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水淹大軍
一個月後。
閩南已經穩定了下來,鄭家三兄弟是不能留下了,已經安排他們去南都居住了,剩下的人大部分都遣散了,導致一時之間人手緊缺,好在南都調來的人和閩南地區招聘的人及時到位,政府運作才得意順利。
我把多浜留下來負責管理閩南,留給他的還是那三萬軍隊。
原本定於初冬班師,現在提前了兩個月,接近中秋時節就準備回歸南都了。
兵分三路回歸。
一路與我走原路返回,一路還是沿着海岸線返回,一路用在鮀島繳獲的軍艦運載一部分士兵和物資返回南都。
離開閩南已經八天,這次車馬拉回了很多閩南的特產,尤其是茶,十多車的茶葉,所以這次速度上比來的時候好不來多少。
八天的時間才剛過齊昌府,下一站是循州,看這兩邊山間的樹木,我在給林雨馨的信中這樣寫:
廣嶺這地方就是這樣,已經是中秋了,樹上的葉子還是綠油油的,一點金秋送爽的感覺……
至從結束了閩南的事情后,開始寫信給林雨馨,在信裏面有時表達些思念之情,有時是聊聊過往趣事,但更多的時候寫眼前所見所聞。
每日我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在寫信,只可惜裴果受傷了,沒人給我分享這份換洗,我往隊伍後方看了一眼。
席幕晴的馬車一貫是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面。
謝戟?還是算了吧。
看來,身邊缺了個可以說話的人,漫漫歸家路,沒一個人能陪你聊天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無奈的敲了敲車沿,立馬就有屬下前來問:
“大人,有事?”
“派幾人去山裏看看能不能打幾隻獵物回來,今晚我想吃烤肉。”
“是,大人。”
“還有,前面應該有條河的,去釣幾條魚回來,席小姐喜歡吃魚。”
“大人,前面河流斷流了,恐怕釣不了魚了。”
“斷流?”
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讓馬車加速,到了河邊一看,河床都已經露了出來,到處都是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鵝卵石和散落四處的小水灘,原本還是幾十米寬的河流,現在變成只有一兩米的小溪水。
怎麼會這樣?前段時間還下過暴雨。
“上游是不是有個水庫的?”我向一旁的手下確認。
“是楓樹壩水庫。”
“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大人。”
我想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個決定了,我讓整支隊伍停下來休息,因為想着反正河流都乾枯了,什麼時候過去都沒關係,就讓大家提前休息,也好等伺候探查清楚上游情況。
可是,等來的不是彙報,而且一束紅燦燦的信號箭。
“大人,不好,去水庫探查的伺候發出了警告!”
聽到手下的喊聲,我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福林郡。
“快,撤!撤到高地,走。”
隨即我也跟着大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遠處已經有河水蔓延過來了,很快,洶湧澎湃的洪水已至,裹夾着泥土,裹夾着枯枝斷木,裹夾着生命,快速而急湍,視萬物如芻狗。
我看着眼前這瞬間出現的‘汪洋’,努力控制自己的憤怒,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手下的人看見我這個樣子,不斷的深呼吸,通過這樣來穩定自己的情緒緩。
河水已經平靜下來,生還的人不得以休息,還在努力施救,事情發生得很快,以至很多人都未來得及準備便被洪水沖走,生死不明。
想到這裏,我惱怒的起腳猛踢向地面的一塊小石子,飛出遠遠的落在草叢中,我暗自發誓這仇一定要報!
“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已經有了,一共死亡九千八百一十七人,失蹤一千三百三十二人。”
“下游百姓的傷亡呢?”
“大略統計大約有三千多人死亡,失蹤人數在800人左右。”
聽到這數字,我感覺到臉上肌肉在不自覺的抽蓄着,握緊的拳頭不停的顫抖着,我控制了一下呼吸后,再問:
“派去水庫的伺候回來了嗎?”
“回來了,他是領隊。”
話音剛落,背後一人上前向我行拜禮:
“屬下鄧倫,見過大人。”
“不用多禮,要謝謝你們及時發出警號,否則死傷更多。”
“可惜還是晚了!”原本剛毅的臉頰,透露出了黯然的神色。
我看出來了,說:
“先不說這些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抓到了兩個人,但傷勢比較嚴重,軍醫還在治療中。”
“好,”我的聲音像是咬着牙說出來般,“必須要活的!”
我一定要知道是誰這麼陰毒,如果上天來不及收他,那就讓我來收!
