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夢
自從陳橘風跟白雪說夏以涵不是他女朋友之後，她心情就變得超好，走路還會不自覺地哼歌呢。然後她也跟夏以涵正式見了一下面，握個手算也是朋友了。
“你好，我是夏以涵，橘風的朋友。”夏以涵微微一笑，伸出手來。
“你好，我叫白雪，也是阿橘的朋友。”白雪也開心地伸出手和她相握。
“那，我們也是朋友了哦。”
“嗯！”
另一邊，張浩然正絞盡腦汁在想陳橘風問他那個問題：“你喜歡她？”
“啊！我怎麼知道我喜不喜歡！”張浩然抓狂着，突然發現教室里鴉雀無聲，只有他剛剛在說話，而且……老師正看着他。
一支粉筆朝張浩然飛過來，白雪識相地低頭，正中張浩然的額頭。他捂頭喊痛，接着站起來。
“張浩然同學，你說你喜歡什麼？”
“沒，我沒有喜歡的……”張浩然委屈地說。
“沒有就給我好好聽課！上課走什麼神！還擾亂課堂紀律！你給我站着上課！”
說話的是七班的數學老師，也就是他們的副班主任陳麗霞老師。她是個很嚴厲的老師，尤其把課堂紀律看得比誰都嚴，決不允許有學生上課違反紀律，好學生也不例外。張浩然的成績很好，長得也很好看，但是對於陳麗霞來說根本沒什麼說服力，因為她只對數學考第一的學生態度稍微好點，然而他們班數學成績最好的是張浩然的同桌陳橘風，陳橘風也是年級第一。而且陳橘風從來不用老師操心，上課也從不違反紀律。
張浩然很委屈地站着，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了，他才能坐下來，他有氣無力地趴在課桌上，說：“哎喲不行了，小爺我要趴一會。”
前面的白雪轉過頭來：“下一節是體育課，你加油。”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張浩然哀嚎一聲，認命的站起身來跟陳橘風一起去更衣室換運動服。
更衣室內，大家都換好了，陳橘風和張浩然才剛走進去，差不多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陳橘風突然問：“你今天在想什麼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還是陳麗霞的課，膽兒夠肥。”
“哎呀別提了。都怪你。”張浩然苦着一張臉，邊換衣服邊說。
“又關我事？你這鍋推得不明不白的，我不背。”
張浩然換好衣服，說：“還不是你那天問我的話，你問我是不是喜歡小雪。”陳橘風聽了，竟是一瞬間緊張了起來，但是表面上還是裝作平靜地問：“那你得出個結果沒？”
“還沒有。”張浩然擺擺手，“走吧。”
陳橘風沉默着，兩人一起走出去。
然後一整節課陳橘風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回到家后，陳橘風洗完澡吃完飯，就換了睡衣很快地躺在床上，但是他失眠了。凌晨兩點才睡着。
早上醒來他發現自己滿頭的汗，又回想昨晚做的那個夢，甚是奇怪。
夢裏他穿着古代時候的衣服，像是要去讀書，但是他在雨中遇見了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淡雅的素色長裙，但有些特別，是他說不出來的那種特別，讓人忍不住想靠近。而下着雨，他看到她沒有傘手足無措的樣子，卻不由自主地撐着傘向她走去，直到走到她身邊，為她撐傘。女子轉身看到他，對他笑了，笑得很甜，那是他見過最純凈最美好的笑容，他忘不掉。可他卻記不清她的樣子。
場景又換了，他發現自己躺在血泊中，他才發現自己快要死了，身體動彈不得。旁邊一個淡藍色長裙的女孩子坐在他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很是傷情，這個女子跟雨中遇到的那個素色長裙的女子身形很相似，聲音幾乎一模一樣。他大概明白了，他和那個淡藍色長裙的女子應該是一對情侶，他又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可是他聽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個淡藍色長裙的女子也說了些什麼，他聽着很模糊。突然那個女子走到離他一米的地方坐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看見她周圍泛着血紅色的光芒，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然後她看見她痛苦地躺下，淡藍色的裙被血染得血紅。他好像漸漸恢復了意識，他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朝着那女子的方向，可是他還是不能動彈。突然出現一個白衣男子把她抱起，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就抱着渾身是血的那個女子消失了，留他在原地躺着，他又漸漸失去意識。
然後就滿頭大汗地醒來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醒來后覺得自己心臟那兒好痛，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但他不明白是為什麼。他跟那女子有什麼關係，他都不知道，他連她的臉都記不清楚。
之後好幾個夜晚，他做着同樣的夢，每天早上同樣被那個夢驚醒，醒來都捂着心口，覺得很難受，好像失去了什麼，可他又不知道到底失去了什麼，少了些什麼。但起碼他越來越能看清楚那個女子的臉了，雖然還是很模糊，但那個聲音很熟悉，他總感覺在哪兒聽到過那個聲音。
白雪疑惑地看着發獃的陳橘風，問張浩然：“他怎麼了？最近老是發獃。”
“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張浩然攤手。
“阿橘？阿橘？”一個聲音讓他拉回思緒。他看着白雪：“怎麼了？”
“菜都涼了。”一旁的夏以涵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陳橘風才發現自己倒是一口都沒吃。本來今天說好就他們四個人一起吃個飯的，他卻又走神了。
“你剛剛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白雪問。
“就是在想最近一直做着同一個夢，感覺有點怪。”
“什麼夢呢？說來讓小爺開心一下。”張浩然來了興趣。
於是陳橘風就開始講了。他說：“我一開始就發現自己穿着古代的衣服……”
“喲，敢情我們阿橘小朋友是穿越了呀！”張浩然打斷他，但陳橘風沒理會，繼續講。
“然後下雨了，我撐起一把傘，後來就走到街上去了，看見一個沒帶傘的人。”
“女的男的？”張浩然問。
“是個女孩。”白雪一聽，就有些緊張了，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聽陳橘風的描述，她越發覺得就是那一天的場景了。
“然後又換了個場景，我躺在一片血泊里，一直有人在我旁邊哭……後來我醒了，那個女孩卻不見了。她可能是死了。”陳橘風簡略了大部分的內容，但是白雪的眼睛卻微微紅了。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發生的一點一滴，這是她沒有辦法忘記的，這是她的噩夢，她嘗到了三魂七魄被抽離身體的痛苦，這種痛她永遠都無法忘記，她還體會到愛人離開的痛苦，雖然她救了他，但他們從此分離千年。
“我覺得那個聲音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陳橘風說。
他看到白雪的眼睛紅了，問，“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嗯，有點不舒服。那我先回去了吧。”白雪回答道。
“我送你吧。”陳橘風說。
“不用了。”白雪婉拒了，她一個人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出店門，招了輛的士就走了。
其實她拒絕的原因是她怕自己在他面前哭出來，因為她覺得太痛了。最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哭，因為已經夠難過的了。
“你知道嗎？那個夢其實是真的。”她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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