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我錯了！”年少的吳磊被綁在一個醫療架上，哀求着眼前的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把一管淡藍色的液體注射進吳磊的靜脈。

吳磊暈了過去幾秒，睜開眼，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覺得特別的渴，體內像是有一團火，他想要滋潤，想要觸碰，想要……很多。

那個男人嘴角滿足地勾起，解開禁錮着吳磊的銬子，吳磊一下癱軟在地上，然後踉踉蹌蹌地爬起來，他想逃離，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

吳磊艱難地走了幾步，又倒在地上，這次他沒有爬起來，視線逐漸模糊，聚焦越來越遠。

這時候他聽見一個聲音在叫他：

“吳磊，吳磊，醒醒啊。”

趙炎兒搖晃着躺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的吳磊。

吳磊猛的睜開眼，眨巴了幾下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趙炎兒，才緩了一口氣。趙炎兒擦擦吳磊額角的汗珠，擔心地問他，“做噩夢了？”

吳磊點點頭，突然聞到一陣香氣，扭頭一看，餐桌上擺了一些早餐。

有牛奶，有煎蛋，還有烤的吐司……

“哇塞！”吳磊內心一陣感動。

趙炎兒望着吳磊裸露的上身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扔了一件T恤給吳磊，“趕緊把衣服穿好吃飯！”

吳磊接過一件純黑色的T恤，一臉不開心，“你不是一個人住嘛？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趙炎兒坐在餐桌前，咬了一口麵包，白了吳磊一眼：“要你管！”

這時候吳磊的電話響了，“喂？浪爺！”吳磊吃了一口煎蛋，隨意地打開免提，在吳磊看來，趙炎兒已經算半個自己人了。

“今晚來CO吧啊，10年店慶，超多正貨！”

聽到這裏吳磊趕緊關掉免提，瞄了一眼趙炎兒的神情，含糊了幾句就掛了。

趙炎兒捕捉到幾個重點信息，浪爺？CO吧？

趙炎兒不以為然地喝了口牛奶，問吳磊：“CO吧店慶我能去嗎？”

吳磊以為趙炎兒生氣了，連忙解釋：“那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

“我挺想認識一下浪爺的。”說完對吳磊神秘地笑了笑。

吳磊看着趙炎兒的笑，有點疑惑。

用餐巾紙擦擦嘴，趙炎兒拍拍吳磊的肩膀，“別害怕，我想見識見識‘好貨’而已。”

今天趙炎兒沒有去上班，而是在M市裡兜兜轉轉了幾圈，換了很多套偽裝的衣服之後，去看望了一個叫做素妍的女孩。

素妍家是住在城裏的城中村——馮屋村。當初素妍因為成績好，被雅藍中學破格錄取，本來以為迎來的是希望，可是沒有想到，等待她的卻是無盡的噩夢。

在三年前，素妍成績全市第三，順利進入雅藍中學A班就讀，雅中A班是全市有名的清北班，從初中直上高中，大學去的不是清華就是北大，當初素妍進去了之後全家都特別高興。

M市富豪多，經濟發達，進入雅藍中學的學生不僅成績優秀，而且高昂的學費也是一般家庭負擔不起的，但是由於素妍從小就特別勤奮，不僅書法寫得特別漂亮，而且還會跳孔雀舞，所以雅藍中學校長想都沒想就錄取了她。

當初戚薇婭也是特別優秀，她們倆一直被稱為A班雙嬌。

但是到了初二之後，素妍越發地優秀，成績越來越好，每次考試都能甩戚薇婭幾十分，而戚薇婭家裏爸爸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戚薇婭開始變得暴虐無常。

戚薇婭開始對學校的同學開啟了瘋狂的報復。

先是把跟自己頂嘴的學妹綁在天台，狠狠地扇了50巴掌；接着燒了藝術班一個女生的頭髮；戚薇婭越來越過分，她開始遊說班級里的同學對素妍進行排擠，把素妍的朋友從她身邊一個一個地搶走。每次校長打電話想跟戚明亮溝通，戚明亮都是懶得聽校長的電話，派趙炎兒去跟學校溝通，拿錢平事。

後來直到有一次，戚薇婭喜歡的男生跟素妍表白了，戚薇婭就再也憋不住了，在一次放學回家的時候，把素妍堵在路口，對她潑了硫酸。

當初素妍的家長報了案的，可是戚明亮還是拿錢息事寧人。最後戚薇婭依舊在學校無法無天，而潑硫酸這件事情，就被這樣蓋了下來。

趙炎兒後悔沒有對戚薇婭早點出手。

趙炎兒坐在素妍身邊，看着她在認真地寫作業，內心還是十分欣慰的。素妍雖然容貌被毀了，但是內心還是十分樂觀的，她現在不去上學，都是在家裏自學，打算明年參加中考，去其他城市繼續學業。

素妍放下筆，“姐姐，素妍現在很醜，素妍知道的。”

趙炎兒摸摸素妍的頭，“哪裏丑，我們素妍這麼可愛。”

“姐姐，你肯定很美的，為什麼一直戴着口罩呢？”素妍不解地望着趙炎兒。

趙炎兒眼角帶着笑意，“姐姐見不得光呢。”

素妍不解，繼續寫自己的功課了。

趙炎兒想起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由於自己之前向組織尋求過幫助，CO吧是戚薇婭經常出沒的地方，如果戚薇婭再次出現在CO吧，就通知自己。雖然趙炎兒是組織的邊緣人物，但是不可否認，有個厲害的組織，很多時候會減少很多麻煩。

那天趙炎兒在戚薇婭去廁所的時候，尾隨進去，幾下就解決了她，在她臨死時，趙炎兒給戚薇婭看了素妍被毀容后的照片，狠狠地對戚薇婭說：“記住這張臉再死吧！”

在素妍家坐了挺久，還輔導了素妍幾道數學題，和素妍成為朋友也是趙炎兒想了好久才做的。

在素妍被毀容住院的時候，趙炎兒經常假扮成護士，混進醫院陪她聊天，鼓勵她，跟她分享自己小時候的故事，趙炎兒小時候也有類似被欺負的經歷，其實這種傷害，身體上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一個單純美好的心靈上種下了邪惡的種子。

趙炎兒給素妍買了很多書，因為自己當初也是從書里尋找的力量。趙炎兒真心希望素妍可以原諒這個世界，輕鬆地活着就好，黑暗的事情留給自己做就好。

傍晚了，素妍的媽媽快要下班回家了。趙炎兒也要走了。

剛走出素妍家沒多遠，就收到吳磊發來的微信，“在哪兒，一起去C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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