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征討

李世民也是氣糊塗了，方才左千牛衛將軍王方翼也給自己提到過李恪和寅生身邊的這名吐谷渾人，其來路和背景也早已調查清楚，的確在貞觀二年時候就已經來兵部報備，每年五月定時納貢，與慕容氏毫無瓜葛，此番刺殺事件和截殺輜重隊事件定然不可能與此人有關聯。

這剛才氣頭上也是忽略了這一點，把這方才護衛李恪的功臣給臭罵一通，真是有些汗顏。

“朕方才也是一時糊塗，望達日不要介懷！”李世民此時也恢復冷靜，點點頭說道。

“不敢不敢，達日非常理解陛下，達日雖為吐谷渾人，但早已心向大唐，這慕容氏挑釁大唐天威，達日部族願助大唐一臂之力，隨時恭候陛下差遣！”達日門贊連忙躬身說道。

“好！我大唐就希望達日這樣識時務，得大體的西域部族首領！朕甚感欣慰！”李世民撫着鬍鬚說道。

隨即達日門贊在李世民的示意下退至後方，達日門贊此時冷汗連連，內心暗道好險，如若不是寅長史上前幫襯道明這昔日之約，這下真是洗不清嫌疑了。

這怒火中的天子陛下可是昔日十萬大軍蕩平這東突厥劼利可汗，血染千里草原之天子。自己這幾百人的部族在大唐陛下面前連螻蟻可能都算不上，踩死自己不費吹灰之力！還好這寅老弟寅長史為自己擔保，這份恩情自己可是銘記在心。

李世民轉頭看向寅生，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涼州下都督陸呈啟前腳傳來這八百里急報，這後腳卻是得如此回信噩耗！哎……”

寅生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陸姑娘挺身而出為下官擋下這致命一箭，下官無以為報，願為大唐身先士卒！懇請陛下決定出征，臣願意跟隨大唐鐵騎踏平這吐谷渾，為這受無妄之災的百姓們和陸姑娘報仇雪恨！”

李靖此時也上前一步說道：“陛下，老臣願意親自率軍披掛出征吐谷渾，再揚我大唐國威！”

李世民大袖一揮怒道：“朕方才還在宮裏還覺得這吐谷渾僅是挑釁，沒想到如此膽大妄為，欺我大唐無人！朕心意已決，無論這吐谷渾是何陰謀魑魅魍魎，朕定將派軍踏平這吐谷渾的草原！”

緊接着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李靖和寅生道：”朕也知曉藥師和寅長史的心意，但藥師你年事已高，再領軍出征恐這舟車勞頓。寅長史你不是武將出身，便在這後方吧！”

李靖又道：“陛下，老臣雖年事已高，但心繫大唐這蒼生百姓，此前西征劼利老臣也近花甲之年，老臣身子骨還硬朗着呢！”

李世民撫着鬍鬚笑着說道：“這殺雞焉用宰牛刀，區區吐谷渾彈丸小國，比起這突厥劼利可汗天地之差，藥師你是我大唐百萬大軍的定海神針，萬不得有閃失！”

李靖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但看眼前李世民似乎已經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跟隨李世民這麼久了，基本上從言談舉止也能判斷的出李世民在有些定論的事情上也有自己的考究。不讓自己率軍出征定有其他深層次的含義，便不再多言。

寅生見李靖退後半步不再多言，自己還想上前繼續懇請隨軍出征，但發現身旁的吳王李恪則是暗中拉了拉寅生的袖子。

寅生側臉一看，發現李恪正在給自己使眼色，示意讓自己此時不要上前多言，李恪的父皇脾性李恪是了解的，此時不是上前再多言時候。

寅生內心頗有些不解，但隨即一想也明白過來為何。方才自己上前請求跟隨軍隊出征吐谷渾是不智之舉！因為自己並不是武將出生，也不是軍隊的錄事參軍。大唐的文官武官分的還是比較清楚。

自己雖說是這雍州長史，是李恪這個雍州牧的幕僚，也僅僅是虛職而已，也是個文官。而另一個職務周至縣縣令就更不用說了，跟這武官將領八竿子打不着關係。

李恪掛着這雍州大都督，遙領九州軍事，此番吐谷渾挑釁大唐可是發生在李恪的封地和遙領的轄區內，李恪都沒開腔自己在這裏瞎起勁，可是犯了大忌的。

寅生當下明白這事情中的曲折，頭腦也恢復了冷靜，看着李恪略帶歉意的點點頭。李恪則是示意無礙，並未多想。

隨後李恪便上前一步正色說道：“父皇，此番吐谷渾慕容父子太過於囂張跋扈，欺我大唐無人。如此猖狂之輩定將其誅之！此次挑釁和伏擊截殺我大唐將士和百姓也是在兒臣的轄區，是可忍孰不可忍！請父皇下令，讓兒臣親自帥兵西征吐谷渾慕容氏，揚我大唐國威！”

李世民看着這面前慷慨激昂的三兒子李恪，撫着鬍鬚點點頭說道：“好！此番吐谷渾數次挑釁，居然把主意打到朕的皇子身上，豈有此理！真當朕是這泥菩薩！‘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有恪兒給朕分憂解難，朕深感欣慰，朕允了！”

李靖見李世民征討吐谷渾心意已決，便難免心裏更是心癢難耐，盛意拳拳連忙上前道：“陛下，老臣願身先士卒，懇請陛下批准，老臣率三萬大唐鐵騎便踏平這吐谷渾！”

李世民看着已是白髮蒼蒼垂暮之年地李靖，回想起昔日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的年月，立下了昔日討伐王世充、蕭銑、竇建德、魏刀兒，劼利可汗等等一系列赫赫有名的戰績。

但這歲月的痕迹在這名“軍神”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早年的長時間行軍和四處奔波在這名老將身上留下了太多的隱疾。

李世民雖然聽聞李靖主動請纓大喜過望，但又有些於心不忍，難免再讓李靖挂帥親征有些顯得大唐無人的局面，稍作思付便說道：“藥師，朕知曉你的盛意，但你不得不服老啊，聽聞何太醫說你這腿疾也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啊。藥師你就在後方坐鎮，吐谷渾也僅僅是彈丸之國，再有什麼陰謀詭計在朕面前也是以卵擊石罷了！這衝鋒陷陣的還是讓這些年輕人來好了！”

李靖聽聞后難免有些失落，但也知曉陛下這是體恤自己，為自己的身體着想，並沒有一口回絕自己領軍請求。

的確自己已經步入花甲之年，不似當年徹夜不眠策馬千里追擊敵軍之時日。這兩年年輕時期落下的隱疾也是漸漸地顯露出來，腿部這一到下雨時節便疼痛難耐。

李靖則是點點頭退後半步不再多言。

李世民見李靖不再多言，看到幾人難免有些失望，便笑着說道：“朕知曉你等心意，恪兒率軍打仗你尚未實戰，難免紙上談兵，便跟隨藥師多多學習。”

隨即正色說道：“右僕射李靖，吳王李恪，雍州長史寅生上前聽命！”

“兒臣在！”

“臣在！”

李靖、李恪、寅生聽聞李世民封命，連忙上前。

“吐谷渾背信棄義撕毀和約！數次挑釁我大唐，斷我商路，屠我百姓。封右僕射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坐鎮涼州督戰。吳王李恪為西海道行軍監軍。封雍州長史寅生為西海道行軍錄事參軍。揚我大唐國威！”

“臣遵旨！定將踏平吐谷渾，揚我大唐國威！”

“兒臣遵旨！定將踏平吐谷渾，揚我大唐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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