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家
“聽說你是今年Z省的狀元？”
夜凌雪開着車，瞄了他一眼：“我爸說你準備念清大，我也在清大。不過大一就學完大學所有課程提前結業，現在在讀博士，你可以喊我學姐。”
“哦。”
楚涯看着她，前世他大學在杭城念的。
父親死之前沒有來過燕京，沒有接觸過父親在燕京的人脈，所以對於夜凌雪沒有過交集，不過他對於夜凌雪還是佩服得很。
“聽說學姐在清大學的醫？”
“嗯，我讀的清大醫學院。不過我有兼修化學，材料學，能源學……”
“……”
楚涯心頭火熱，這樣的天才一定要利用好。她將來要是生命遷躍成功，孕育出靈魂，那就是人類星際時代的引領者，科學界泰山北斗。
而且這樣的絕世天才，一旦將科學和生命進化結合，用近乎無涯的生命去探索無涯的宇宙，誰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學姐，我準備開一家生物醫藥公司，實驗室需要一個助理，你能來幫忙嗎？”
“要我幫忙？”她笑了：“首先你得先讓我看看公司規模，太小就算了。然後，你確定讓我僅僅做助理？”
“我需要做的實驗比較麻煩，一般人來做助理可能做不好。”
楚涯沒有多解釋什麼，畢竟有時代的局限性，很多東西並不是半吊子水平的研究生能理解的。
“這樣吧，這幾天我先把公司搭起來，到時候你來看看再決定。”
“好。”
夜凌雪應了聲，心底有些失望，本來看楚涯氣質不凡，以為是個人才。
沒想到是個心高氣傲的貨，不想想現在隨便哪家醫藥公司一個新葯研發砸幾個億像玩似的，你哪來那麼多錢搞研發。
再說醫藥研發周期動不動就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一個新葯沒好幾年以上臨床實驗，根本沒法上市。
楚涯看着她不說話了，大概猜到她心中想法。他沒有解釋什麼，事實會證明一切。
‘如果你用看待常人的眼光看待我，那麼抱歉你會失望。此來京城，我楚涯必是要攪弄這漫天風雲。’
“……”
保時捷在兩人的無言中駛進一座豪華別墅里，大廳里一個中年男子高興的拉着楚涯的手。
“你就是楚涯吧？跟你年輕時候爸爸真像。叔叔本來想去接你的，但是上午一直在公司開會，實在抽不開身。”
這人叫夜衛國，他一邊說著，一邊讓楚涯坐在沙發上，還親自給楚涯倒茶。
“夜叔叔客氣了。”
看到夜衛國這麼熱情，楚涯有些意外，本來還以為只是父親一個關係比較要好的同學。但是看起來，這交情好像不太簡單。
兩人坐在沙發上閑聊，夜衛國則是一再問起楚父的身體狀況，言辭之間很是關心。一杯茶喝完，剛好到了午飯時間。
飯桌上夜衛國加上夜凌雪和楚涯一共三個人，夜指玄人不在，據說暑假跟女友去了國外度假去了。
吃飯的時候夜衛國聊到跟楚父之間的當年往事，他這才理解了夜衛國為什麼這麼熱情。
“當年啊，你父親是清大的學生會長。我呢，是他拉進學生會的。”
夜衛國喝了兩杯酒，也有些感慨：“那時候啊，我家裏很窮，有時候連饅頭都要分開省着吃。你父親看見了，就把自己的伙食分給我們。”
“話說我最佩服你父親，你知道你爺爺走的早，你父親全靠你奶奶拉扯大的。所以啊，當時他家裏比我家裏還窮。”
“可是你父親有本事啊，他自食其力，他給人做翻譯，自己做買賣，在學校里賣涼席，反正只要賺錢的他都做。”
“那時候他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掙的，還有錢補貼老母親，還經常會接濟我們這些兄弟。”
“大學畢業了，我自己創業做生意沒錢，你父親二話不說，把買房的錢借給我起家的。”
聽着夜衛國嘮叨，楚涯沉默着，對父親的形象漸漸豐滿，心中有些發堵。
人常說知子莫若父，反過來又何嘗不是呢。這些年來，他一直感覺父親的才華被身體拖累，不然能走多遠還真不好說。
“你父親啊，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傲。寧願自己每日忍着病痛熬夜寫作，也不要我們的資助。他總說，獨立養活你，是他作為父親應負的責任。”
“責任。”楚涯那喃喃自語，眼睛發紅，縱使一千多年的心境，也有些無法控制情緒。前生今世，他虧欠父親太多，子欲養而親不待，是他前世最大的痛。
‘還好，這一世我回來了，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沐淺不是被我救回來了么。’
一頓飯吃到下午一點鐘，夜衛國工作繁忙，先去了單位。楚涯找了個中介，準備先租一套房子和一套開公司用的辦公室。
楚涯出門不久，剛到公司的夜衛國給女兒發了個短訊。
“看上沒有？”
夜凌雪抱着布偶熊躺在沙發上，黑着臉回短訊。
“哎呦，原來讓我去接人是打的這個鬼主意。夜大老闆，下次要相親勞煩您老自己嫁吧。”
“你看你都25了，不結婚就算了，朋友總該談了吧。別怪我沒說，剩鬥士已經在向你招手了，到時候別急。”
“再說，人家要顏值有顏值，要氣質有氣質，要才華有才華，要錢……”
他頓了頓，並不清楚楚涯經濟條件咋樣：“沒錢也沒關係，咱家有的是錢。”
“不成熟。”
“不成熟好啊，太老了沒味道。”
“您老還是一邊涼快去吧。”她啪啪啪打字，又補了一句：
“他言辭太輕率了，張口要開醫藥公司，要研發新葯，還讓我當助理。再說，就他這身板，跌進醫藥這攤深水裏，連個水花都不會起，裏面黑幕多着呢。”
另一頭頓住了，好半響沒回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傳過來一行字。
“先比別急着下定論，看看再說。從今天飯桌上他聽我一席話的反應來看，至少是個孝子。”
那邊夜家父女之間的事情楚涯並不知道，他跟着中介先在靠近清大的公寓群中，租了一套一百平左右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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