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們之間，本來就很難。”
他喃喃道：“我應該是喜歡你的。”但是，這真的好奇怪啊。
那個夢，他莫名地會把她代入進去。
他還會突然想起那天流淚的白雪，他好像也有種感覺，跟她感同身受的那一種感覺。
他不知道張浩然喜歡的人是誰，但是他想了想，不可能是她的吧。
浩然應該喜歡又高又瘦又聰明的妹子，她雖然瘦，但不是很高，也不是很聰明......
誒，什麼時候對她了解這麼多了?
他怔住，然後突然想到：不行，該回去了，好餓。
在暗處的人嘆了一聲，也隨着漸行漸遠的陳橘風漸漸隱去了。
“你去哪裏了？”白雪剛脫鞋，碧小瑩就問道。
“散步咯。”她笑嘻嘻地回答，然後頓了一下，又小聲地說，“其實我剛剛看到陳橘風了嘿嘿嘿……”碧小瑩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識相地閉嘴了，但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喜，笑得……像個白痴。
“來吃飯咯。”碧小瑩說道。白雪點點頭，把運動服的外套脫下，放在掛衣架上，乖乖地坐到飯桌前：“我開動啦。”說完，便開始吃了起來。明明是妖，吃不出什麼味道，但她好像吃得很開心，碧小瑩看着吃得滋滋有味的白雪，心裏有些難受。
吃過午飯，兩人躺在沙發上看手機，碧小瑩因為之前有常常來人間，所以會用手機，相反，白雪像跟不上時代進度的老一代人，對網絡充滿了好奇，但是笨手笨腳的，不會操作，碧小瑩教她教得想罵人。一個下午這樣過去了，她們倆也玩累了，白雪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像一隻可愛的貓，碧小瑩給她蓋了條薄毯子，然後自己穿鞋出去了。
等白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看了看牆上的鐘，喃喃道：“玩手機真是好容易就疲憊啊……誒，小瑩咧？”她回過神來，才發現碧小瑩不在家，她想了想，小瑩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也不可能天天管着我的事情。對了，好久沒見哥哥了，有點想念呢……可是我不能回去啊，璽璃還在這裏，這樣一事無成地回去應該會很丟人吧？
那還是先不回去了，畢竟在這裏能待一天是一天。她想。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以後會真的很難回她的百妖山，很難見到哥哥還有其他的小妖們，她只是現在想着，過一陣子再回去也不遲。可是以後的變數，是她沒有想到過的。
碧小瑩很晚才回來，回來發現白雪還在等她，心裏一暖，便問：“在等我啊？”
白雪笑嘻嘻地說：“是啊，有沒有帶什麼好吃的回來啊？”
碧小瑩把滿滿當當的購物袋放在飯桌上，白雪站起來打開：“哇，你買了這麼多啊？我吃不完誒。”
碧小瑩說：“你是想一晚上全部幹掉？”她抱緊了購物袋，“那我不給你吃了，吃那麼多。”
“沒有啦沒有啦，我不會吃那麼多的啦。”白雪連忙擺了擺手，說。
於是兩個女孩吃起了零食，這大概就是今晚的晚飯了。雖然是薯片啊蛋糕這樣的吃的，但是她們還是吃得很開心。
你看，我為了掩飾，買了這麼多吃的給你，這也算打消了你好奇的念頭了吧。碧小瑩想。
“慢慢吃，不急。”
白雪吃得很開心，其實碧小瑩知道這些是沒有味道的，但她看白雪吃得那麼開心，心裏隱約有點恐慌，你知道，當一個吃人間食物沒味道的妖吃得這麼開心的時候，如果不是假裝的，就是在漸漸退化了。
在人間待久了，妖的法力會變弱，這就是為什麼碧小瑩去人間卻不會待很久，她每次都會回去百妖山一段時間的原因。碧小瑩還不想變成人，她心裏覺得變成人是不好的，因為人會有生老病死，幾十年的光陰就是一世了，她不喜歡活得那麼短，還沒做些什麼的時候，就死了。白雪是知道這些的，但她沒有說要回去，顯而易見，她並非忘了，她也許真的不想回去了，或者說，她還在猶豫，她在那個男人和親人之間抉擇，她還沒有想好。
她不應該在這裏待這麼久，我必須跟她說一說。碧小瑩想。
明明只是想着，她卻把話說了出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
“啊？”白雪被她突然一問，有點兒懵。
碧小瑩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把心裏話問出來了，只好繼續說：“我說你啊，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他們，還有承哥哥。”
“嗯......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吧，我還什麼事都沒有做成呢。”白雪含糊地吃着蛋糕，說。
“嗯，那好。想好了我們就回去一趟，回去看看總是好的，我覺得承哥應該挺想念你的。”碧小瑩自說自話，白雪恍然大悟。
“哥哥會想我嗎，想想就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雪想像不出來白承能怎樣想念她，想到一個人默默的流淚？不行，這一點都不像承哥的作風，果然想像起來就覺得好詭異好想笑。
白雪撲哧一聲笑出來，碧小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白雪連忙擺手說沒事沒事。
吃完“晚飯”，她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刷牙洗臉躺在各自的床上了，碧小瑩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突然聽到了敲門聲，她說了句：“進來。”
白雪開了門興沖沖地跑進來，鑽進碧小瑩的被子裏，說：“今晚想和你睡。”
“我們好久沒一起睡了！”白雪說。
“好，那我關燈了哦。”碧小瑩說。
“嗯。”
碧小瑩關了枱燈，房間變得黑漆漆一片，她感到腰被抱緊，是白雪，她有點怕黑。
“小瑩。”白雪突然叫了她一聲。
“嗯？”
“你說，這一世，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看你表現了。”碧小瑩回答。
“要是他不能喜歡上我那怎麼辦？”白雪追問。
“那你把他綁回山上？”
“不行不行，現代人很容易給嚇跑的。”她轉念一想，但是如果拿他沒轍了，那這也是一個沒辦法的辦法。
“可能也可以，但是他可能會被我嚇到吧。那我就沒有形象了！”白雪說。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保持什麼形象啊。”
“反正你們之間，本來就很難，還在乎這些咋的。”
碧小瑩說：“乖乖睡啦。”
白雪輕聲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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