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地懸梯
眼見黑熊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八叔向著遠方的黑暗大喊到,“老黑,聽到了就倒退着走回來……”聲音在黑暗的通道里不斷地傳遞,回聲與原聲混合在了一起,過了半天,依然沒有黑熊的迴音,八叔靜靜地抽了幾口煙,然後一拍腦門,“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你們幾個就待在這裏,我去找他,你們不要亂動,等我回來。”
然後他說罷也向下走了一層,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還在第十層台階上,並沒有消失,然後他繼續又向前走,我們幾個也跟着他走,我小心的數着他走過的台階數,等他邁向第十八層台階的時候,果然他也消失在了這第十八層台階之上,就好像他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心裏一個靠,眼睛都瞪圓了,就差他媽的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他媽的是什麼鬼東西。我看看身邊的水缸,還有身後的阿鈺和王悅,而此刻的王悅滿臉煞白,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般,然後我問阿鈺到,“這裏是什麼機關。”
“這不是機關,是天地懸梯,我帶你出去。”阿鈺冷冷的說到,我心想你說什麼玩意,你帶我出去,不要告訴我你會走這個東西,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跳房子,出了錯會死人的,跳房子,跳房子,我在心裏不斷地默念着跳房子,然後順嘴就說了出來,“跳房子?”
“差不多吧,這是遙遠的時代最能殺人的局,叫做天地懸梯,也叫九九天梯。”阿鈺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她說出來的東西有多可怕,但是我卻知道這個名字,“哦,原來是這樣,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東西?”我發現阿鈺知道的東西真是太多了,然後繼續說到,“考古的書上是沒有這個東西的記錄的,我也是在一本古代兵法書籍中偶然看到過這個東西,據說當年姬昌和紂王的軍隊打仗的時候,有一次姬昌被修理的很慘,幾乎到了兵潰糧絕的地步了,然後一天夜裏,姬昌夢見一白鬍子老頭拄着蛇頭拐杖,步履蹣跚的在他前邊走,而姬昌正是尋良納士的階段,並且正遇兵敗之禍,遂觀其背影頗具仙風道骨,便緊追幾步,來到老人面前,下車跪拜,老人也不推辭,只是諾諾的說到,我夜觀星象,知你有難,奈何商兵雄壯,你殘兵必敗,今賜你鐵山書卷一部,你只需守而無需戰,則商兵必敗,此是商湯氣數已盡,該有此果報也,說完化作一道清風而去,姬昌深夜驚醒,果然床頭放着一卷書,遂燃燈夜讀,次日清晨叫殘兵將領自修一道梯牆,用的乃是鐵山書卷之法,果然商兵數將死於圍牆之上,此梯牆就是九九天梯,暗合陰陽八卦周天之理,殺人於無形之中。”
我把我知道的事向他們講述了一遍,然後說到,“九九天梯雖然恐怖,但是卻沒有能強大到讓時間都停止的地步,阿鈺,你不會搞錯了吧?”
“太……太……危險了,我……回……回……回去……去……”水缸這個本來就結巴的人,遇到這當子事也是緊張的連話都說不清了,我一想也是,馬上對阿鈺說到,“要不咱們回去吧,論文的事就算了,我覺得生命對於我們來說簡直比一日三餐更重要。”
“還真……真……餓……”水缸說到,我沒有理他,然後看着那個滿臉驚恐的王悅說到,“你怎麼了,出了這麼多的汗?”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竟然聽到遙遠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咿咿呀呀”的吟唱聲,雖然音調並沒有流行音樂那麼悅耳,但這確實是一種唱腔,就像京戲中的唱腔一樣,囫圇着聽不出個數來。
“啊……啊……啊”王悅也在這個時候像突然發了瘋一樣,不斷地怪叫着,撕裂般的吼叫充滿了這個狹窄的通道,夾雜着那詭異的唱腔讓這個本來就恐怖的氣氛變得更加毛骨悚然起來,我的後背也開始起了毛毛汗,頭皮都炸了一般的發麻發緊,我草,這是哪家的冤魂,我環顧着四周的牆壁,還是那死一般的寧靜,只是這聲音越來越大,王悅的嚎叫也越來越劇烈,我的上帝啊,你他媽的在這個時候為什麼不出來保佑我,為什麼?
