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燈火闌珊

第28章 燈火闌珊

在臨時收押處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布方才被人帶走問話,原本以為自己只是犯了普通的傷人案件,直到他看見對面坐着的人,才意識到事情可能很嚴重。

“怎麼會是你來?”布方意外的問到。

“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司徒雅一臉嚴肅的問布方。

“怎麼了?”布方越來越覺得事情的嚴重先。

“唉,”司徒雅看了布方一會,直到對方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才說道,“昨晚被你打的人死了。”

‘嗡’的一聲,瞬間布方腦里全是空白畫面,死了?怎麼會這樣?

司徒雅看了布方樣子,也知道他一時還沒有接受這事情。

“你以為我這麼有空來陪你玩嗎?”司徒雅一收以往知性溫婉的樣子,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我……”布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南都,不是滇鎮邊的石林,殺人可是犯法的。

“人是今天臨近天亮的時候死的,法醫鑒定過了,死因就是昨晚你打在人家頭上的傷造成的?”

布方驚訝的看着她,確定司徒雅說的是真的之後,布方緩緩底下自己的頭。

“你知道嗎?現在的人都在說你們殺人殺上癮了,一動手就把人往死里打,反正說什麼都有。”司徒雅越說越是氣,“你怎麼會下這麼重手?”

“這是個意外!”布方依舊低着頭看着地面喃喃的說了一句話。

“這事情已經傳到詹司令那了,有人提議讓你們執行軍法,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國珉和天優已經在處理這事情了,相信不會到這一步的。”司徒雅告先讓布方不必要的擔心太多。

“唉!”布方發出一聲懊惱的哄叫聲。

“你叫也沒用,你知道現在除了你們有麻煩之外,可徵也被你們牽連了,知道嗎?”聽到這消息,布方猛得抬起頭來看着司徒雅。

司徒雅說:

“現在有人利用你們的事情在攻擊可徴,說他縱容手下肆意妄為,管教不利,一帶連懲。”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不關祁大人的事情。”布方激動的說到。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那些人肯定看這段時間可徴風頭太勁,想藉此打壓他,他現在可以說位高權重,這些只是吹在身上的小風,動不了他的。”司徒雅說的沒錯,詹忠恆不是白痴。

說完這些,司徒雅就讓布方安心先待在這裏,他們會盡量把事情給處理好,等結果就好了。

“那現在布方和阿卡怎麼樣了?”一周后,我從倪國珉口中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關心的問。

“不知道誰在造謠,輿論壓力太大,詹司令沒有辦法,只能讓布方和阿卡用之前的功勞來抵過,除了他倆的軍籍外,還把他們逐出了南都。”

“他倆人呢?”

“已經走了,出城那天原本說要送送他倆的,但他們提前出城了,我們到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這是在他們住所找到的信,是給你的。”

我那些布方寫給我的親筆信問:

“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沒來得及單獨好好聊聊。”

“嗯。找到是誰在造謠了嗎?”

“找到了,是在城西一家叫樂美味的飯館裏面傳出來的。”

“哦,樂美味?最近南都生活這麼好了嗎?開這麼多飯館。”

“據調查,謠言應該是這家店的一個夥計傳的,原本是打壓桃花居生意才造謠的,後來才牽扯上可徴你的。”

“哦?是誰?”

“……是一個叫鄧昊的人。”倪國珉猶豫了一會才說道,“是黎晴小姐的朋友,之前你求她時候當中的一個人。”

看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影響,倪國珉提醒我。

“哦!想起來了,他想幹嘛?”對於這個人我沒有印象和他有什麼過節,以前根本就不認識對方。

“這個還沒有查,我想看看你的意思。”倪國珉想到這個事情與我私人有關,還是等我的指示好。

“什麼都不用做,等我會到南都再說。”

“好。”

“這事情你一會和李鐸說說,他脾氣也暴,你讓他悠着點。”

“好。”

“嵐衫衛就你先擔著吧!我現在手下沒有幾個可靠的人,只能先讓你辛苦點了。”

“好的,我會盡我所能的。”

“缺人缺得實在厲害,留意看看有沒有其他能用的人。”

“好。”

我看完布方寫給我的信之後,走出了營地,看着遠方熱火朝天的工地,思緒萬千,還好的就是布方字裏行間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一味的讓我保重,還有感謝我的知遇之恩,雖然沒有說得太多,但我感受得到他對前路的不確定,和隱隱約約透露在字裏行間的不安。

我沒能給他太多的幫助,這是讓我很自責的。

枉費他對我一片的赤誠和忠心,我堅定的看着那很遠的遠處,天地連結的地方,我心中有了個信念,那些對我如此信任的人,我不能辜負他們太多。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後關隘的修建正熱火朝天的進行着。

詹忠恆後來派來的一批人當中,不乏工程方面的專家,看到這邊前期的工作安排之後就提出了不少的建議,對於這方面我完全是外行,聽過對方的話,我也直接把工程建設大權交與對方,讓他們這些專家去整,我就不參與太多,他們做的第一個改變就是把人分成早中晚三班,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施工,所以工程進度比我之前預計的要快了很多。

