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用心良苦
“現在,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在開始前,你們可以選擇退出,你們也有權利選擇退出,我不會怪你們,更不會看不起你們。然而一旦你們選擇留下,就將意味着你們已主動挑起了肩上的責任,到時候若再哭哭啼啼的想要退出,便不要怪我李恪不留情面,瞧不起你們!”
李恪這番話,無疑是下了猛『葯』的,因為隨着近一個月來的不斷招新,會員的成員已經突破一千,甚至還呈現了上升的勢頭,儼然成了大學社團中最為龐大的一支隊伍。
若是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李恪必然會為自己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而欣喜,但就目前而言,卻是“兵”貴精而不貴多的。人數越多,社團就越難管理,相應的,李恪要為社團投入的精力、時間,也需要更多。
倒不是說李恪慵懶,實在是受到的限制太多,而且經費、場地,隨着會員的增多,也不復承擔。而自從在農家大院會見方浩之後,李恪更有心將未來的重心放到面向社會各階層人士的“弓馬俱樂部”(雖然八字還沒有一撇)。
總的來說,五百名會員,已是現在社團的規模,所能有效管理的上限,再多出來的,便恐怕只成了掛個名的學生(李恪王爺如今的眼界又不知高了幾個檔次,當初處心積慮想弄到手的會員費,現在自然是看不上眼了),為了不至於厚此薄彼,以及將社團成員有效的訓練、管理,以及“精英化”——不至於白費心血,李恪這才用心良苦,喊了這麼一番名為“動員”,實為“嚇人”的口號。
果然,人群中,聽到李恪如此嚴峻的表情,鄭重的神『色』,便開始有人打了退堂鼓,在一陣陣“嗡嗡嗡”的私語討論中,卻突然有一把清亮動聽的女聲,格外清晰的響了起來:“我不退出。”
李恪愕然望去,竟是外表看着柔柔弱弱、內心卻剛強好勝的葉妃婷,率先表了態。美女的影響力,向來都是不容忽視的,看着葉妃婷淡雅的花容,李恪心中,卻是暗暗叫糟。
果不其然,葉妃婷的這四個字一出,便如在人群中投了一個炸彈,原本猶豫不決、或者已經打定退出卻沒來得及表態的男生、女生,或出於表現、或出於嫉妒、競爭的心理,結果竟都咬咬牙,狠下了心來,異口同聲的道:“對!我們不退出,堅決不退出!”
如此洶湧的民情,卻是叫李恪一陣頭大,心裏叫着苦,臉上卻是不得不擺出一副“軍心可用”的欣慰表情,滿意的道:“好!好!好!那麼從現在起,我們便開始戰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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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進入十二月份,這時候的天氣,往往透着幾分清涼,但坐在馬場看台上,正用着午餐的學生,大多數身上卻僅僅穿了一件襯衫或者短袖,而還冒着汗熱之氣。
李恪透過酒吧休息區的窗口看着這群稚氣未脫的學生,眼睛愣愣的出神,不知道腦海里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葉妃婷在楊小白的催促下,走到李恪身側,儘力平息着因耗力過度而引起的嬌.喘,順着李恪的眼光,半開玩笑的道:“會長,都已經訓練了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還再打他們的主意?”
李恪就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怎麼,找我有事?”
