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中的她
記憶快速回放，回到多年以前的那個夏天，在一個綠意悠然的生態酒店中，我第一次見到她。
那是一次意外參加的旅行團，她和姐姐一起，我們相識很平常，一起參加活動一起吃飯一切坐車，互相介紹后就算認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幾天後我們彼此熟絡，很快就無話不談，但很快旅程結束，回到各自生活的地方，我們偶爾才聯繫一次，但我對她的感覺卻越來越濃密。
趁着她生日的機會，我花了很多的心思給她做了個禮物，禮物是我通過電腦，利用軟件製作的一個電子相冊，相冊裏面我挑選她分享出來的所有不同狀態下的相片，每張相片上我都寫上一段情話。
不能從前就認識你，但我願用這方法了解你的從前。
收到禮物的當天夜裏她就給了電話，在電話裏面我聽出她很感動，但我確錯過了這個很好的表白機會。
等到我鼓足勇氣表白的時候，已經隔了一段的時間，那天她拒絕了我，她說我們性格不適合，不想失去一個朋友。
所以我們還是朋友，愛已被我深深埋入心裏。
我們沒能走到一起，但我們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互相扶持互相鼓勵，我以為一直這樣下去我們還有機會，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有男朋友了。
自此我們就慢慢的慢慢的少了聯繫，而我也過了幾年玩世不恭的日子后開始發奮工作，直到現在，算起來應該有快三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而今天終於再見到她。
看着眼前的人，手握長劍，一身黑色勁衣，滿臉污血，臉上輪廓和身行依稀與腦海中的人相重疊，但剛才那英武果敢的表現又與腦海中的人不相稱，所以，她不敢開口相認。
直到對方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眼神中的溫柔以憐惜讓她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
“祁可徴。”
還能見到她，我真的很開心。
入夜後，那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着，氣溫不像這季節該有的微涼，水汽被山風裹夾着吹進來。
我把熱湯遞給了坐在火堆前取暖的林雨馨。
“暖和點了嗎？”看着她用毯子緊緊的包着自己。
“好點了。”她將熱湯捧在手上，這樣手能吸取熱湯的溫度。
我坐在她對面，隔着火光看着她的臉，臉上的陰影隨着火光忽明忽暗，突然發現，三年的時間，讓我即使是面對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對她說。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她笑了笑低着頭說。
“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為什麼不回南都？”有很多疑問，她是南都本地人，工作和住址都在南都的南部，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在距離南都幾百里的城市。
“大地震的時候剛好在旅遊。”
原來，她是從楚湖一路走回來的，走了兩年的時間，一想到她要經歷這一路的艱辛，我心裏就不是滋味。
“大地震之後我有試過去找你，但是沒有找到。”
“我都不在廣嶺你當然找不到我啊。”
“……”
“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就突然不知要說些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你一個人走回來的？”
“哈。怎麼可能一個人，和當時一起去旅行的朋友走了一段，去的時候幾個人，死的死，留下的留下，後來是和其他也想回來的廣嶺人慢慢走回來的。”
“你回到廣嶺多久了？”
“不記得了，但到那個村莊有幾天了，同行有個人在過老虎崖的時候被怪物咬傷了，我們就打算在村莊等他傷好了再走。”
“怪物？是剛才那些？”
“嗯！在老虎崖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被我們打死了，今天可能是那隻的同伴來找我們報仇了吧！”
“可能，動物都很記仇的，還好今天我們在，不讓就真的見不到你了。”
“哈！你就好啦，我一回到廣嶺就聽說你的事迹了。”
“是嗎？運氣罷了。”
“你啊，老是這個樣子，拿點自信出來啊！”
“我很自信的好嗎？”
“自信是這樣嗎？你就應該說我是憑實力的，而不是運氣。”
“我不是謙虛才這樣說嘛。”
“你現在不一樣了，太謙虛會被人看不起的。”
“我還在乎這些？”
“當然，是必須在乎。”
“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
“嗯！這還差不多。”
看着那露出的甜美得使我魂牽夢繞的笑容，一時間呆住了，知道沉默的尷尬蔓延到空氣中，我才慌忙中問：
“你餓嗎？我叫人煮點吃的給你。”
一時間她也有點不知所措，聽我的問話點了點頭，隨即很快又搖了搖頭，說：
“不餓，喝點湯就夠了。”
只得說起其他的事情。
“我明天安排人送你們到南都。”
“方便嗎？我們可以自己走的。”
“安心，聽我安排就好了。”
“對了，你們這麼多人是準備做什麼去？”
“收服閩南！”
“啊！”
“怎麼啦？”
