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局勢,提升
謝家第一進正堂內,謝家兄妹三個都在了,謝國豪正舉着一個茶壺往嘴裏猛灌,見寧路二人進來,放下茶壺,抹了把嘴,講起今天外出的經歷。
早上謝國豪騎馬沿着苕溪往分水鎮方向而去,很快發現途徑的數個村莊都空無人煙,唯有滿地狼藉和斑斑血跡。
在離分水鎮還有十幾里路時,他發現過不去了,一眼望去,一直到分水鎮,鋪天蓋地都是晃動的白頭巾。
道路上,田野中,以及苕溪中的無數小舟上,擠滿了戴着白巾的流賊,他們大部分人忙着收割帶青的稻子,或者灑下漁網捕魚,小部分人來回巡邏放哨。
他只得往回走,又去了青山縣城,縣城早就封門了,根本不放人進去,他在城牆底下喊了兩聲,差點挨了一箭。
接下來他往郡城方向走,好不容易撞見幾戶往郡城逃難的人家,對方告訴他,昨日有無數股白蓮賊四處擄掠鄉間,自青山縣至分水鎮,幾乎所有的村莊都遭了難,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白蓮賊不再裹挾農人入伍了,反而大肆屠殺。
這消息傳出,令百姓們愈發恐慌,不僅青山縣另一邊的村莊全跑了,連縣城裏的人都跑了一半。
說到這裏,謝國豪感激道:“萬幸昨日二位用計驅走了流賊,否則他們久攻不下心頭火起,必定會召喚更多的流賊過來。”
“沒想到昨日上午青山縣境內流賊還不算多,過了一個晚上竟如蝗蟲般壯大至此了。”謝國忠失神喃喃道。
“白蓮賊屠殺農人,看來他們是缺糧了,昨晚肯定有大批人從宣徽郡過來。”鄭如松說完,和寧路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幽犼的來因。
“國豪兄,你有否聽到毛竹塢的消息?”寧路問道。
毛竹塢是他的老家所在,雖然前身和族人關係淡漠,但終歸是一個祖宗,何況,毛竹塢的山林田地可早就投獻到他的名下了,他自然很關心。
“這倒沒有聽說,我想毛竹塢這麼偏僻,道路難行,白蓮賊應該很難走到。”謝國豪安慰道,“不過,路哥兒,你在毛竹塢山下路口那片田地,可就全毀了。”
寧路還沒說話,謝蓉惱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計算收成!我來問你,這麼多流賊都在圍攻分水鎮,官府就沒有派出一支援軍?”
謝國豪朝寧路歉意地眨眨眼,搖頭嘆道:“縣城自顧不暇,青山衛早就名存實亡,都是些種地伐木的苦哈哈,白蓮賊能過了大青山,那他們很可能全部被殺了,只有昱嶺關巡檢司人少跑得快才得以逃進分水鎮。
寧海衛遠在郡城,不可能這麼快趕來,何況他們還要看守海塘、鹽場和港口,能調多少人都是問題。”
“那麼說,我們此時很危險了?”寧路突然提出了這個大家都不願意麵對的問題。
“就怕昨日攻打我們的那支隊伍,記住我們啊。”謝國豪愁眉不展,“還有,今日我在路上遠遠避開好幾撥流賊騎探,一旦被他們發現了我們村子......”
“我們出去,見一個殺一個!”謝蓉一拍桌子。
“休得胡鬧!別忘了,你還在禁足。”謝國豪瞪了她一眼。
寧路沉吟片刻,說道:“謝家女郎說得有道理,白蓮賊主力正在圍攻分水鎮,我們倒是可以出去殺一些哨探,至少也要先保住臨水村不被他們發現。”
......
晚飯後,寧路回到屋子,把手上提着的一堆食物和補藥放到桌上,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之前他附和謝蓉的提議,的確是為了護住臨水村,但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收割更多的人道功德。
局勢已然如此惡劣,也只能逆流而上了。
輕輕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的信息欄,他默默命令道:“提升夜不收螞蚱腿。”
一道熱流瞬間自左腳足底生出,迅速沿着腳背往小腿遊動,接着是大腿,然後沿着股溝部位流入右腿,一路往下直到足底。
一條路徑走完,熱流開始沿着另外一條新路徑迴流,很快返回出發位置,在雙腿間形成一個流動閉環。
接下來這道熱流不斷循環往複,寧路感覺雙腿漸漸發熱,直至火辣辣的疼痛起來,他按住書桌,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最後感覺幾乎要燃燒起來時,他失去了對雙腿的感知,眼前一片金光,整個人似乎出了竅。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又能模糊地看到物體,寧路撐着書桌,努力地想站起來,然而並沒有成功,兩條腿似乎已經不是他的了。
他喘着粗氣,小心翼翼地把感知一寸一寸地從大腿開始往下滲透,又是好久過去,最後終於成功地重新掌管了雙腿。
在地上慢慢踱着小步,然後是大步,最後跳了起來,落地時,他笑了。
成功了!
夜不收們要鍛煉半年到一年才能達成的境界,他僅僅用了.....看了眼窗外月亮,應該不超過半個時辰,就達成了,且沒有感覺到明顯的不適。
花了10點人道功德。
姓名:寧路(人道之子)
狀態:疲憊
年齡:18
境界:無
功法:軍體拳(11)
邊軍長拳(11)
夜不收螞蚱腿(11)
松熊功(殘缺)(0?)
人道功德:53
寧路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功法中最後一欄發了會愣,最後咬咬牙,選擇了提升。
“額......”一瞬間,他就後悔了。
完全不一樣嘛!
如果說提升螞蚱腿是打針,那麼提升松熊功就是......**!
比痔瘡發作要痛苦幾十倍啊!
他覺得自己就像被重型卡車撞碎的塑料娃娃,四分五裂,每個細胞都在火燒火燎的疼痛。
而在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中,他卻還能清晰地聽到骨頭爆裂的聲音,肌肉撕裂的聲音,以及五臟六腑扯破的聲音。
他瞪大眼睛,眼前一片血紅,眼眶,鼻子,口腔,耳朵,身上的每一個孔洞,都在流着熱血。
很快,他的皮膚上也開始往外滲血,整個人氤氳在血霧中,就像一隻被剝皮的活羊羔,無論如何也叫不出聲音來。
最後,在失去所有感知后,他緩緩癱倒下去。
月亮在雲間無聲穿行,第四進院子中一片安寧,有一間屋子還亮着燈,窗戶上卻看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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