這段時間我也沒有閑着,日夜的在操練軍隊,詹忠恆可能處於對布方事情的補償,沒說什麼就直接讓三萬人的軍隊來到大沖,編製上屬邊軍,協助龍靈軍防衛大沖關隘的建設。

要讓他們和龍靈軍沒有區別,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只見操練場上一馬當先,馬背上的男子熟練的操控着戰馬做着各種難度的動作,這些動作並不花俏,都是騎兵對敵時會用到的招式,被他瀟洒靈活的展現了出來,博得場上觀看者的掌聲,最後,他在戰馬飛速奔跑時,連射五支箭出去,箭箭正中靶心,此時操練場的氣氛達到了最熱烈的頂點。

看着一旁激動的那人,像使出全身力氣在鼓掌,真怕他把自己的手拍斷了。

“我說,鄭先生你這麼激動就不怕腦充血啊。”我開玩笑的對着那人說。

此人是詹忠恆派來參加這次演練的代表,順便查看查看關隘工程的進度情況,但他不是南都政府的人,屬於詹忠恆的私人幕僚。

為人比較乖張,很喜歡開玩笑,不按常理出牌,來這幾天搞得雞飛狗跳,我也挺頭疼的,怎麼詹忠恆會請個這樣的人!

“怕什麼,我身體好着呢!”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好歹也是代表南都來視察的。”說這番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眉心。

“我都來這麼幾天了,我該看得都看得差不多了,而且和大家這麼熟,沒所謂啦。”還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白了就是缺心眼。

“那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啊!”我快抓狂了。

“開心怎麼啦?我還第一次見軍演呢。”鄭先生依舊興奮着。

“我也真服了你。”對這人實在沒有辦法。

“哦。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回去我一定會在詹司令面前大大表揚你,哈哈。”他看我一臉無奈,以為我是擔心他會說我壞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翻了個白眼給他。

“那你擔心什麼?”他好奇的問我。

“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強調着。

“那就開心點啊,別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樣不好!”

“你看你看,別管我,我去休息一下。”不行沒辦法跟這個人聊下去,所以我決定回到帳篷中休息。

因為已經是十月初了,雖然每天陽光明媚,但在山區只要不是曬着太陽的地方都會陰涼陰涼的,帳篷是帆布做的,裏面陽光照射不進來,又陰又暗。

“大人,需要把烤爐點着嗎?”侍衛怕我覺得冷,想把火爐點着取暖。

“嗯,點着吧,把燈也點着了,我要寫份報告給南都那邊。”我想着可能要呆一會,還是讓篷裏面暖和點好。

侍衛進來把火爐和蠟燭都點着,正準備出去,我說:

“晚飯的時候再來叫我,現在先不要讓我打攪我。”不是防自己人,而是防着那個鄭先生。

現在桌子上的燈火苗兒也想那個鄭先生一樣,自己一個興奮勁的跳躍着,光和影投射在帳篷裏面一恍一惚的,把物品的影子都照得變了樣子。

有些像不規則山峰,有些像恐怖的怪獸,還有些像人的影子,我好奇的盯着這個火苗兒,為什麼沒有風也會動的呢?

我就這樣一直盯着,盯着盯着,突然有人說話了。

“大人,這油燈有什麼好看的呢?”

這突然說話的是角落裏那個很像人的影子。

“我在看你。”聽到有人說話,我不覺得驚訝,反而笑着回應到。

“屬下,見過大人。”影子從暗不起眼的地方走了出來,向我行了個禮。

“你就是嵐衫衛的負責人?”我好奇地看着這窗這一身幽藍色夜行勁衣的人。

“是的,在下玄子。”

“玄子?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倪大人的意思我們是行走陰暗中的人,從不見光,見光則死,所以屬下選擇以玄為姓子為名,意寓為最黑暗。”

“嗯,有意思,不錯。”

“謝謝。”

“不客氣,這麼久了,第一次見,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屬下奉命帶人在北面活動,近日取得一些成果,所以回來向大人彙報。”

“為什麼不是先找倪國珉?”

“倪大人說了,他只是負責籌建嵐衫衛,但只聽大人您一個人的安排,所以屬下直接來向您彙報。”

“嗯,明白了。現在在北面你們一共幾個人?”

“第一期嵐衫共三十八人,留了十二名在南都,其餘都在安插在荊湖和黔安各個重要地方。”

“目前人數還是太少,在外注意安全,有些情報能查就查,不能查就放棄,保存有生力量在第一位。”

“屬下明白。”

“多招進一些人,不一定僅限這裏的,只要合適北面的都可以。”

“好的,屬下會處理好。”

“說說在北面查到了什麼?”

“亂。以黃德慶為首的守舊派與鍾豐力為主的新力派爭鬥日趨激烈,還有一部分中立在旁伺機而動。”

“看來那一戰後黃德慶已經完全失去對荊湖和黔安的把控了。”

“是的,五天前鍾豐力帶人回到了黔安,中立派的頭頭江聰也撤到了荊湖南部,屬下估計鍾豐力與黃德慶快有一戰了。”

“呵,也不一定黃德慶能下這個決心,去幫幫他吧,有點血腥味,能讓人瘋狂起來。”

“是。”

“這個事情你處理好就行了。近期先留意那個江聰,看看是什麼人,回來告訴我。”

“是,屬下告退”

果然是高手!

看着那一抹影子般虛幻感嘆着,是干這行的料,不知道倪國珉哪找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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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夙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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