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登基稱帝
是日驚秋老,相望各一涯。
離懷消濁酒,愁眼見黃花。
天地存肝膽,江山閱鬢華。
多蒙千里訊,逐客已無家。
香洲島,大地震前的一個十分繁榮的城市,在一個方圓不足十二里的島上住着近七百五十萬人,不得不驚嘆當時這座城市的繁華。
只可惜因為是海島的關係,大地震后底殼變動,這島大部分地方沉入了海底,而剩下的都是山地丘陵,往日風光不再,就連殘垣斷壁都不剩多少,諷刺的是現存的建築都是以前所謂的半山豪宅。
我邊眺望着眼前海景,邊感嘆有錢還是很好的,起碼房子能建得夠高夠牢固。
到這已經一月有餘,我就住在這些半山豪宅中的其中一棟裏面,雖然不如當年富麗堂皇,也因就無人居住略顯破敗,但勝在乾爽通風及視野開闊。
睡的房間有一面很大窗戶,從地面斜着延伸到天花頂上,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經歷大地震和這麼長無人打理的時間,依舊如昨日般堅固,不得不服有錢人的玩意兒就是厲害。
我正是看中這面大落地窗,所以才選擇睡這裏,如此夜裏我就能看星星看月亮看西沉東升的太陽。
我可能是這個島上唯一的一個人,也是第一個被流放到這裏的人,孤獨一人。
唯一能見到第二個人的時間就是每天中午會有人來的島上給我送食物,順便看看我死了沒有。
詹仕名斷了我的手足筋脈,以為我一輩子就是個廢人,不管我有天大的本事今後也就這樣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大地震后我身體就有了強悍的自愈能力,這次我賭的就是詹忠恆不會殺我,只要我不死,我身體就會恢復如初。
這樣,我就能執行我的計劃了。
看着外面風和日麗、水天一色的景緻,我對站在身旁的黑影說:
“你看看,這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風景都不一樣,難怪誰都愛錢,愛錢還不夠,還要有權,世俗貪慾名利場啊。”
“大人心胸闊達,讓屬下佩服。”
“玄子,你佩服的不止是這些吧?”
“呵呵,確實,這傷恢復得讓屬下敬佩。”
“敬佩?”
“受此重傷,確能快速恢復,大人是非常人,當敬佩。”
“好了,恭維的話就不用說太多了,說說那些事情吧!”
“最近一個月周邊都無太多動靜,褚天優已經控制好荊湖,正式駐守在星潭城。”
“閩南呢?”
“據手下彙報,其實早在大半年前閩南戰事已經結束,詹仕名和對方達成某種協議,共同管理閩南一帶,和平共處。”
“哼!那個鄭先生果然有問題,閩南平定的時間與鄭先生在閩南的時間巧合的很啦。”
“大人,您是在懷疑那個姓鄭的?”
我不置可否。
“對了,霍佳找到了嗎?”
“沒有找到這個人,只不過現在詹忠恆身邊多了一個叫賈珈的女人,屬下懷疑霍佳就是這女人假扮的。”
“沒關係,以後有計劃知道。讓你找的替身找好了嗎?”
“已經在山底下等着了。”
“好,讓他上來,我交代點事情,我們就離開這裏。”
“是。”
九月九日,兩九相重,故曰重陽。
今天是重陽節,詹忠恆父子因除掉了心中大敵,又因得了荊湖,平了閩南,東南一片基本屬他實力最強,心情自然是好的。
所以,趁着重陽日子,帶着‘群臣’出遊賞秋、登高遠眺,詹忠恆站在雲霧山巔,一股豪情噴涌而出,感覺天下就是他的了。
“爸,喝菊花酒了。”詹仕名將酒遞給了詹忠恆。
詹忠恆拿着酒杯一飲而盡,開懷大笑:
“哈哈,好酒。”
說完就把杯子一扔,不管旁人的走到護欄邊上欣賞‘自己的江山’。
詹仕名走了過去,細聲提醒自己父親:
“爸,還是注意一下吧,這麼多人看着。”
聽到這話的詹忠恆馬上反應過來,笑着對大家說:
“失態失態了,最近操勞繁忙,每日焦頭爛額,難道放鬆,哈哈。”
詹忠恆說完這話,頓時馬屁之聲四起,天花亂墜,說什麼的都有,怎麼肉麻誇張的都說。
“謬讚了,謬讚了。”詹忠恆聽得臉上謙虛着,心裏卻洋洋自得。
正當與大家聊得熱火朝天,副官來請示:
“元帥,廖大廚那邊說都準備了,是不是可以開伙了?”
