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連環推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怔。
兇手……
居然……
居然不在現場?!
凌冰凈第一個反應過來,面上的驚訝已經盡數褪去,“呵!你,什麼意思?”
語帶譏誚,面色嘲諷。
“你以為,我們這些人是吃素的嗎?”凌冰凈繼續往下說,一副不可一世的拽樣兒,“兇手不在現場,那這個人,怎麼死的……”
她的眸子不經意間對上了蘇謐那雙泛着微微紫氣的美眸,竟然就有那麼一點點,不敢再造次。
聲音,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漸漸地低了下來。
旁邊的幾個警察都有一點不太高興,眸中的冷意直勾勾地鎖在整個黑鷹組最早進組的女警察身上,都對她有些不滿。
徐嘉傑有一些好奇,眸中頗帶着幾分玩味大量的味道。
這是打算看戲了?!
蘇謐目光一一掃過這些開始面面相覷、竊竊私語的刑警的臉,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了下去,正在查看鐵門的田嘯,
最後不出所有人意外地停在了凌冰凈的臉上,目光直射入凌冰凈的黑眸。
那雙眸子,黑得平靜,不卑不亢。
那氣場,此刻卻明顯地比蘇謐弱了不少。
“能進黑鷹組的,都不是低手。”蘇謐這話明顯地有一點強調的味道,“難道還要我來提醒你,每個人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嗎?”
凌冰凈看着這個有點囂張,有點狂傲,還有點疏離的女人,不敢說話。
蘇謐知道這句話肯定是沒人接,所以就開口:
“這,不是很簡單的嗎?死者頸動脈被割開,血液噴濺的痕迹很均勻,沒有被遮擋的痕迹。”
“就這樣?”凌冰凈輕哼了一聲,語調里滿是不屑。
“這個平房又不大,兇手要是在這裏,根本就沒有地方躲。”蘇謐憐憫的目光先是落在死者死不瞑目的面容上,而後一轉到了凌冰凈的臉容之上,“而且頸動脈被割開的血液噴濺是立刻的,怎麼可能會有時間躲開的呢?”
“老大,我說完了。”蘇謐輕輕一笑,往後退了一步。
“說的不錯。”徐嘉傑漠然平靜的語氣里此刻微微帶了一點點……讚許?!
“謝謝老大。”
然後蘇謐就沒有說話,安靜地站着。
凌冰凈有點難堪地站着,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無言以對,一片尷尬。
很快,就有人來救場了。
“……呃,咳咳,冰凌姐啊……”田嘯從地上站了起來,摘下口罩,“這個鐵門上有某種奇怪的油漬,還有一點點香甜氣味。我看不出來,你能幫我看看嗎?”
這一句話“啪”的一聲,就把這個平房裏的詭異氣氛,戳破了。
凌冰凈聞言,收了落在蘇謐身上的不明目光,先開口了一句:“我叫凌冰凈,不叫冰凌。”然後,她走到了田嘯邊上。
果然,她聞到了一股奇奇怪怪的香味……
她眉頭一蹙,這香味……
不是香水的味道啊……
那麼……
她盯着那油漬,突然眉頭舒展,失聲喊道:“老大老大,這裏有字!”
這一面是內門板,這字,不像是死者寫的,那麼……
就是兇手寫的了!
徐嘉傑比較淡定,眸中卻透出了隱隱的希望之光:“什麼字?”
“一個英文單詞——”凌冰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下一句話,卻被田嘯說了出來。
“Loner.”
“那個,蘇謐姐,你幫我分析分析唄,寫這個‘Loner’,兇手出於什麼心理啊?”
“你當我是神啊?!”蘇謐伸手戳了一下田嘯的額頭,“就這麼一個‘Loner’,我怎麼分析啊!”
“蘇謐,這是門內的痕迹,兇手,不是不在現場嗎?”凌冰凈此刻幸災樂禍的開口嘲諷,有那麼一點細微的笑意。
但是絕對是不懷好意!
她剛準備開口,反唇相譏。
徐嘉傑卻眸色一凜,目光宛如釘子,直直地釘入凌冰凈的眼睛。
“蘇謐說的,是兇殺發生的時候,兇手不在現場……”然後他悠然地看向蘇謐。
蘇謐當然get到了他的這個信號,幽幽地往下接:“我又沒有說,他沒有回過現場。”
“凌冰凈,別總和有能力的人不對盤。”徐家傑對着凌冰凈斥道,然後又看着她,“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寫的嗎?”
“有香味,比較甜,還有油性……”凌冰凈垂眸喃喃道,“應該是……香油一類的東西吧!”
“不,不是!”蘇謐有一些激動,“老大,可不可以借門板的殘片讓我試一試。”
這是陳述句。
“好吧!”徐老大拿起一片門板殘片遞給她。
蘇謐接過,從口袋裏翻出一個盒子,面露喜色。
“幸好帶了這個!”
她擰開盒蓋,從裏面捻起一片圓形巾片,在殘片上留下一道痕迹。
“老大,就是這個!牌子都是一樣的,只是不同香型而已。”她面露喜色,轉頭望着徐嘉傑的面容。
刑警們面面相覷,然後齊齊不明所以的望着蘇謐……的手。
“這……是什麼?”徐嘉傑率先開口,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卸甲巾。”凌冰凈此刻聲音微微有些暗啞,與她平時清亮乾淨的聲線有一些不同。
“老大,我所能分析出來的就是這些了。”蘇謐收起卸甲巾盒,把殘片扔出了平房。
“老大,這是不是就能說明,兇手……”葉懿這才開口,面帶一些猶豫之色,“是一個女人?”
不等徐嘉傑開口,凌冰凈就搶話:“對啊對啊,是女人才會有這種東西嘛……”
“我不這麼認為。”徐嘉傑的嗓音清清冷冷地擲下一句話。
“首先,卸甲巾是誰都可以買,並不意味着兇手就是女人。而且兇手是可以選擇故意用這種方法來誤導我們的。”
“但是這個死者身上,除了致命傷之外,沒有任何的約束傷啊!”凌冰凈不甘心地嘟嘟囔囔,“那麼兇手很可能是一個讓人容易放鬆警惕的女人嘛……”
只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弱,顯然是自己都覺得不成立。
“那麼,就算是你這樣的推斷是對的,”蘇謐淡淡然地開口,“你怎麼就知道,兇手一定不是異裝癖?又或是,兇手不是故意偽裝?”
凌冰凈不說話。
“凌警官,我希望你可以更加心細,把每個情況都考慮清楚。”徐嘉傑微微合上眸子,“這裏是省廳的重案組,不是你原來那個市局的一畝三分地,所有人都把你供着。讓你進組,是看中你的指紋還原鑒定技術,但是在現場,請你不要隨隨便便推理。”
凌冰凈說不出來什麼了。
“老大,我認為,兇手是一個男人。”蘇謐微微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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