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舊仇恨

第193章 舊仇恨

當余秋刀出關的時候,發現護法的人里就只剩下小狐狸一個了。余秋刀不悅的嚷道:“袁文成呢?”

小狐狸道:“眉七死了,他從柴九那兒得知消息,前去弔唁了。”

“死了!”

余秋刀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怒,“速帶我前去。”

小狐狸似乎也去湊過熱鬧,一路上輕車熟路,帶着余秋刀來到雪國身處,一口古井旁。除了柴九、眉七兩個,這裏還圍觀者數不清的若水派修士跟雪國的守衛。見了余秋刀,已經恢復如初的定芷跟依舊擺着張臭臉的冰鳳將軍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余秋刀挑眉問道。

“抱歉,眉道友他似乎是遭到了‘冰后’的毒手。”定芷帶着余秋刀往古井邊靠了靠,道:“除了眉道友,還有數十名我若水派的姐妹也慘遭毒手。據參戰的宗門弟子回憶,在這裏,他們遇到了‘冰后’的伏擊。”

余秋刀面沉如水,倒不是眉七的死,令他生出了悲戚之感,事實上,他與眉七並沒有挺深厚的感情。之所以他如此動容,實在是他身為核心弟子,有責任保護包括眉七在內的這幫師兄弟,安全的將他們護送到十絕島。如今折損了一位,實在是讓他難以向宗門交待。

“冰后是什麼?”

“冰魔中王的護衛。王在進入冰淵之前,將少量冰后安置在了冰淵入口,他們奉命伏擊任何敢於靠近冰淵的人。當靜宜、靜懿二位師太跟呼延靖他們來到冰淵入口的時候,立即遭到了冰后們的伏擊,眉道友死了,一起死掉的還有更多的若水派的姐妹。”定芷答道。

余秋刀斜眼瞥了不遠處那座古井一眼,問道:“那就是冰淵的入口?”

“是的。”

“我閉關了多久?”

“大概三十日。”

“三十日!那麼進入到冰淵裏的人沒有一個上來的嗎?無論是冰魔的王,還是你師父靜梵掌門他們亦或是後來趕到的呼延靖等人?”

定芷滿臉愁容的點了點頭,“是的,沒人上來過。”

余秋刀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旁哭成淚人的柴九身邊,他抬手拍了拍柴九的肩,安慰道:“抱歉,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遭到了冰魔的毒手,但是死者已矣,你也別太傷心了,我相信若是眉七師兄還活着,一定也不忍心瞧見你.......”他的話還沒有落下,柴九已經粗暴插口道:“不是的!眉弟不是被冰魔殺害的。”

“哦?”

余秋刀眉頭一挑,“莫非另有隱情?柴師兄不妨直言,師弟不才,但也不敢推脫,說出兇手,我替你們做主。”

“你?哈哈哈......”

柴九悲憤的搖了搖頭,然後他抬眸掃視了眾多的若水派弟子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但我不能說。”

“你到底在忌憚些什麼?柴師兄?我的本事你還信不過嗎?”

余秋刀現如今已經步入了虛丹境界,腰板挺得筆直,言談間也是硬氣的很。

“你?你能把她們都送進陰曹地府嗎?”

柴九惡狠狠地盯着眾多若水派女尼道。

聞言,不只是余秋刀錯愕,就連定芷等人也是大為意外。冰鳳將軍怒喝道:“小崽子,你少血口噴人?莫非你一咬定是我們宗門內的姐妹害的他不成?”

柴九冷笑道:“我且問你,呼延靖是你們若水派的什麼人?”

冰鳳將軍傲然道:“少**人乃是我若水派客卿長老!”

“那就是了!”柴九話音落下,一隻手懷抱着眉七的屍體,一隻手亮出飛劍,向冰鳳將軍的鼻樑骨削了過去。見狀,冰鳳將軍等人又驚又怒,紛紛拔出武器來,好在余秋刀居間,抬手握住柴九削過去的一劍,這才及時阻止了一場火併。余秋刀喝道:“柴師兄,你沒有證據,別魯莽!眉師兄屍骨未寒,我可不忍心你再有什麼閃失。”

冰鳳將軍可沒那麼客氣了,她怒喝道:“小崽子,今日你若不給出解釋,本將定要治你的罪,殺你的頭!”

