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沒狗糧,狗將不狗!

第二百零七章 沒狗糧,狗將不狗!

沈大當家在那巨石之旁,坐了很久。福伯再不說話,只是負手而立,面向滾滾江面,心有所思。衛小江早就令小趙雲先行離開,自己和永空卻是不敢走遠,唯恐這沈家的兩位爺,會起武力爭執。

良久,這峽山古渡邊,這二老兩少,一直都維持着原有的姿勢,各自未動。直到那日到正午,陽光鋪撒江面,波光粼粼。江水反泛出幾束刺目的光芒,正好照射到那岸邊岩石的左近。一直呆坐未動的沈大當家,突然緩緩抬起彷彿無力的一隻手臂,將手伸到那太陽反泛的光團之下……。

即便是在這樣一個春天,正午的陽光一樣的炙熱。沈大當家那蒲扇般的大手,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清晰。沈大當家感受着手掌中的熱量,有意無意的將他的大手張合了幾次。那些似乎握在手中的陽光,卻總是無法握緊。一旦張開,就再次溢出手掌之外。

如此三番兩次,原本沮喪的沈大當家似乎突然得到了什麼趣味一般,臉上的神情也漸次活泛起來。片刻,他站立了起來,走到福伯身後,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三弟,我明白了…….。”

這沈大當家雖然壓低了聲音,可那說話的音量依舊比平常人大了許多。衛小江和永空對視了一眼,均覺得鬆了口氣。兩人正準備靠近這即將言歸於好的兩個老兄弟,卻聽到剛剛轉過身來的福伯,突然失聲怪叫了一聲。

衛小江和永空心道不好,兩人齊齊運起凌波微步,一個閃身,就到了沈大當家和福伯面前。只見福伯眼眶中隱隱閃動淚花,視線卻是直直的向沈大當家頭上看去。衛小江和永空順着福伯的視線看去,卻也都是大吃一驚。

沈大當家那一向烏黑的頭髮,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花白了許多。沈大當家見三人都面帶吃驚,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卻是渾然不覺一般,復歸到正常嗓音,開口說道:“我一向以為自己神勇,卻在剛才發現,自己原來什麼力量都沒有。我以前總專註着自己。甚至以為自己就是某個領域的中心。其實……。”說到這裏,沈大當家頓了一頓,雙目炯炯的看着面前的三人,接著說道:“陽光照在身上,其實你並不擁有陽光。陽光還在那裏,你看上去陽光就在你手心,其實陽光,遠遠的遠遠的在那天際。你還以為你可掌握,你以為你已經掌握了,可當你一張開手掌,陽光其實還是在那遠遠的天際……..。”

衛小江和永空聽到這裏,不免面面相覷。從這個身高過兩米的巨人嘴裏,說出這樣深奧、哲理和詩意的話,絕對會讓人心驚肉跳,膽寒不已。衛小江自問,自己還不算太傻,這老鐵塔剛才說的話,卻實在是似懂非懂。饒是永空天資聰穎,卻也不能一下悟出,這老鐵塔幾十年來的這番頓悟。

只有福伯,聽完自己大哥的這番話,臉上頓時現出一股激動的神情,嘴巴張合了幾次,卻發不出音來,顯見是激動到了一個程度。

這時,沈大當家的神情已經完全恢復正常,又復歸到囂張附體的程度。衛小江見狀,本能的退後了半步,心中暗自警戒着這喜怒無常的老王八蛋。沈大當家一旦恢復正常,那是何等人物,自然將衛小江這小模小樣的姿態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哈哈大笑了兩聲,卻是不理自己三弟的一番激動,反而轉過身來,伸手就在衛小江和永空兩人的肩膀上分別拍了一下。

這一拍出其不意,衛小江和永空兩人卻都是沒有閃避過去,只覺得肩頭疼痛難忍,骨頭幾欲斷裂。沈大當家見兩個小子齜牙咧嘴,臉上又是一陣笑意。他先看着衛小江,嗡聲嗡氣的開口說道:“小兔崽子,老子再不逼你娶月兒了,你自己看着辦…….。”

衛小江聞言,先是一楞,接着又有些不太相信。他心中暗想,只要你這老東西不逼老子,老子這一塊的事情,自然會料理得當。衛小江想到這裏,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惑。他昂起頭,仔細的看着沈大當家臉上的神情,卻見老東西一臉誠懇的笑意,實在不像是在設計自己。他看到這裏,這才心中安定,正想開口說話,卻見沈大當家又將頭轉向永空,開口說道:“那移穴之法,我當在三月之內,尋個時間,教授與你…….。”

永空一貫裝13,可聽到這話,頓時面露喜色,躬身就要相拜,卻被沈大當家伸手攔住。沈大當家樂呵呵的看着永空,又開口說道:“你拜個鳥啊!老子教你這個,只是完成承諾,又不是收你為徒,你拜老子,老子還受不起捏!”