“快堵住耳朵,不要被這聲音蠱惑了心神。”阿鈺大叫着,聲音遮蓋了雜亂的吼叫和唱腔的聲音,我想都沒想馬上伸出雙手堵住耳朵,而就在這個時候,水缸竟然猛的站了起來,滿臉帶着詭異的笑容,正朝向阿鈺伸出雙手,似乎是要卡住她的脖子,阿鈺見情況緊急,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一個手斬,正砍在了水缸的后脖子的大椎上,只是這一下,水缸就昏了過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阿鈺,心說我他媽的不是告訴你讓你保護他么,怎麼還給來了一下,這尼瑪要是死了,那我活着還有個啥勁。
王悅的喊叫聲好像並沒有停止,阿鈺就站在她的面前直直的盯着她,過了一會,我看她提起右手,只是一掌正拍打在王悅的前胸上,然後王悅瞬間就閉上了眼睛,昏死過去,什麼情況,阿鈺你是不是被這聲音給蠱惑了,一前一後就放倒了兩個人,接下來是不是我要對我下手。
我不敢多想,趕緊的閉上了眼睛,等着她也重重的給我一下,在然後整個世界就安靜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完全按照我想的那樣發生,我緊閉雙眼等着被審判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指將一粒丸藥塞進了我的嘴裏,然後那丸藥就在我的嘴裏化開了,一股暖流直充腸胃,神識開始變得清醒,一股熱氣順着丹田直充向天靈,我猛的睜開眼睛,看到阿鈺正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我又做了個噩夢一樣,我狠狠地掐了一下阿鈺的臉,她眉頭一皺,哦,確實不是夢。
我翻身坐了起來,看到昏迷的水缸和王悅,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水缸要去掐死阿鈺,也不知道王悅為什麼啊啊的怪叫,更不知道那詭異的唱腔是哪路鬼怪的神作,亂了,這地方簡直太亂了,如果我還能活着回去,馬上找個安靜的田園,帶着老婆孩子,還有阿鈺過簡單快樂的生活。
“你想什麼?那麼入神!”阿鈺對我不解的問到,我微笑着對他說,“沒有什麼,我正想如果能走出這個困境,走出這個時間的禁區,我想我的家人可能早就已經老了,或許我們兩個可以……”
“想都別想,我們不可能。”阿鈺馬上打斷了我說的話,臉色微紅的繼續說到,“你背着剛子,我背着這個女人,我們一起走出去。”
什麼,讓我扛水缸,那還不如讓我去死,我才九十多斤的體重,水缸上稱就只能到二百六,都看不到頭,我怎麼扛,“你看我能行么,他一個頂我三個,要不咱們兩個換換,你扛水缸,我背着美女,你看怎麼樣?”
阿鈺聽我說完,馬上一瞪眼,“不行,你不能碰別的女人。”
“幹什麼,我老婆又看不到,再說了……”
“我背剛子。”她無奈的回了一句,然後起身走到水缸身邊,用左手提起水缸的右手臂,只是一提,就把水缸搭在了右肩上,這感覺就像從地面上撿起一條毛巾搭在肩上一樣輕鬆,我心裏一個靠,算了,我家裏已經有一隻兇猛的母老虎了。
我也向王悅走過去,看來我這也算是絕境中的艷遇了,心裏美滋滋的,伸出雙手,將王悅拉起身來,就要抱起她,“不能抱,用背的。”
“好,也好,背着更好。”我馬上轉過身,將王悅一個挺身背在後背上,哇,怎麼這麼硌得慌,你他媽的是飛機場么?
我看都差不多了,收起王悅的拎包,將她的火把和我的火把同時拿在手裏,阿鈺也拿起水缸的火把和包裹,對着我說,“跟着我走,跳過一些台階,我們就能走到盡頭。”
閑話不說,台階還是要一層一層的走,我心裏默默地數着數,我們先後越過了第二十六層,第三十四層,四十二層,第五十層,第五十八層,六十六層,七十四層,終於來到了第八十一層,我的媽呀,我這一個人走還喘氣呢,後邊背着這個飛機場,心裏的落差感簡直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和阿鈺背着水缸和王悅終於來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門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