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為什麼要保護她的孩子
月意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海風夾雜着腥味撲面而來,這樣的氣息月意再熟悉不過,她一下彈坐而起,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船艙里。
她怎麼了?
不是和赫連風情一同去了懸崖頂救赫連無雙和蘇溫暖嗎?
記憶回到了那天懸崖上。
赫連風情跳下懸崖之後,她和樊疏狂打了起來,再之後……
再之後她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這時,船外傳來對話聲,月意屏住呼吸,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一開始,是樊璃茉的聲音:“族長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緊接着,是樊疏狂的聲音:“是我的。”
月長老深吸一口氣:“小樊,這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說笑,你我都清楚,海域不可有外來血脈,若是族長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們便只能將族長肚子裏的孩子……”
後面的話月族長沒有說完,幾人均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孩子不是樊疏狂的,他們就一定會殺了孩子。
月意心頭一緊,小心護着肚子。
緊接着,樊疏狂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說了孩子是我的,不管你們信不信,孩子就是我的。”
樊璃茉蹙眉,冷聲:“既然你們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族長肚子裏有了你的嫡親骨肉,為什麼她一直躲着你,一直不願意和咱們回海域?”
孩子來得太過蹊蹺,樊璃茉不信孩子是樊疏狂的,月長老同樣不信。
可是樊疏狂一口咬定,甚至,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
“我在找到月意的時候,她已經記不得有關海域的任何事情了,包括我,她不願意和我回去,我一時心急,就……就強要了她。”
月意大驚,樊疏狂竟然為了保護她肚子裏的孩子,強行給自己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他究竟想幹嘛?早前分明巴不得赫連風情死,如今這樣保護赫連風情的孩子,又是什麼意思?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整條船,樊璃茉有意壓低聲音,卻還是控制不住吼了出來: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她本來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何必如此着急要了她,你真是………”
說到最後,樊璃茉氣得不行,終是找不到適合的詞語去罵樊疏狂。
樊疏狂輕舔了一下被打裂的嘴角,不知悔改地道:“所以,她心裏恨我,厭惡我,才一直這麼躲着我,就連有了孩子,也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樊璃茉氣得想要撕了他:“你……”
月長老嘆了口氣,急忙安撫樊璃茉:“別激動,雖然小樊的做法有些極端,可是,好在族長肚子裏的孩子是小樊的,他們二人本來就有婚約在身,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回去后,儘快完婚就是了。”
樊璃茉還想說什麼,可月長老不讓她說了,拉着她就走,又對樊疏狂道:“去看看族長吧,好好照顧她。”
樊疏狂抹了一把嘴角邊的血跡,苦笑一聲,滿臉皆是澀然。
他竟然,為了保護赫連風情的親生骨肉,挨了樊璃茉一巴掌,並且,從今往後,要喜當爹了。
聽到腳步聲走遠,月意沒有立馬躺回去,依舊坐在床榻上,直到樊疏狂的身影進了船艙。
船艙內點着油燈,光線有些昏暗,可月意還是遠遠地便看清了樊疏狂臉上的巴掌印,以及被打裂的嘴角和掛在嘴邊的血跡。
在他乾淨白皙的肌膚映襯下,無比觸目驚心。
見月意醒來了,樊疏狂自然而然地攥緊了拳頭,愣了好半天,才故作無事般地走了過去。
樊疏狂道:“好點了嗎?我姐和月長老用了秘術幫你疏通了筋脈,現在,你可以控制誅嘯的力量了。”
黑影籠罩下來,擋去了大半光,月意仰起頭,觸碰到他的視線,眉頭皺緊:“為什麼那樣說?”
樊疏狂聳聳肩:“你都聽到了?”
月意緘默不語。
樊疏狂突然嗤笑一聲,聲音從剛才的溫柔變得冰冷,他道:“我只是心疼孩子,他是無辜的,不該成為利益的犧牲品,留下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沒那麼小氣。”
月意眉頭皺得更緊。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把自己的一生押在我身上,還要幫別的男人養孩子,何必呢?”
話音未落,樊疏狂便彎下腰,毫不客氣地捏住了她的下頜,微微用勁,幾乎要卸掉她的下巴。
月意吃痛,卻眉頭也不皺,略帶憤怒地盯着他。
“樊疏狂,難道不是嗎?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管怎麼樣,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樊疏狂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失望:“我可是不顧自己的聲譽,救了你的孩子,你對我就一點兒感激之心都沒有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月意冷然一笑:“別忘了在這之前,你耍盡手段逼迫我,並且,是你們,逼死了姐姐,你竟然還說,她死有餘辜,對待你這樣的人,我的心,比磐石還堅硬。”
“月意!”樊疏狂怒了,一把推開她,眸子眯出一抹危險的弧度,他突然笑了,笑得得意,令月意感到毛骨悚然。
他道:“你難道忘了,赫連風情被你一掌打下了懸崖,那麼高摔下去,上一次,是他運氣好,可這一次,不見得有那麼好的運氣。”
上一次?
這一次?
她把赫連風情打下了懸崖?怎麼會……
月意滿臉錯愕:“不可能,你休想騙我,我怎麼會對風情動手,絕對不可能,你不要以為騙我他死了,我就會和你在一起!”
樊疏狂斂去臉上的笑意,絕美的臉龐只剩下寒意:“你控制不住誅嘯的力量,見人便殺,赫連風情只不過是自作自受,為了救你,反倒是被你一掌打下了懸崖。”
月意趕忙捂住耳朵,樊疏狂的聲音像惡魔叫囂般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經,她不想聽他說任何一個字!
樊疏狂自然不會讓她如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帶動她的身體往前傾,他道:“不管你接不接受,他都已經被你親手推下懸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