詹忠恆聽后,點點頭說:
“開伙吧,大家都過去吧。”
原來,詹仕名為了哄自己老爸開心,提議了這次雲霧山頂平台上設宴席請一眾人吃飯。
這事情詹仕名一個月前開始着手了,先把山頂推平,鋪上一層漢白瓷磚,搭建了個頂篷,四面柱子都是用直徑一尺的樹榦支撐,還加建了很多事物,可謂應有盡有,就像一座建在山頂山皇宮,不但盡顯奢靡,建在山頂更是氣勢恢宏。
宴席開始之後,不但美酒佳肴多不勝數,還安排了眾多表演節目,歡聲笑語,氣象祥和。
可是當中有兩個皺着眉頭的人。
一個是司徒雅,她是越來越看不慣這父子倆的作風,大地震后才多少年的時間,一切都才上正軌,他們卻像在過着太平盛世一樣,要不是這次宴會說還有要事公佈,她早已下山了。
第二人就是賈珈,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看着最近詹忠恆的做派,就像是把祁可徴除掉後天下就成了他囊中之物一樣,做事越來越隨心所欲,越來越像‘昏君’了,賈珈想着,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敲打敲打他。
咳咳……
詹仕名用這方法來引起大家注意:
“大家先坐好啊,靜靜,有事要公佈。”
聽到他說的話和動作,賈珈眉頭皺得更深了。
“鄙人不才,承蒙諸位一直以來鼎力支持,才有了廣嶺今日之成就,雖不能和過去繁華富榮相比,但現今也可以說是豐衣足食了。”詹忠恆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
“數年前,災難伊始,鄙人無德無能,被大家推舉出來,所幸沒有辜負大家對我信任,先不但廣嶺境內欣欣向榮,更是得到了荊湖百姓的鼎力支持……”
賈珈看着不斷吹噓自己的詹忠恆,心裏冷笑着:這樣的話也敢說出來。
長篇大論之後,詹忠恆說出今日的主要內容:
“所以,本人斗膽在冬至之日,設圜丘行祭禮,稟天告地,登帝皇位。”
此話一出激起心中千層浪,口中卻是無聲寂然,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做皇帝的意思!
現場除了少數事先知道的人之外,其他一直被悶在鼓裏,原來自己老闆要做皇帝了,雖然他現在和皇帝沒什麼區別,但擺心裏和說出來做出來是兩回事。
可不是畫裏真真,指雁為羹嗎?
離詹忠恆宣佈要當皇帝已經過了三日,這一日司徒雅與倪國珉、李鐸一起在桃花居吃飯,司徒雅沒想到這一次見面是如此的情況,感慨道:
“真是世事難料啊。”
“確實,打破我腦袋也想不到詹忠恆要當皇帝。”李鐸諷刺了一句。
“真是痴人說夢。”倪國珉也符合著。
“好了,你們少說兩句,小心隔牆有耳。”司徒雅提醒着他們。
“怕什麼?這裏又不是樂美味,沒那麼多不要臉的東西。”
李鐸一想到這事情就火氣上頭,原本回到南都第一件事就是要燒了樂美味和殺了鄧昊的,只不過被倪國珉死命攔了下來。
“你這話小心點,人家現在也是太子黨的人了。”倪國珉提醒李鐸不要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哼!找個機會還是要弄他的。”李鐸恨起一個人來也是沒完沒了的。
“好了,不要說這個了,說說你們在北邊聽到什麼風聲嗎?”司徒雅關心的是周邊勢力知道詹忠恆要稱帝之後的反應。
“挺安靜的,黔安鍾豐力之前被黃德慶弄了一次,元氣大傷,暫時動不起來,而吳洲的孫燕莉一直都很低調,和我們也沒什麼交集,畢竟一個女人,做不了什麼。”李鐸就周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性別歧視啊,女人怎麼了。”該聽的不知道聽了沒有,反正不該聽的就一字不漏了。
“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口語。”李鐸立馬道歉。
“其實還是孫燕莉這女人太神秘,一直以來就每天什麼消息傳出,所以我們隊吳洲具體情況所知甚少。”倪國珉補充了一些觀點。
“你們去了東邊和西邊,多多留意一下動靜吧,這兩個地方的人也不是善茬。”原來倪國珉和李鐸從大沖關調走了,一個去閩南,一個到廣信,這是回南都受命的,難怪能約在桃花居相聚。
“放心吧,我們會小心留意的了。”倪國珉很認真的說到。
“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可徴為什麼會讓我調走你們。”這是我的意思,在樂美味的那天晚上就交代好司徒雅了,在我出事之後,以擔心兵變為由調走他倆。
“我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倪國珉也搖了搖頭。
“要什麼好像的,說不定可徴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了。”李鐸邊吃,邊讓他倆也吃,不要關顧着聊天猜想。
“是是是,都是陰謀詭計。”顯然倪國珉沒有把李鐸的話當一回事。
“也不知道可徴現在怎麼樣了?”司徒雅擔心的說。
這話一說出來,氣氛一下子低沉了下來,就連李鐸也沒有吃的心情了。
“我們能去探望嗎?”倪國珉和了一口酒後,問到。
“不行,詹忠恆下了死命令,除了送吃送喝的,誰也不能上島。”司徒雅搖搖頭說。
“切,老子偷偷上去,他管得着。”這事李鐸幹得出來。
“能找個機會偷偷上島嗎?”倪國珉也問司徒雅。
“有船能繞過封鎖線的話應該可以,只是現在船不好找,會開船的也不好找。”這事情看似簡單易行,真做起來就寸步難行了。
“這確實是個麻煩。”倪國珉也很無奈。
“行吧,現在是想不到的了,我倆三天都就要走了,只能這之後慢慢想,等下想到了再說。”李鐸思維有時候就這樣,一時想不通就不着急了,慢慢想,總有一天會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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