的局面便會被打破，南秦勢大，必會繼續蠶食鯨吞大魏和西涼。”
“如此，天下必會久入紛爭，戰火四起，民不聊生。”
秦月歌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捧着下巴，反問道：“即便如此，可是天下之趨勢，不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嗎？”
“你說的也沒錯，我帶你出去逛逛。”
楚鏡離起身，秦月歌不解，看向他，“做什麼？”
雖然是這樣反問，但是秦月歌還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站了起來。
兩人漫步在平城的大街上，也沒有帶任何人。
楚鏡離帶着秦月歌買糖葫蘆，看着商販捏泥人，帶他去看路邊胸口碎大石。
站七孔橋上，楚鏡離抬手，指着各處的商販店鋪，目光一一掠過大街上的平民百姓。
他道：“你看，如今大魏的百姓，雖然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也有諸多苦楚。可是，我們看見的，這大街上，呈現的是一副盛世太平，繁榮熱鬧的景象。”
“百姓們雖然日子不如權貴們奢華，但也是豐衣足食，不會有飢不飽餐。”
秦月歌順着楚鏡離的手，一一看着周圍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樓，叫賣聲不絕於耳，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雖然這是天子腳下，富足是必然的。
可是，秦月歌仔細回憶他們從幽州一路過來，也路過不少城鎮，雖然繁華程度不一，但是卻沒有看見什麼特別貧瘠之地。
就算偶遇到山賊水寇，也幾乎只是劫財不劫命。
“楚大仙，你是想說。這太平盛世很難得。如果戰火一起，首先遭受苦難的便是百姓吧。”
楚鏡離點頭，輕笑一聲，道，“這是其一。”
還只是其一？
秦月歌眨了眨眼，沒想到看起來道貌盎然的楚大仙，竟然還是個關心民生疾苦的人……
“太平盛世，雖然各國都有在養兵練兵。但是，有野心之國和無野心之國，相較起來，差別卻是很大的。居安思危這個道理，不是所有人都懂得。”
“如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般，練兵也是如此。在沒有戰爭磨鍊的情況下，將士們意識不到那國破家亡的悲苦，因此一旦遇上真正的戰爭，恐怕……”
楚鏡離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秦月歌已經懂得了。
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搏殺的將士，是永遠體會不到戰爭的殘酷的。
而被平淡無爭的生活浸染久了，他們身上的血性，也會被漸漸磨平。
這樣沉重的話題，秦月歌不大喜歡。
因此，她看向楚鏡離，故意來了句：“嘖，你就說一句‘飽暖思**’不就得了？”
楚鏡離:“……”
“你應該還有目的沒說完吧！？”
秦月歌忽然想起，楚鏡離曾提起過，火器是南秦發明的。
既然如此，率屬於南秦機密的事情，他又怎麼會知道？
而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小歌兒聰明。”
楚鏡離看向巍峨聳立的皇宮宮牆，琉璃瓦在從烏雲里鑽出來的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粼粼的光芒，有些刺眼。
映射着朱紅的牆漆，仿若血色的殘陽一般，莫名的有些悲壯感。
“皇宮，從來是冤魂無數。”
楚鏡離莫名的感嘆，讓秦月歌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拿不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也沒追問，而是很有耐心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楚鏡離取出三枚銅錢，朝天空一擲，隨後反手握住。
“紫薇星宮未動，大魏帝王不改。我這次出手，不是為了大魏皇帝，也不是憂國憂民。只不過，是命數未到而已。天命，不可違。”
秦月歌：“……”
神棍!
又神神叨叨的!
翻了個白眼，秦月歌嘴角微抽。
“你以為我會信!？”
話音剛落，楚鏡離便悶聲一笑。
“你以為我會說這些？”
秦月歌：“……”？
什麼意思？
屈指在秦月歌額頭上彈了一下，楚鏡離輕笑道，“誰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喜歡血雨腥風打打殺殺看民不聊生？”
“我這麼做的目的，其實主要是是因為姓魏的。”
姓魏的？
魏公子？
這又關他什麼事情？
不對!
魏公子那貨，可是在幽州鳳鳴山操練私兵的!
而且，數量還不在少數!
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是，據她曾經試探過的結果來說。
這事兒，大魏皇帝也是知曉的!
所以，他是奉命練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