“你是準備打仗？那我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不耽誤你的事情。”
我很認真的看着她，我很想對她說我把你找到了，怎麼會能讓你受委屈！
“安心，聽我安排吧，在南都等我回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很認真。
她看着我，隔了一會才點點頭，說：
“……好。”
次日清楚，風雨已過，空氣清新帶點甜，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用力的吐了出來，能把身前薄薄的雲霧吹散，好讓我能看清淡的天空。
我大好的心情就連一旁的裴果都能看出來，笑着問：
“大人為何一早心情如此的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早餐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林小姐起來了嗎？”
“已經起來了。”
“好。”
帶着早餐我就去了林雨馨的帳篷，遠遠的看着我走來，她笑着和我打招呼。
“來，吃早餐吧！”還沒到我就喊了起來。
“有什麼吃啊？”她的聲音還是這麼溫柔，就想夢中那樣。
“粥，菜乾和肉沫煲的，將就一下。”沒辦法，軍營裏面選擇不多。
“已經很好了，比我一路上吃的都要好了。”我甜甜的笑着和我說她一路上都是吃些什麼，聽完我心裏又不是滋味，只能讓她多吃點。
“沒事了，我已經交代好了，到了南都會有人為你安排好一起的。”
“謝謝！”她喝了口粥，甜甜一笑。
就這個笑容，在我腦海中盤旋了一整天，裴果見了都忍不住笑話我：
“大人，這是您的心上人嗎？”
“嗯。是的。”我用你的點了點頭。
“林小姐很漂亮，和你很般配。”沒想到裴果也懂男女之情。
“是嗎？”我轉頭看着裴果，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是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設！”他是很認真的。
“哈哈，好。”聽到這話我開心死了，我決定回到南都之後從新追求她，這一次我充滿了信心一定能成的。
不過這時候裴果提醒了我一句：
“大人，夫物盛而衰，樂極則悲，還是注意一下吧！”
聽到裴果那句‘夫物盛而衰，樂極則悲’，我忽然醒悟，發現自己確實有點高興過頭，如果這在南都休閑無事還好，但現在是去攻打閩南的路上，這種情緒太輕浮了，一個不好葬送的是十萬人的性命。
我看了一些裴果，收斂心情，認真的對裴果說了聲謝謝。
裴果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但我確渾身冷汗，好險，還好有裴果提醒，否則我可能會一直保持這種心情上戰場，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接下來路途順利，從齊昌府到嶺東鳳里有一百二十里路，其中有八十里是山路，因為近期連續下雨的原因，山路泥濘難行，用了兩日的時間與先鋒部隊匯合。
“你們這一路還算順利吧？”先鋒大將是多浜新近挑選出來的，叫謝戟。
“回大人，順利。”
“原本計劃是你們先到玉都，前我們一日發動進攻的，但被大雨一阻，大部隊不能確定時間能否趕得上，所以就指令你們先到這裏匯合，等多將軍那一路到鮀島后再按約定時間發動進攻。”
“尊令。”
“先去休息吧。”
“屬下告退。”
“斥候那邊有什麼回報嗎？”看向裴果。
“回大人，玉都沒有異常動靜。”
“派多幾組斥候，密切關注對方動靜，有何異動立即回報。”
“是，大人。”
“還有，儘快聯繫上多將軍。”
“大人，信使已派出，預計三天後與多將軍相遇。”
“嗯，很好。”
這是裴果接到下屬的傳話，回來告訴我：
“大人，屬下來報，馬車到了。”
“好，迎入后營，以馬車為中心外擴三十丈，同時命令下去，保護好馬車，無人命令何人靠近，格殺勿論！”
“遵命。”
安排好之後，我走出營帳準備迎接馬車的到來。
“聽說你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人？”馬車在我身前停住，帘子沒撩開一道小口，車上的人只有我看得到。
“是的，打獵事路過一個村子，遇到一些從北邊回來的廣嶺人，當中有一個是我舊時朋友。”我沒有任何隱瞞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你倒好興緻，大雨天氣還去打獵。”沒想到她會調侃我。
“想吃烤肉，後勤沒有能烤的，只能自己去打幾隻獵物回來烤了。”
“那你打到獵物了嗎？”
“...這倒沒有，遇到他們之後就直接回軍營了。”
“被你一說我也想吃烤肉了，此處山林茂密應該有不少獵物可打吧？”
……
看着正在被火烤的鹿腿，再看看眼前的女子，我很好奇，神仙需要吃東西的嗎？
“席小姐，口食之欲不損道行？”
“辟穀之前食五穀，辟穀之後食靈食，萬物皆有靈，嚼食也是順行天道之行。”席幕晴淡淡地和我解釋着。
“原來這樣，那你們在仙界一般都吃什麼？”我好奇的問。
“不是每一位神仙都會吃東西，有些只吃鮮果喝仙露，有些確什麼都吃，和人間區別不大，只是仙界食物靈氣更足，對修鍊些許好處罷了。”看來神仙真的和人沒什麼區別了。
“席小姐，世人都曉神仙好，那好在哪？”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好在哪了？”
說這一句的時候，她抬頭看着天上的星星。
一句丁寧君記取。
神仙須是閑人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