沈大當家說完這兩句話,這才將身轉向福伯,再次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你在這裏盯着,我這就去尋二弟。還有……..。”這後面一句,沈大當家卻似換了個人一般,那說話的音量卻如那耳語般細小。就連衛小江如此聽力,卻也無法聽清,想來,是又用了什麼奇特的法門,顯見是不願意給衛小江和永空知曉。這粗中帶細的老鐵塔說完耳語,又如同前幾次一樣,飛一樣的閃了出去,幾個起落,就看不到着蹤影了。

不過,和前幾次不同的是,沈大當家再也沒有撞壞任何東西。最重要的是,和前幾次不同,這次的沈大當家是帶着哈哈大笑而去的。

這時,一直激動的福伯也漸次恢復正常,他微笑着目送大哥遠去。片刻,沈大當家的蹤跡已經消失在峽山兩岸嫩綠的叢林之中。

古渡岸邊,再度恢復平靜。在遠處一直觀察這邊的幾人也緩緩的走了過來。福伯、衛小江和永空三人各懷心事,卻均是面露喜色,都不約而同的往營房那邊走去。

話說那老鐵塔炸雷般的聲音,早就驚動了在營房那邊的人們。只是大家沒得到命令,心裏陡然疑惑,卻是無人敢走近這邊。小趙雲先被衛小江遣走,卻是不明就裏,被饅頭和劉靜儀等人問來問去,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此刻,見那巨大鐵塔鬼魅般的飛走。饅頭和劉靜儀這才往這邊走來。衛小江見兩大美女齊齊走來,那風采別緻,各顯婀娜,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心生淫*念。

小流氓心中暗驚,難道自家小弟弟失去功能了?!一想到這裏,那原本因為不再受逼而得來的喜悅,竟然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邊減慢腳步,一邊暗自分析。福伯倒是全不在意,先行離去。可一直跟在衛小江身邊的永空,看到自家師叔如此模樣,卻是心生疑惑。永空仔細端詳,只見師叔臉上陰晴不定,雙手插在褲兜,還不停的在褲兜里移動。

永空低頭暗自揣測,卻是全無頭緒。片刻,陷入沉思的永空再次抬起頭來,卻見師叔臉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永空見狀,略一沉吟,心中暗道:“師叔難道是在領悟沈大當家說得關於太陽的那番話?!”永空自問平時,閱遍晦澀的佛經,又鑽研了不少哲學典籍,卻對那番話始終懵懵懂懂,不得要領。

可此刻,見師叔如此模樣,怕是即將參悟出那番話的深刻道理。永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浩浩蕩蕩的崇敬之情!他靜立一旁,恭敬的等待着。已經走到左近的饅頭和劉靜儀也發現了這番異常,對視一眼,卻也隨即止住腳步,不敢打擾。

沉浸在對自己小雞雞嚴重思考里的衛小江,對外界發生的這一切渾然不知。他苦苦的思索着,苦苦的追尋着關於流氓本能的嚴肅命題……。

突然,衛小江感到自己腹中傳來一聲小如蛙鳴的聲音,他的心裏陡然一動,他模模糊糊的覺得,這聲音自己似乎很是熟悉!!!

片刻,這聲音再次響起!衛小江的心頭陡然一亮!終於明白所有的一切。

夜至晨,晨至午。衛小江在水下幾番變故,在岸上又是幾度驚,幾度喜。可時間的流逝卻是一直在進行。那如蛙鳴的聲音源自衛小江的小腹,卻是一個源遠流長的故事。

話說當年的衛小江,還是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螳臂當車,車來車往,往往醉后,一樹梨花壓海棠的襪子王子。這種揮之不去,去而復回,迴環不止的蛙鳴之聲,就常常伴隨着他。

這聲音,不是其他的聲音,是腹中飢餓發出的本能信號!

如今的衛小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一被列車長欺負,就要挨餓的襪子王子。可是,就算身價百億,卻是依舊要吃飯滴!

同時,衛小江作為流氓界的學者,也充分明白了關於自家弟弟為何突然罷工的原因。道理很簡單,和那偷菜遊戲一樣。沒狗糧,狗將不狗!

想到這裏,衛小江不禁為國家燦爛的文化,感到波瀾起伏,欲塹難填。在國家中,曾經也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句永垂不朽的話:“飽暖思淫慾!”

衛小江雙手負后,仰天長嘆,渾身散發出智者的光芒,微一沉吟,大聲疾呼道:“真理啊!真理啊!”

此言一出,站在他身邊的幾人,男的頓時捶胸頓足,女的立馬花容失色。大家感到衛小江身上噴發出的大家風範,唯有鳳姐方能堪比一二而已…….。

衛小江感慨完畢,復覺腹中飢餓難耐,這才舉目四望,卻見周圍幾人都面露惶恐,他自己卻是不知為何。他暗自揣測,莫非自己的氣場已然修鍊成功,僅靠人品,就能叫人驚恐!?

可想歸想,這肚子餓,卻比那氣場要重要得多!衛小江心中交織着飢餓、鬱悶和虛榮,卻又不想直接開口說要吃。你能想像一個氣場強大的人,開口要吃的嗎?

可是,這飢餓終究也是一個問題啊!很多時候,這飢餓還是一個很國際,很藝術的問題呢!

想到這藝術兩字,衛小江的心裏突然有了主意,他微微一笑,看着饅頭,很是文雅的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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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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