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熱死人的關懷
由於白水薇的突髮狀況,原定早上去兒童醫院的事就被耽誤了下來,白水薇見他一連掐斷了好幾次電話,最後變成短訊叮叮直響,就猜大概是許晶晶等慌了。
“爸爸,你有急事的話,你先去忙好了,我不要緊的。”
倒不是她多同情許晶晶,實在是她太熱了,十分希望杜康生能離開一會兒,順便把玄為帶走,她好去卧室里把肉身脫了涼快一下——杜康生怕白水薇一個人在卧室里無聊,就讓她在客廳沙發上休息。
杜康生深深地看了白水薇一眼,略帶抱歉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那爸爸去回個電話。”
說著他便帶着手機躲進了書房裏。
白水薇見他一離開,立即將身上被子掀開,又把大衣脫了下來。尼瑪,室溫26度,還穿着貂毛蓋被子,她沒被熱死真的是因為她不是人!
唐悠悠本來想開口阻攔了,但看玄為沒有阻止白水薇的動作,又想了想26度穿貂的感覺,偷偷心疼了一把白水薇,起身去廚房熬湯,假裝自己沒看到白水薇坐在沙發上揮着手掌扇風。
唐悠悠一離開,白水薇急忙從茶几下面抽了一本雜誌對着自己扇了起來,她小心地看了一下玄為,見對方沒有阻攔,就扇的更大力了,一本雜誌被她揮得呼呼直響。
玄為看着她動作,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白水薇愣了一下,手裏的動作都跟着停了下來。她有些忐忑地看着玄為,不敢隨意回答。
玄為和善一笑,“貧道沒有惡意,姑娘不用擔心。”
白水薇還是沒有說話,不過手恢復了扇風的動作。
玄為道,“我知道真正的杜可欣已經死了。”
白水薇沒忍住嘀咕了一句,“可不是我的緣故。”
玄為笑道,“當然不是姑娘的緣故,不過姑娘既然不是真正的杜小姐,那貧道該怎麼稱呼呢?”他補充了一句,“放心,此事你知我知,貧道絕不會在杜康生面前提起。”
白水薇沉默了一下,她其實很想告訴玄為自己真正的名字,但理智提醒她,真要把名字交出去了,那也就等於自己把底全兜給別人了,“我……你可以叫我小白。”
玄為點了點頭,小白這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指原身是白色,又或者只是對方隨意取來敷衍自己的。心裏有點失望白水薇還是對自己十分防備,但好歹是知道對方在自己面前承認了不是真正的杜可欣,也算是信任的第一步了。
還是慢慢來吧。
玄為想到這裏,也不再繼續往下問了,他怕問得太多嚇到了這個小白。
白水薇對着自己呼啦呼啦的扇,她腦子裏也在胡思亂想,想玄為知道自己不是杜可欣為什麼不說出來,想的入迷,那手上的勁就沒控制好,一本硬面雜誌被她扇得像個小電風扇,她卻一點都沒覺得累。
玄為在她走神的時候又將她細細地打量了一邊,骨形正,眼神清澈,氣息乾淨,看着看着他眼神就留在了白水薇脖子上的那個項鏈上,雖然沒有過手,不過那項鏈應該也是龍鱗,比杜康生手錶上那片要好太多,相同的龍氣讓他肯定了杜康生的龍鱗是白水薇特地給的,並不是意外所得。
他再一次懷疑,這借用杜可欣肉身的,難不成真的是龍?
樓上的書房門突然咯嗒一聲響起,白水薇一把將雜誌丟到玄為手裏,掀開被子就窩了進去,假裝睡着。
玄為看了一眼手裏的雜誌,很淡定握起來,當成扇子對着自己慢慢搖,即便他在這種溫度下並沒有覺得熱。
杜康生看到他的動作,抱歉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先生是不是覺得太熱了?”
玄為放下扇子,“還好。”
他看了看假裝睡著了的白水薇,小聲說道,“杜小姐已經睡著了。”
杜康生便悄悄走過來看了看白水薇,又貼着她的額頭摸了摸,“唉,體溫怎麼還是這麼低。”
玄為說道,“應該是杜小姐之前受傷,損了身體,所以才會體溫偏低,不是生病的緣故。”
杜康生哦了一聲,看起來還是有些擔憂,他低着聲音說,“剛才打電話說小相小思的體溫又升高了。”
玄為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吧。”
杜康生感激道,“多謝先生。”
白水薇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很快就聽到了車子發動離開的聲音,她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唐悠悠坐在她對面玩手機,其他人已經不在了。
唐悠悠見她睜眼,驚訝道,“唉?欣姐你沒睡着啊?”
白水薇把被子一掀,沒好氣地說道,“你蓋這麼多試試還能不能睡着。”
唐悠悠頓時笑了起來,幫她把大衣疊了起來。
白水薇說,“我去房間裏休息,爸爸要是回來了,你就說我在房間裏睡著了,讓他別進去。”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地往房間裏跑。
唐悠悠以為她是在客廳被熱到了,想躲房間裏去,也不阻攔,只是一邊收拾着被子衣服,一邊笑嘻嘻。
實際上唐悠悠猜的也沒錯,白水薇的確是進房間去涼快去了,只是她涼快的方式有點與眾不同,她把自己扒個精光,躲在被子裏將整個骨架都抽了出來。
卧室的窗帘被拉的嚴嚴實實,房間裏的光線很暗,白水薇卻能清楚地看清房間裏的所有東西,包括她自己的骨架。
算起來,從她變成杜可欣之後她就沒見過自己的骨架了,現在重新打量起來,只覺得自己這副骨頭又白了幾分,特別瑩潤有光澤,摸起來也十分的光滑清涼。
她對着房間裏的燈光欣賞了半天自己的骨架,時不時地試試肉身內的溫度有沒有降下來了。
說來也奇怪,她就是覺得穿上肉身後熱的難受,可這肉身體表的溫度卻一直是偏低的,甚至在她將骨頭抽離后,那肉身的體溫更是一降再降,一個小時后肉身上竟然開始出現青斑,嚇得白水薇顧不得難不難受了,趕緊把肉身重新穿了回去。
這次她沒再感覺到肉身滾燙了,卻明顯地感覺到了身體的僵硬,她驚嚇無比地在房間裏用僵直的姿勢慢慢走來走去,那身體的體溫才慢慢恢復起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肢總算沒那麼僵硬了,身上的青斑也在消散開來,而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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