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爭吵
蘇府一樣不安穩。
“裳兒,我送丫頭回家。”
“已經這樣晚了,要不……”“所以我擔心她一個人回去。”
“那就留在這住吧。”
“她認床。”辭書理理袍子,“丫頭就在醉苑住過兩次,都沒睡好,我怕她睡不踏實,再說了,她跟三酉說好帶他回奴巷的。”
只要是關於初釀,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理解。
奴裳心裏特別酸。
“你回房休息吧,不必等我回來。”
“你不回來了嗎?”
“嗯,我就住奴巷了。”
“辭書,她一個人會怕,我一個人也怕。”
“我的好夫人,家裏人這麼多呢。”辭系好袍子準備出去。
“辭書,能不能別去。”
“你怎麼了。”
席上,和那些貴人談笑風生的是她奴初釀,而不是自己這個蘇夫人。彷彿她奴初釀才是蘇府的門面,她呢,她只是擺設。
“我已經在很努力要配上你了,辭書,我是奴,初釀也是奴,可人人以為你和她天生一對你們是知己之交,她知書達禮她博學多才她才貌雙全她怎樣都比我好!”
“裳兒——”
“可我是你的妻,就算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也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在你心裏,我能不能比初釀重要一點點?”
辭書抿緊嘴。
奴裳眼睛通紅,他好像說不出什麼。
“阿辭你好了沒呀,加件衣服也這麼磨磨唧唧,不是在搗鼓你的蘇葉吧!”
推門而入,“你再沒好,我一個人走了啊!咦,裳兒,你也在啊。”
是,她是不該在這裏的人。初釀也知道,是來偏院找他。
初釀覺得氣氛不太對,只當自己是撞小兩口槍口上了,“阿辭,你惹着裳兒了?”
“初釀,求求你,你一個人走吧。”
“裳兒……”“別碰我。”
初釀的手尷尬地僵住,辭書眉頭緊蹙,“裳兒,你別鬧了。”
“不是,是我惹到裳兒了?”
奴裳抓起初釀脖子上的紅線,帶起那塊喜玉,“你二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馬我算什麼!”
線勒痛了初釀,細嫩的脖子變紅,蘇辭書一把打掉奴裳的手,撫着初釀的紅印,初釀躲開。
“裳兒!”辭書壓低聲音。
“夠了。”女子握緊被打痛的手,“我受夠了。”
初釀唇色蒼白,摘下喜玉,放在桌子上。沉默着走了出去。
辭書拿起喜玉追了上去。
奴裳盯着他的背影,闔眸。末末教我忍,阿娘教我安穩,我都知道,可我做不到。
“丫頭,你站住。”
“阿辭。”
辭書拉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涼涼的。
把身上的披風解下給她披上。
“畢竟你我確實算是青梅竹馬,以後我們也該避避嫌了。”
“你我之間還能有什麼嫌隙,娶了你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阿辭!”嗔怪。
“我自會和裳兒說清楚的。丫頭,你別在意。倒是疏遠了我們的情分。”
“這男女之情,你說不清楚的。我現在還是把這裏的東西收拾收拾拿回奴巷。”
“丫頭,我……”
“我決定了。”
“丫頭,這裏就是你的家,有我蘇辭書,便有你蘇長醉。不許再鬧。”
男子把喜玉給初釀帶着,“我把喜玉給你,是因為裳兒已經遇到我。”
“傻丫頭,我是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辭書輕撫那道紅印,眼中有些心疼。
“我送你去桃葉渡,三酉要等急了。”
“你還是別送我了。”
“沒事,我回頭會和裳兒解釋的。”
兩人便並肩而行。
“裳兒特別喜歡你,阿辭,你可別負了她。”
辭書沒應。
他是在考慮和離。
娶了裳兒遠沒有這麼簡單,更何況,裳兒也未必如表面看的那麼簡單。
“我說當初娶你最省事。”
“你怎的又繞回來了,不是裳兒心中有你,正好良配嘛。”
“可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辭書嘆氣,“是誤她。”
初釀側首看他,蹙眉,“你以前怎沒說過。”
“局勢所迫,你又不願嫁我。”
女子便沒什麼好說,心裏卻是一堵。這豈不真是誤了裳兒嗎。
“你不要亂想。”
“往後你們可以日久生情。反正朝朝暮暮的。”
辭書敲她腦袋,“若作酒醴,爾唯麴櫱,這是誰說的話?”
“關公子什麼事。”
辭書搖頭。
初釀睜圓眼睛看他。
“今晚月亮真好看。”
“也不聞你吐半句詩。”初釀抬頭,只看到一片漆黑。
哪來的月亮,翻翻白眼。正要懟他,卻聞他語。
“你不要說我看不到。”
“心中有月。”
桃葉渡就在前邊,遠遠就能看見門口坐着一個少年,向他們招手。
那人大步往前走着,竟不像是在和自己說。
“就像你心裏有公子,到處可見你家公子。”
“釀姐姐蘇父,我等了好久了。”三酉抱怨。
“你呀,爭氣點記得路,也不必等我了。”
三酉滿臉委屈。他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已經是難得了。
“回歡伯家記得喊人,就歡伯一個人在家,不怕叫錯。”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