這兩個小時,李恪對於一眾男生的訓練要求是極為嚴格的,雖然訓練的強度還只停留在“軍訓”的層次,遠沒有達到李恪的標準,但想來他們這些傢伙也折騰得夠嗆了。
李恪當然不是用現代“軍訓”的那一套訓練他們,除了跟他們講了半個多小時騎馬的要領,便讓他們一個個都親自上馬小跑了一段,體驗初次騎馬的感覺。當然,在讓他們上馬前,李恪基本上都讓黑神駒和他們馬兒“打了招呼”,以確保學生在騎馬過程中,不會遇到什麼意外。
但初次騎馬,還是要萬事留神,好在秦蘭蘭這時候也叫了馬場的一些工作人員過來幫忙,要不然,李恪一個人,還真看不過來。有些學生一時貪玩、大意的,一有從馬上摔落的跡象,李恪便搶先一步將人扶正,堂堂的王爺,如此屈就成了『奶』爸,卻是叫李恪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每一個會員騎完一遍之後,李恪就不再讓他們碰馬了,而是讓他們假想着騎在馬上的姿勢,扎着馬步。
當然,對於女同學,李恪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但他倒也不至於聽之任之,隨便讓女同學四處去逛馬場,而是讓她們充當起了“拉拉隊”、“美女評判團”的角『色』,對扎着馬步的男生,一一作着“點評”。當然,她們的評語,也不外乎是,這個“帥”,那個“不帥”,這個“蹩腳貨”,那個“帥呆了”,諸如此類。
就比如劉堅,在扎馬步快要支持不住、癱倒地上的時候,楊小白就過來“鄙夷”了一番,劉堅馬上腳下生根,勁力十足。
李恪說話的時候,還是望着窗外,他想着,這些學生畢竟還是“孩子”,嫩氣,既不能用現代軍訓的那一套消磨了他們的興趣,也不能用古代軍代的那一套,消磨了他們的毅力,更何況,能夠組織一次這樣活動的機會,也並不多,想了想,還是決定以引導他們的興趣為主,騎馬之餘,教些初層次的,強身的呼吸之法,對敵的武打之術。這一套,用來應付一般的學員,想必是綽綽有餘了。
至於左陽春,李恪卻是看出他是一顆很好的苗子,這要放了古代,只消一番磨練,必是衝突馳騁的悍將,如今自己悉心提點,到時候跟自己一起上馬場爭雄卻是不成問題的。
如此一來,只要在這群學生中,再挑出兩名(這兩個名額,李恪卻暫時不好確認,也只能慢慢觀察來看了。這批人,說他們是良莠不齊還是好的,根本就是良少莠多。)來重點培養便足夠了。再其餘的,便自當有教無類、一視同仁,不搞特殊化。
“叫你過去吃飯了!”葉妃婷見李恪沒有側過臉來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失望、不悅,下意識中,這句話的語氣,便有些重,待說出口時才察覺失常,卻是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怎麼在他面前,自己就老是會『亂』了方寸呢?
李恪、劉堅、薛小剛等弓馬社的一眾骨幹,自然是在馬場的酒吧里用餐的(秦蘭蘭這時候,卻是被李恪叫去做“功課”去了),但僧多粥少,大批的學生卻都是“形式上組織負責叫外賣,原則上自己負責掏腰包”的解決午飯。而且場地有限,只得蹲在馬場的看台上。
吃飯的時候,李恪自免不了和薛小剛等人交流一下心得,畢竟從一定意義上來講,今天的訓練,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活動。
從他們的口中了解到,很多人對能夠上馬奔走還是挺興奮的,要不是懾服於李恪的威嚴,恐怕得人手拿出相機,拍下照片來。
但等到興奮勁過後,還能不能保持這份激情,那恐怕就難說了。
李恪現在是人滿為患,也不去強求什麼,想留的留,想走的走,留下的就教些東西,離開的就說聲拜拜,心態平和的很。
吃完飯後,李恪就將左陽春叫到跟前來,耳提面命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當左陽春聽到李恪有意將他訓練成一流的馬球手之後,一向沉着大氣的他,也忍不住怪叫出聲。
下午的兩個小時,李恪就相對的比較輕鬆,和葉妃婷殺了兩盤圍棋,一邊雲淡風輕的閑聊着天南地北的話題,秦蘭蘭看着眼紅,幾次想要過來湊熱鬧,卻終究被李恪趕到角落裏乖乖練箭。
下午三點鐘之後,社團的活動才宣告結束,對於明天繼續搞活動的呼聲也很高。但場地畢竟不是自己的,李恪雖然厚臉皮,又豈能如此一次又一次的麻煩別人,於是就說下次活動會另行通知。當然,這不過是李恪表面上的借口,實際上是為了抽出時間,分別去陪陪幾個紅顏。
李恪的這份心思,卻似乎獨獨被秦蘭蘭給看穿了,小丫頭嘟囔嘟囔的跑過來,拉着李恪的手,道:“師傅,師傅,帶我騎會馬吧,用你的黑神駒,去溜一圈。”
李恪就一臉冷淡的道:“改日吧,今天沒時間。”
秦蘭蘭就賭氣的道:“哼,你不陪我玩,那我就去找佳嫻姐姐,晚上也睡她那裏,明天也要和她一起玩。”
李恪只好妥協,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呃,好像還有點時間。”
秦蘭蘭就嘻嘻一笑,在李恪臉上偷了一個吻,道:“師傅真好,明天蘭蘭會乖乖做功課的,師傅放心吧。對了,蘭蘭還可以告訴你一個重磅級的消息哦。”
見李恪沒有半點表示,秦蘭蘭也不惱火,樂呵呵的將秦凡賣了出去:“最近秦凡找佳嫻姐姐找得挺勤的哩,師傅可得小心嘍!”
李恪這才眉頭微微跳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