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修地炕
“四郎，是否要去看一看那羽絨衣。”程魯問道。
“等等！我還有點事兒……”四五哀嘆，這個活字今年可能是做不上了。
“算了吧，讓他們都先忙着做爐子……那就帶我去紡織坊看看吧。”
程魯一臉懵逼的看着四五在哪裏糾結一番，也沒有好奇的問下去，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領着四五向紡織坊而去。
紡織坊在河邊，離山腳下的水泥坊有些距離。故此兩人叫了輛馬車，車中還有暖爐暖烘烘的，來到了河邊的紡織坊。
進了坊中，只見裏面是幾排寬寬的木板桌，上面放着一框框羽絨，女工們坐在桌前，腳下還有火盆取暖，但是也解決不了太大的問題，冬日裏幹活凍手啊。
好在冷了可以把手插進羽絨里，即便它不發熱，也不會冷了不是。
坊中的管事也是一名婦人，沒有名姓，因為當家的姓王，故此都管他叫王娘子。
王娘子聽到了馬車聲，剛好站起身來看到了進了坊的四五和程魯二人。
她急忙走過來，腿彎下來盈盈一拜，禮到言道：“見過四郎、程大管事。”
“衣服做出成品了么？”四五試探着問一下，昨天才交代下去，今天應該做不完吧……
王娘子的回答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已經有了幾件成衣，不過……”
王娘子說起來有些猶豫，四五便主動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這羽絨會從麻布的縫隙間竄出來，我們只好用了三層麻布，但是還是會漏。”
麻布么，縫大。
這羽絨又是半年雞的羽絨，非常的細小。就算是後世滌綸的布料，也會從針眼大的線頭之處中漏出羽絨來。
四五看着這個粗麻衣，思考片刻說：“不是有絲綢么，用絲綢和麻布一起，我不信這羽絨還會從絲綢中探出頭！”
王娘子一聽這話，覺得他想法天真，這個絲綢多貴重，哪裏是窮苦人家穿的起的；而且這絲綢不能受潮受曬，嬌氣的很。農家人常常幹活，這個絲綢可不禁穿。
想到這，王娘子便開口說道：“絲綢太過貴重了，我們哪有福消受。畢竟這羽絨衣服都是給我們匠人們穿的，絲綢嬌氣，說不得穿個一兩年，就會長了蟲子壞了線，不如麻衣穿的長久…”
“不怕貴重，庫中的絲綢都用了吧，不夠還可以去外面買。至於它穿不長久，也不必多慮，明年就不用它了，就會有新的布料了。”
四五放下有些扎手的麻布，他的手很嫩很敏感。搓了搓手，又說道：“兩側用絲綢，內側用麻布，這樣也好看些！”
還省得扎手。
王娘子見四五沒有說笑，便立即欣喜的應了下來：這羽絨衣可是四郎給匠人們的福利，本來就很貴重，現在又加了兩層絲綢……這都可以傳給兒子了。
……
……
由於崇賢館的建立，孔穎達、陸德明成了崇賢館教授，還有虞世南，都身兼弘文館和崇賢館兩處官職；又因為崇賢館還需要重新建造，使得太子等人沒快活幾天，又被李二趕到弘文館隨孔穎達等人學習了。
四五的《通志》差不多寫完了，但他不準備交出去了，而是自己收藏了起來。
左右崇賢館已經被提上了日程，這個《通志》作用也就可有可無了。
半個月後，程魯坐着馬車來到了長安宿國公府。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四五的院子——自打四五顯示出了超乎尋常的智慧，又被李二招到宮中做太子侍讀後，程咬金便不讓四五跟程母睡在一個屋了，而是給他分配到一個五臟俱全的小院子。
“四郎，我給你送爐子和空心磚來了。”等人通稟之後，程魯進了院子，見四五早已等候在院中，便直接說道。
“庄中的都完事啦…”
“都做完了，我現在也輕鬆了，這不就想起四郎還沒有用火爐，連忙就給你送來了。”
“行，帶幾個人，把我屋都換成空心磚，火爐安在旁邊那屋。”四五指了指邊上的側房，他可不想因為取暖熏到自己。
“好好好！”程魯應到：“我這就去把馬車叫過來；人我帶來了，馬上叫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功夫，院中就被磚石堆滿了。他們又進了屋，把地上的地板取下來，再行鋪磚。
四五隻好走到一旁，也省得礙事。
“叮叮噹噹”！這亂鬨哄的聲音引來了在家中休息的程咬金還有程母。
“幹嘛呢？”程咬金進了院子，就看見滿地的地板和磚石。
“拆家呀？”這可是宿國公府，你即便是我兒子，也不能不打聲招呼就拆吧？
程母趕緊安撫住程咬金，轉頭問道：“四郎，你在幹什麼？”
“天太冷了，我修一個地炕。”四五撓着頭說道。
“地炕？”程母迷糊了，這個又是什麼新奇事物，以前沒有聽說過啊。
“是啊，高句麗地處偏寒之地，為了熬過寒冬，他們做出來土炕取暖。我按照他們的方法，做了一個地炕，這樣整個屋子就會暖洋洋的了。”
四五說的很簡潔，程母則聽了一個大概，有些明白了，於是她點頭說道：“那你就弄吧，建完後到時候娘也來看看。”說著就要拉程咬金離開這裏。
程咬金是山東人，自然聽說過土炕，可是這地炕是何物卻不知道。拉着程母的手，就站在院子中，還叫了一群下人給打下手。
……
……
人多力量大，不過一個時辰，四五的屋子又恢復了原樣，如果不是台階矮了一截，後面多了一個煙囪，跟原來也沒有什麼區別。
程咬金坐在馬車中取暖，這時候也看了過來，問道：“完事了么？”
“完事了，等爐子燒過幾遍，去去潮氣便可入住了。”四五回答道。
程咬金聞言，下了馬車，伸手扶着程母帶頭走進了屋中。程母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程咬金拉着，一時間也有些害羞，路過四五身邊，便也拉住他，一步一步跟着進了屋。
四五緊跟着上去，回頭朝程魯擺手。
“生火吧！”
程咬金進了屋，坐在榻上，說道：“如果真的很暖和，那就把主院的屋子也改建一下。”
“好，沒問題！”四五點頭，其實程魯又不傻，怎麼會只帶一套給四五，而不給程咬金。這要是傳出去，責罵程魯事小；指責四五不孝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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