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

劉桐凡的母親那天給兒子打電話，本想替秦湘鳳說點公道話，讓兒子好好對待人家，雖老是一見就板著臉。沒想到自己對他的未婚妻說點不滿話，劉桐凡就把他拉手機掛斷了。氣得老太太直躲腳，但又無何奈何。兒子隔她數千里，她氣了白氣。

就在這時，劉秀靈打來電話，說是她老闆請她吃一頓飯，在順和酒店，接她的車已派過來了，等一會去。

“是小秦吧？”老太太很是高興。自她退休后，已很少有人請她吃飯了。當官時來巴結她的人很多，退休後來討好她的人很少。這世道，就這樣。官職是個寶，不貪也有白吃的晚餐。現在倒好，一到退休，那些人就把自己當過期貨，輪不到自己再白吃白拿了。

“對，我老闆已在酒店訂好了酒菜，正等着你去哪。大姨，你得快來呀。”

“好吧。”老太太忙穿上外套下樓，在樓門前等車。其老伴打開窗，從二樓上問她那裏去，她說去參加宴會。

不就秦湘鳳的司機駕車開進小區，在她的前面停車，給她開門，請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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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雖只一桌，但非常豐盛，秦湘鳳點得大都是上等菜，不少還是老太太在職時都沒吃過的菜。她花大錢請劉桐凡的母親，目的只是為了給這老太太留下好印象，然後讓她去影響劉桐凡，動搖其信念，讓他早點轉業回城，然後再展自己的魅力去征服他。對於相春梅，她甚至不屑一顧：大學畢業？女軍官？這些算什麼本事？如離開了鐵飯碗，你能和我一樣靠自己在市場上打拚來掙大錢，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么？

宴桌上秦湘鳳一個勁地給老太太夾菜，勸老太太多喝點其定的名貴紅酒。面對如此大方的女老闆，她真口服心服，贊她經商真有兩下子。還說誰找這樣的女人誰有福氣等等。

“唉，我算有什麼福氣喲。”秦湘鳳嘆了口氣：“這麼大了，連男人都沒有。”

“象你這樣有才華的姑娘，哪有找不到男人的？”老太太不以為然地說：”就算機關里的局長部長打着燈籠也找不到你這樣的姑娘。“

”我倒是沒那種高攀的意思，只要能找到一個知心的人，和和氣氣地過日子就不錯了。“秦湘鳳笑着說。

老太太當然明白她話裏有話，明白這姑娘的意思。這頓飯也不是白讓她吃的。吃了人家的嘴短，她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這事老太婆做不了住，劉桐凡根本不聽他的。她心裏明白。那又為什麼來白白地吃人家的飯呢？其實呢，老太婆倒是很希望劉桐凡與眼前這有錢的老闆娘結婚的，只是她知道自己說不了孩子。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能說的動他么？

不管怎樣，老太太就喜歡與這位女老闆來往，雖然明白如這姑娘的目的達不到的話，以後別說請，就是進她辦公室也有可能被趕出。她知道這姑娘太任性。不過，她對其兒子的感情如此專一，也使她很感動。

雖然，這姑娘以前為追其兒子而到自己的家裏鬧過好幾次，老太太感覺很不爽。不過，她還是打定注意勸她的寶貝兒子放棄與那個女少尉結婚的念頭，希望他能聽其話，與眼前的這個有錢的富婆結婚，過上富足的生活。畢竟現在的社會，人們的金錢觀很強，象這樣有錢的女人，娶了她，不愁吃不愁穿，就算遇到大病大災，也能平安地度過。可自己的兒子卻不懂這個道理，硬要娶一個家境貧寒，不會掙錢的女人，整天唱高調，能當飯吃么？

老太太過去也是個常穩坐枱上高談主義呀，理想地念報告的人，可她嘴上這麼說，心裏卻精於人生哲理，就是厚黑學也愛看。她也認同臉厚心黑的人才能辦大事之理。而眼前這位姑娘，臉厚得為愛而竟能到大官家大鬧，心黑得老闆的孔子也敢鑽。這樣的人哪有不發財之理？這樣的膽量，其兒子所愛的那個女少尉能辦到么？心地過於善良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難生存的，老太太這般認為。

總的來說，在老太太的人生觀的天平上，那位未見過面的女少尉，樣樣不如意，件件難到位，只能是一無是處。可她要讓自己的兒子更新觀念，正視現實，容易么？她剛說幾句不滿話，這不，兒子在手機里與其劃清界線了，差不多等於把自己從其手機里掃地出門了。她真想立即買張飛機票趕到兒子所在地，狠狠地訓一下兒子，可她當過幹部，知道部隊營地可不是耍任性的地方，法律也白紙黑字地寫明不準干涉軍人的婚姻。而自己的那位高尚的老伴也不認同自己的觀點。如讓他選擇兒媳，他肯定選那個女少尉而不選眼前的這個女富婆。這使她顯得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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