“將軍!他們可是雪國的恩人啊。”

定芷死死抱住暴走的冰鳳將軍,已是好言相勸道。

瞧見冰鳳將軍桀驁不馴的模樣,柴九陰測測的笑道:“證據?那好,我就給你證據!”話音落下,柴九抬手撕破眉七的衣服,露出後背上一個清晰可見的黑手印。

冰鳳將軍恥笑道:“這又能說明什麼?”

余秋刀卻沒那麼武斷,他上前查看片刻后嚷道:“真正使眉師兄喪命的似乎不是他身上的皮外傷,而是這個從背後打出的掌印。”

聽余秋刀也這麼說,柴九眼含熱淚道:“沒錯!我的眉弟真正的死因並不是什麼冰后!而是這一記狠辣的掌勁。”

“既然如此又能如何?就是因為這一點,你就敢篤定是我若水派的門人向他背後下手了嗎?簡直荒唐可笑。”冰鳳將軍駁斥道。

余秋刀也是失望的搖了搖頭,“恐怕不能。”

柴九哽咽道:“你們不能確定,可是我能——”

“你能?你是吃冰熊的大便長大的嗎?你憑什麼這麼特殊?你能你能,就你能!”冰鳳將軍連珠炮彈般怒懟道。

柴九紅着眼睛怒斥道:“你懂個屁,你這個滿腦子肌肉的粗魯女人!我怎麼不能確定?我怎敢不確定!因為我的師父就是這麼死的,就是被這麼一記掌勁給活活拍死的——”

“我日你奶奶,你丫的說誰粗魯?本將軍在沒有從戎之前,是大家閨秀的好吧,是黃花大閨女的好吧,瑪德,瞧好吧,今天本將必定活剮了你。”冰鳳將軍被一句“粗魯女人”激怒,不顧一切的操刀朝柴九砍殺過去,“怕你不成,男人婆!”柴九怒喝一聲,揮劍迎了上去。

余秋刀失望至極,他搖了搖頭,隨手打了道精氣過去,將激戰中的兩人冰封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可依舊叫罵不止。余秋刀頭疼的擺擺手,定芷會意,連忙將被冰封住手腳的冰鳳將軍拖走,其實她也早看不下去了,只是這個冰鳳將軍向來“悍勇”,即便是身為宗門嫡傳大弟子的定芷女尼也對她忌憚三分,不敢貿然相勸。

被定芷拖走的途中,冰鳳將軍仍舊強悍的叫罵道:“小崽子你給我等着,九天十地,天涯海角,本將軍定要逮到你,將你抽筋扒皮,方消我心頭之恨。定芷,定芷!你莫一直拖着不講話,你快替我爭辯幾句,本將未從戎前是不是大家閨秀,你說啊,你快跟他們幾個澄清一下啊,唉,真是急死老娘了......”

余秋刀滿臉黑線的盯着這個彪悍的女人離開,直到她走遠,余秋刀這才低聲問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聞言,柴九迎上余秋刀的目光,他反問道:“我能信任你嗎?余師弟。”

余秋刀道:“出門在外,咱們就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但說無妨,有什麼委屈,我不能做主的,不還有長老,掌門嗎?”

“那好!你可知道我師父是誰?”

“說來慚愧,我入門尚早,並不知曉柴師兄師從那位長老。”

“吾師乃宗門八長老固始真人,他老人家是宗門八長老,輔佐你師父六長老石南上人管理外門事務,一百多年前,他老人家被殘忍殺害了。”

“也是被這種掌勁?莫非是若水派的功夫?否則你為何一口咬定是若水派的人乾的?而且你剛剛詢問了呼延靖在若水派是什麼身份,莫非......”余秋刀眯起眼睛,答案已經愈來愈清晰,他差一點兒就要脫口而出了。

“沒錯!就是呼延靖!一百年來,我都在調查這種掌法的出處,直到不久前,居修明從夏國歸來,著述了一本《中央之國見聞錄》,我才從中察覺到這種掌法其實就是一種夏國的功夫,名喚‘陰煞掌’,出處為——廣寒宮!”

