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9)被迫落胎1
一個人的精神被摧殘掉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而她的精神也慢慢的開始被摧殘。
“凝兒,醒醒,我們到了。”慕瑤靠在宇文神舉的懷裏靜靜發獃,宇文神舉晃了晃她,她這才醒過神來。
她左右照了照,說:“到長安城了嗎?”
“嗯,已經到宮前了。”
話罷,宇文神舉下車,然後掀起門帘,慕瑤跳了下來。
她左右環顧着四周,感覺長安城比她上一次來要冷靜許多,也許這次是早上吧!
就在她還在愣神時,有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凝兒。”
這個聲音雖然沒有高長恭的那麼好聽,但是這是她這幾天聽過最溫和的聲音。
“四哥?”
她轉身。
見是宇文邕,她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微笑。
她和宇文邕的關係,只能用剪不斷理還亂來形容。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她四歲時和宇文邕貪玩跑到了北齊邊境,後來被齊人發現后宇文邕就扔下她自己跑了,再後來就被鄭家收養,成了鄭家的掌上明珠,她和宇文邕算是堂兄妹關係——
十年後她和宇文邕重新相遇在了鄴城,那時的她才剛剛當上蘭陵王妃;又過了十年,也就是現在,她變成了什麼都沒有的破產王妃了。
“凝兒,讓你受委屈了。”宇文邕滿臉心疼的說道。
慕瑤喃喃的說了句“我很好”便低下了頭。
宇文邕看她很傷心,說道:“走吧,我們進去吧。”
說完宇文邕拉着慕瑤的手,朝着宮裏走去。
“我等恭迎郡主回歸。”一些臣子們揖手行禮。
慕瑤上一次來時,就和他們很多人都見過,他們也知道慕瑤的身份。
“都下去吧。”宇文邕跟臣子們說道。然後又跟慕瑤說:“我們走。”
說完他牽着慕瑤的手去了含光殿。
含光殿是叱奴太后的寢殿,宇文邕帶着慕瑤先去拜訪了太后——
“凝兒拜見太后。”
“是凝兒回來了,快過來快過來,讓阿母看看。”
多年不見,叱奴太后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以及頭上的白髮也多了許多,連眼睛也不怎麼清楚了。
慕瑤起身走到太後身邊,叱奴太后抓住慕瑤的手說:“凝兒你瘦了好多。來,近些近些,讓阿母好好看看你。”說完她拉着慕瑤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哥哥無能,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謝謝阿母,凝兒很好,凝兒沒有受委屈。”
……
……
當晚。
月色明媚,白月光將窗外的地照成了白色。
慕瑤坐在窗前,靜靜的看着地上那猶如白霜的皎月光。
“凝兒,你怎麼了?”
她一個是發獃了很久,絲毫都不知其實宇文邕早已悄悄的來到了她的身旁。
“沒事,只是覺得今晚的月亮異常的明亮而已。”
“你還在想着他嗎?”
“也許吧!”
“好好的睡一覺,明早起來,一切悲傷都會隨黑夜而流走的。”
宇文邕話落,慕瑤微微點了點頭。
看着慕瑤躺下了,宇文邕也走了,臨走時他跟侍婢說了句“照顧好郡主”。
第二日早上,慕瑤被一些茶杯等用具碰碰撞撞的聲音給吵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一些侍女們來來回回的打掃房間:“你們在幹什麼?”
在人還未出門前打掃衛生是很不禮貌的事,慕瑤便開口問了問。
一個侍女轉身給慕瑤行了個禮說:“奴婢參見公主。”
她的稱呼讓慕瑤一臉懵,她問道:“什麼公主?”
“陛下打算封您為魏國長公主。”侍女笑眯眯的說。
“什麼?”慕瑤很是震驚,她簡直摸不清宇文邕到底在想些什麼。
“哪有不對勁嗎?”侍女問道。
侍女話罷,她下床穿上鞋子直接去找宇文邕去了。
“四哥,你為什麼要封我為魏國公主?”
當時的宇文邕正在品茶,聽到她的話,他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說:“我要向全大周以及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宇文邕的妹妹。”
她想,宇文邕肯定不知道她懷孕的事,不然肯定不會封她為公主。
“你讓我緩緩可以嗎?冊封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還沒準備好。”
她知道,如果她成為長公主的話,就免不了和親,也有可能宇文邕會給她隨便找個人嫁了的。
這怎麼可以?
這不可以!
做長公主是要付出做長公主的代價,她付不起。
“好吧,我給你充足的時間準備。”
宇文邕很理解她,也很尊重她的意見,只要她說不,宇文邕就不會逼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至少現在不會。
“喏!”話罷,宮女們都走了。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天天捂在家裏會悶壞的。”
“嗯。”
說完,宇文邕牽着慕瑤的手,出了寢宮。
宮殿修的比較高,殿門前是寬敞的平台;平台下是很高的台階,大概有十幾台。
“凝兒你看,那些花樹開的漂亮嗎?”宇文邕看她不開心,就千方百計的想要討她開心。
慕瑤微微“嗯”了一聲。
宇文邕道:“在宮裏,你想去哪你隨便,哪裏都可以去。心情不好的時候要學會表達,有很多人在乎你的情緒,別什麼事一個人總是擔著,這樣大家都難受。”
慕瑤微微笑了笑說:“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到處去轉一圈嗎?”
“去吧。”
說完,慕瑤下台階去了。
她走着走着,眼前突然恍惚了一下,一隻腳便踩空在了台階上,一下子滾了下去。
宇文邕見狀,大喊了一聲“凝兒”,也趕緊跟在了後面。
慕瑤滾到台階半中心的一大塊平地上才停了下來。
“凝兒,你沒事吧?”宇文邕抱住慕瑤,然後使勁的搖晃她的身體。但是慕瑤已經暈了,儘管他怎麼搖晃慕瑤都沒有醒來。
宇文邕抱起慕瑤又返回了寢殿……
當慕瑤醒來時,時間已是下午,她睜開眼睛,看到宇文邕筆直的站在窗前,遙望着遠方。
慕瑤坐起身。
“嘶”
她突然感覺到有股無法言語的疼痛震動了她的腦神經。也就是醫學中常聽到的‘輕微腦震蕩’。
“你懷孕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宇文邕還是遙望着窗外,冷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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