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錯有錯着

103 錯有錯着

掛了胡英的電話,董新明默念了兩遍“江德遊艇碼頭”,實在有些猜不透他們去那裏做什麼。真是去旅遊?渡假?

董新明暗暗搖頭,他一直以來都是很相信宋晴的,也很看重宋晴。他真的把宋晴當成了自己的親傳弟子。

當日在宋晴出警去英洋足浴,她身邊那個及時制止宋晴行動的警員,便是董新明安排在宋晴身邊,以暗中保護宋晴萬全的(自從林華路的事件之後,董新明就派了這麼個人到宋晴身邊)。

但今日,他派人去跟蹤宋晴,卻是為了另一個原因。當然,跟胡英說的理由,自然也是為了保護宋晴。

不知為何,今日一早見到宋晴的時候,董新明就覺得宋晴有些變了,但到底哪裏變了,卻一時察覺不出來。

通過簡短的交流,董新明看出宋晴和李恪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曖昧。董新明開始懷疑宋晴和李恪,是不是突破了男女之防,成了關係更加親密的朋友。按說宋晴並不是奈不住寂寞的人,以她的心『性』,是斷然不會和李恪有男女關係的,這個念頭起來的時候,董新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然而李恪這個人是不可以常理來看的,他除了年輕,的確擁有着吸引異『性』的雄厚資本,只能說他個人太有魅力了,就連薛家那個高傲的才女,也心向著李恪,宋晴的淪陷,倒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本來這種事,是宋晴自己的自由,董新明並不會過問,也沒必要『插』手。但當董新明知道李恪竟然瞞着他和喬向東聯手的時候,董新明就深深的意識到,李恪並不是自己能掌控在手的棋子,李恪成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而且還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因素。也正因為如此,董新明在離間了曹安和左幕的關係之後,也開始打左幕的主意,給他贖罪立功的機會,讓他投誠自己,以便在三品會倒塌之後,在無燈巷找到一個可以和李恪抗衡的人。

董新明現在最為最關注的,無疑就是李恪和宋晴的關係,女人都是感『性』的,若是李恪和宋晴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董新明再難確定宋晴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成為自己的急先鋒,至少,在他和李恪之間,他不敢肯定宋晴還會選擇支持他。

想到了這一層,董新明才讓人小心的跟宋晴一段,如果發現宋晴和李恪常時間在一起,有什麼親昵的舉動,甚至還住在一起,那麼這件事至少是能斷定了(如果單單是為了求證這件事,董新明自然可以當面問宋晴,他知道宋晴絕不會瞞他,但有些事情,是應該“暗中知曉”的,而一旦“明着知道”,就會失去了它“暗中知曉”時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胡英負責“暗中保護”宋晴的這件事,倒也稱心,通過他,董新明知道宋晴在安居苑留了一個上午,下午的行動則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是宋晴的主見還是李恪的意思,宋晴竟然去江城大酒店對街擺了個攤。

“也許他們會有什麼行動吧。”當時董新明就如此猜想,等到宋晴和李恪一起去了江德遊艇碼頭,卻又有些遲疑起來。

“江德遊艇碼頭。。。江德遊艇碼頭。。。”董新明找出相關的資料看了看,看到其中的一條信息,卻是忽然眼前一亮,一切『迷』霧都明朗起來。

前些年,江德市“以港立市,以港興市,港為成用,城以港興”口號很響,在這樣的背景下,江都市市府籌劃建造了江德遊艇碼頭,並組織成立了江德水灣遊艇俱樂部。而現任江德水灣遊艇俱樂部總經理周亮,則是江都市市委副書記周長亭之子。

據說周亮和曹安可是死對頭,當年曹安的大兒子吸毒致死的罪魁禍首,就是周亮,起因是因為他和周亮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而最後那個女人跟了家世顯赫的周亮,曹安的大兒子就開始自暴自棄,吸毒上癮。

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聞。

這時候回想起來,恐怕事實並非如此吧。這些天,董新明基本上把曹安的所有親近的關係都查了個底掉,卻始終都沒能將曹安揪出來,曹安似乎真的從人間蒸發的一般。

而周亮,作為曹安的死對頭,自然被董新明漏過。現在想想,曹安的死對頭,又何嘗不是他的一種“關係”呢?甚至他與這樣的“死對頭”的聯繫,比起那些所謂的“親密關係”,還來的更加的緊密!

如果曹安和周亮真的有不同尋常的關係,那麼曹安躲在江德碼頭,就順理成章了。而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李恪和宋晴會去江德遊艇碼頭,而自己的人手,卻怎麼查都查不到曹安的下落。

李恪既然已經親自出馬,董新明倒樂見其成,這時候他再『插』手似乎顯得多此一舉了,此刻董新明關心的反而不再是曹安的下落生死,他開始對這個周亮起了心思。

要是周亮和曹安有“聯繫”,那麼是否就意味着周長亭這個人也有問題呢?