“廣寒宮?”

余秋刀蹙眉。

“還記得呼延靖的坐騎嗎?那隻玉蟾!便是得自廣寒宮,他呼延靖是廣寒宮存世的唯一傳人!一百年前,師父他老人家冒死進入飛雲宮,九死一生,從飛雲宮中得到了一件秘寶,而這時恰恰遭遇了呼延靖,呼延靖見我師父身上有傷,又身懷秘寶,便心生歹意,將他殺害......而他現在又殺害了眉弟......此血海深仇怎能不報?我自問不是呼延靖的對手,但殺幾個若水派的女尼泄憤的能力還是有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讓他血債血償,我還要前往夏國,殺光殺盡殺絕他呼延家族的人,殺,殺,殺——”柴九瘋狂的嘶吼道。

余秋刀面色冷峻,心裏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一個若水派的弟子突然很不服氣的跳上來,朝柴九罵道:“賊子,你休要胡言亂語。這個人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我當時就在場,是這個賊子,佯裝同冰后們作戰,而後突然跳出來,偷襲少**人,少**人不得已才還手的,哪知道這傢伙這麼弱,一掌就死掉了——”

“你說什麼!臭婊子——”

柴九早已處在暴走的邊緣,那裏還容得下這個若水派弟子挑釁,自是勃然大怒,可惜他周身被余秋刀冰封住那裏動彈的了?只有獨自叫罵,嘶吼流淚而已。

余秋刀看着痛哭流涕的柴九,有些同情,便抬手將那人彈飛,同時淡淡的甩了句:“我們師兄弟談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兒?”

見狀,柴九嘶吼道:“余師弟你要相信我啊,眉弟即便是偷襲了呼延靖,那也是他識出了殺師兇手,按耐不住心中的仇恨啊!”

余秋刀點了點頭,道:“此事我記下了,你且稍安勿躁,你且按下悲痛,如若果真如此,這個仇也有我一份,畢竟,固始真人也是我的師叔,也是我無極派的長老。”話音落下,余秋刀抬眸望向一側的古井,向柴九承諾道:“且待貧道下去,將那呼延靖擒過來,與你對質,倘若殺害固始真人的劊子手當真是他,我第一個要了他的性命便是了。”

余秋刀說這話時,彷彿呼延靖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般手到擒來。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金丹期的大能修士嗎?呼延靖可是廣寒宮與飛羽流仙劍的傳人,修為更是達到了驚世駭俗的結丹後期,他修道可是僅僅一百年不到啊,說是人中龍鳳,人中翹楚,一點也不為過,你又是哪個?這麼大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

尋着這聲冷嘲熱諷,余秋刀抬眸望去,卻是瞧見姜姝滿臉冷意的走了上來。余秋刀暗自搖頭,怕不是因愛生恨吧,這個女人也忒小心眼了吧。

“你的意思是非金丹期的大能不能擒下呼延靖?”

余秋刀問道。

姜姝冷笑道:“那是自然,身兼仙道廣寒宮跟我派‘飛羽流仙劍’傳承的少**人,雖說修為還沒有達到結丹期的頂峰,但是一身道法神通,早已是出神入化,就連我派的靜梵真人也稱讚他是‘金丹期下第一人’。所以,你還是快快將剛才放下的狂言一字不拉的咽回去吧,哼!”

余秋刀不怒反喜道:“不好意思,姜姝姑娘,貧道似乎剛好能夠蓋過他一頭。”話音落下,余秋刀運功催動隱藏在冰封之心裏的那顆“虛丹”,而後噴吐出一口精氣,惹得雪國內的靈氣一陣紊亂。

瞧見這道精氣,姜姝面色大變,“金丹之力——”

“竟是蘊含金丹之力的一道精氣!”

袁文成亦是嘴角一抽,“娘嘞?金丹期?余秋刀晉級金丹期了?這才多久?記得宗門大比那會兒他才結丹初期啊!”

不只是他們,在場的所有若水派弟子都是驚懼交加,她們盯着余秋刀,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一個呼延靖就讓這幫小娘子驚為天人,更何況是余秋刀這麼一個“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

“這不可能......”

姜姝面色鐵青,悵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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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輪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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