安排好其他人去處理事情后,我一個人坐在山坡上,看着才升起不久的月亮就在我眼前發出清冷的光。
清幽的月光,山間微涼的風,如無那水浪升,這樣的夜晚會讓人感覺舒朗愜意。
“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席幕晴已經來到我身旁,她也抬頭看着遠掛天邊的明月。
“有。”我回答得很乾脆利落。
“有懷疑的對象嗎?”這次的偷襲很巧合,也很湊效,都在懷疑這是有人出賣行蹤,不,不用懷疑。
“知道的人太多,誰都有可能。”我搖了搖頭說。
出發的時間是早已確定的,路線也是按原路返回的,唯一不在計劃內的事情就是時間,比原定時間晚了幾天。
“那也是誰都不可能。”要懷疑就會懷疑很多的人,懷疑很多的人就是沒人可以懷疑。
“我不喜歡這感覺。”沒人會喜歡自己身邊有雙惡毒的眼睛。
“我明白你的感受,你有什麼打算?”席幕晴隨意的在一旁做了下來,第一次與她如此接近,能聞到她身上發出的淡淡香味,但此時我沒有心情想其他的。
“沒有。先弄清楚敵人是誰先,再計劃下一步,但不管是誰,這筆帳賴不掉!”
我真的很憤怒,對方根本不把生命當生命,如果世界被這樣的人支配,將與末日無異。
“你還能冷靜下來思考,我就放心了。”原來她在擔心這個。
“放心,沒找到誰是敵人前,我不會瘋的。”打架,一定要打對了人,打得理直氣壯才爽。
“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席幕晴是第一次主動開口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很認真的看着她,說:
“幫我把人救醒!”
不知道席幕晴用了法子,人當晚就醒來了。
看到見我席幕晴說:
“人是醒了,但也活不久了,有什麼就問吧!”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帶人進了帳篷。
兩小時后我一臉陰沉的出了帳篷,對着收下的人說:
“把人拉出去斬了,讓大家出出氣!”
“是,大人。”
“召集所有人,開緊急會議。”
“是!”
等所有人都集中在我帳篷之後,我直接開口說:
“已經查出來了,這次掘壩泄洪淹浸我們的是吳洲人!”
“什麼?”
“吳洲人?”
“媽的,這群狗娘養的!”
罵什麼的都有,還有人拍桌子,摔東西的。
“我知道大家都很氣憤,但這些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我舉起手勢讓大家先不要討論,然後接著說:
“先我安排,再發表意見!”
見大家都不再討論,我才接著說下去:
“傳令楊旭、多浜各出十萬精兵,從荊湖、閩南境內進攻吳洲,命李鐸即刻兩萬兵力三日前來皖南邊境與我匯合,哪方準備好,哪方即時發功進攻。”
我停頓后環視一周,繼續說道:
“發出戰書,寫明三日之內接受投降,三日直接屠城。”
這時候有人想提出異議,我舉手阻止了要說話的人,說:
“一定要對方怕我們,所有戰書上必須這樣寫。但我們只是做個假想出來,並不實行,投降的人全部遷移到其他省份,我要的是哪怕我們不佔領吳洲,也要吳洲變成空殼,明白嗎?”
最後的話我接近是怒吼出來的。
全軍上下無任何異議,全力運作出來,我不擔心楊旭和多浜會有估計而不盡全力,因為他們很清楚吳洲是必須吞併下來的,而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機會。
面對對方這麼陰毒的詭計,就必須用展示出絕對的實力出來,讓所有敵視你的人都知道,我有力量可以撕破一切的陰謀和詭計,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手段!
如果你想對我圖謀不軌,那你就要做好面對野獸般的報復。
眾心一致,全力進攻。
僅僅是一周的時間,對方面對我們瘋狂而有暴力的進攻膽寒了,節節敗退下來。
我們這一方快與楊旭在新渝是匯合了,而多浜已兵至扶城,對於孫燕莉來說,現在不是吳洲什麼時候能打印的問題了,而是她命運該如何抉擇的問題了。
因為,等楊旭、多浜與由李鐸率領的廣嶺軍真正匯合后,就是她吳洲咽喉重地廬陵生死存亡之際了。
而一旦廬陵失守,以北的區域便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了,那時對於我們來說,奪取吳洲首府洪都就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正當我們在計劃如何攻打廬陵之際,玄衫衛確回報出吳洲內亂,洪都出現叛軍,孫燕莉被叛軍生擒之類的傳聞。
大家正對此些傳聞議論紛紛之際,我確說到:
“別聽這些,我們還有半個月就能打到洪都,現在洪都發生的如何事情,我們都當是陰謀。”
我表情嚴肅的看着手下的這班人說到:
“你們別去猜測這些,想知道真相就直接打到洪都去,抓當事人問個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