周長亭可是江都市組織部提名的市長候選人的市委副書記,他上位的呼聲同樣很高,與市府常務副市長薛成安不相上下,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那可就有樂子了,這無疑是給組織部狠狠扇了一個耳光。更為有趣的是,周長亭還是江東省第一副省長梁衛的夫人周靜萍的堂弟,他真要是出了事,梁衛的臉『色』怕也不好看了。

董新明忽然心情大好,嘴角『露』出難察的微笑,頗有些自嘲意味的笑道:“想不到因為關心宋晴,結果卻將周亮給暴『露』出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錯有錯着了吧。”

想到這裏,董新明就拿起電話,撥了紀檢委書記的號碼。

**************

李恪從賓館客房出來,來到遊艇停靠區,卻是正好遠遠瞧見謝漢光、謝充父子匆匆朝其中一艘遊艇走去。

李恪不由暗呼僥倖,幸虧自己早一步出來,要是等謝漢光和謝充登了曹安的遊艇,而遊艇不到八點半就駛離碼頭,那自己就要撲了個空,悔之莫及了。

那艘遊艇的燈光亮了起來,接應謝家父子上去的是兩名西裝革履的大漢,一看就知道是保鏢、打手之類的角『色』。可以想見,謝漢光兩人進去船艙之後,將接受大漢們的全身檢查以及監視。主動權,就全都落在曹安的手上。也難怪曹安如此託大,竟敢在這時候和曹安開賭,絲毫不將他們看在眼裏。

李恪便展開身法,竄上就近的一艘遊艇,然後越過遊艇間隔兩、三米的空間,到接近曹安的那一艘遊艇時,已然聽到遊艇轟轟作響的聲音,顯然將要開動。

只是曹安的那艘遊艇並不大,而且甲板上立着兩個人,正警覺得看着四周,若要避過他們的視線躍到那艘遊艇,難度就有些大。

眼看着遊艇漸漸排出水花,機會一閃而過,李恪當機立斷,『摸』出兩把飛刀在手。

就在李恪騰空躍起的那一刻,小李飛刀疾勁『射』出。那兩個大漢才看到李恪的人影,尚來不及驚呼出聲,喉嚨便已經先後中刀,當場氣絕身亡。

李恪使了個凌虛步,輕盈落在甲板上,不使自己發現任何聲響,接着又將那兩個尚未倒地的屍體扶住,免得造成大的響動。

未免船艙內的人出來,過早發現異樣,李恪又使他們的身子背靠着甲板的扶欄,雙手抱胸,垂首而立,黑夜中,不仔細看,便只會以為他們是偷了會懶,小睡片刻而已。

遊艇的速度很快,比起觀光客船來,猛烈的江風,還真讓李恪感到些微的不適。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遊艇已開出好一段路程,其中一次,還從內艙出來一人,和已經斷氣的人打招呼。李恪坐在一個屍體的背後,就舉起屍體的一隻手,算是打過招呼,也許外面天氣太冷,那人也懶得多呆,就急急躲了回去。

李恪又忽然想起吳飛提到過的“指紋”問題,剛才倉促出手,沒來得及戴上特製的手套,這時候將屍體咽喉中拔出飛刀投進江水之後,李恪這才戴上手套。

在江面又吹了大約半個小時的風,卻一直不見遊艇裏面有什麼動靜,也再沒有人從艙內出來打招呼,李恪不知道裏面的情況,開始有幾分焦慮。

他倒不是沒有守株待兔的忍耐『性』,而是時間過得越久,就怕裏面的謝充和謝漢光會遇到麻煩,出什麼意外。

李恪就小心移至船艙門口,靠在上面觀察裏面的動靜。這時候裏面要是有人出來,李恪必然是來不及躲藏了。

船艙的門拉得嚴實,隔音效果很好,加上江面風聲太大,李恪一時間卻聽不到裏面的聲音,但透過艙門的玻璃,卻是可以看見長桌的一端,正在拿着撲克對拼的謝漢光,還有謝漢光身邊坐着的臉『色』極為難看的謝充。看來謝漢光的形式並不樂觀。

另一端的曹安,卻不在李恪的視野之內,不過想來也該是他本人無疑。

李恪並不知道他們拿撲克玩的是什麼遊戲規則,只知道每一把賭注下去,謝漢光手裏就會有一明一暗的兩張牌。

謝漢光面無表情的盯着兩張牌,兩個大拇指間不經意的碰了碰,忽然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將桌面為數不多的籌碼全都拋了出去。從他說話的的口形,好像在喊“殺啊”(其實是梭哈)兩個字,由此可見戰況之慘烈。

看來這應該是最後一把了,謝漢光孤注一擲,一把定勝負。

謝漢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讓謝充看手裏的牌,但謝充明顯是對乃父的信心不足,一臉的緊張。

謝漢光表面上看起來,倒是異常的鎮定,甚至還給人幾分自信十足的感覺,然而李恪卻注意到,謝漢光的兩隻大拇指,卻又下意識的碰在一起,而且頻率很快的微微顫抖着,正顯示着他內心的慌『亂』。這一點,恐怕連謝漢光自己,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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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王子在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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