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悟劍重陽

待到郭靖擺脫眾道糾纏，提氣向重陽宮奔去，燕羽亦趕緊從另一方向向重陽宮奔去，而郭靖此時卻發現，楊過已不知哪裏去了，只能返身尋找。

在燕羽即將到重陽宮的時候，忽聽得鐘聲鏜鏜響起，正從重陽宮中傳出。鐘聲甚急，似是傳警之聲。燕羽抬頭看時，見道觀後院火光衝天而起，不禁一驚：“看來全真教今日果然有敵大舉來襲。”看身後追來的眾道士，當下也不理會。

只片刻，燕羽便上到了重陽宮。卻看到火焰滕吐，濃煙瀰漫，但說來也奇怪，重陽宮道士無數，卻無一人來救火。

燕羽進到大殿，看到丘處機、王處一等七個道長正做在地上與華服少年對持，似是受了傷。

那華服少年摺扇一開一合，踏上一步，笑道：“這些朋友都是我帶來的，你們只要有人能打贏我，我就饒了你們這群牛鼻子老道如何？”

燕羽知道此時這是進入劇情的時候，趕忙走出來道：道長，不若讓小子與他一戰如何？

丘處機看着眼前之人，雖疑惑他是如何進入重陽宮，但此時也容不得他有其他想法了，見燕羽雙目如潭，雙手潔白如玉，應是個用劍的好手。如今自己這方卻無可戰之人，也只能托希望於他了，便道：那個便多謝少俠了。

燕羽剛轉身直面華服少年，那少年卻突然出手，燕羽被打了個戳手不及，但憑藉急速的劍法只十招就已不再落下風。

而那少年卻也是驚訝燕羽武功竟如此高超，便換上了拿手武功，只見他用起扇子來似隨心所欲，使用的招式也是靈巧非凡。一招出手，竟然有六七種變化，而且竟然沒有一絲風聲。

燕羽腳步一劃，身子向後一退，便施展出《輕靈劍法》，霎眼間兩人已交手十餘招。一個用扇輕巧無比，一個用劍快如閃電，這一戰確是精彩絕倫，全真七子臉上顯出驚訝的神色。

丘處機道：假於時日，此二人必能名滿江湖。

燕羽與那少年又交手數十招，卻皆奈何不了對方。不過燕羽對於此戰卻已有把握，現在雖還只是平手，不過燕羽豐富的經驗又怎是這養尊處優的華服少年可比，只消百招，必能戰而勝之。

確如燕羽所料，只見數十招后，那華服少年終歸經驗不足，露了個破綻，燕羽又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一招輕風拂崗，便將其武器打落。

那華服少年輸了卻也沒露出什麼神色，只是撿起扇子便轉身出殿，走到門口，說道：“小可與全真派的過節，今日自認是栽了。但盼全真教各人自掃門前雪，別來橫加阻撓小可的私事。”依照江湖規矩，一人若是自認栽了筋斗，並約定日子再行決鬥，那麽日子未至之時，縱是狹路相逢也不能動手。燕羽聽他這般說，當即答允，說道：“這個自然。”

那華服少年微微一笑，以藏語向那藏僧說了幾句，正要走出，丘處機忽然提氣喝道：“不用等到十年，我丘處機就來尋你。”他這一聲呼喝聲震屋瓦，顯得內力甚是深厚。那華服少年耳中鳴響，心頭一凜，暗道：“這老道內力大是不弱，敢情他們適才未出全力。”不敢再行逗留，逕向殿門疾趨。那紅袍藏僧向燕羽狠狠望了一眼，與其餘各人紛紛走出。只是燕羽知道丘處機只是強提一口氣罷了。

而郭靖帶着楊過此時恰好走進重陽宮，見這群人之中形貌特異者頗為不少，或高鼻虯髯，或曲發深目，並非中土人物，心中存了老大疑竇，只聽得殿外廣場上兵刃相交與吆喝酣斗之聲漸止，知道敵人正在退去。

馬鈺等七人站起身來，那橫卧在地的老道卻始終不動。郭靖搶上一看，原來是廣寧子郝大通，亦發現馬鈺等身受火厄，料來是為了保護同門師弟。只見他臉如金紙，呼吸細微，雙目緊閉，顯是身受重傷。郭靖解開他的道袍，不禁一驚，但見他胸口印着一個手印，五指箕張，顏色深紫，陷入肉里，心想：“敵人武功是西藏一派，這是大手印功夫。掌上雖然無毒，功力卻比當年的靈智上人為深。”再搭郝大通的脈搏，幸喜仍是洪勁有力，知他玄門正宗，多年修為，內力不淺，性命當可無礙。

此時後院的火勢逼得更加近了。丘處機將郝大通抱起，道：“出去罷！”郭靖雖然疑惑，但也不好此時相問，便隨同出去了。

待到全真教徒將火滅掉，燕羽便也隨全真七子來到也偏殿。七子也將事情經過告知了郭靖。

郭靖對於燕羽自是另眼相看，想此子如此年輕武功便已高超至此，以後確能有一翻作為，只是不知是否願來襄陽守城，看來該找個機會向他詢問一二。

那丘處機看着燕羽道：不知少俠怎麼稱呼？

“在下燕羽，拜見道長。”

“看少俠武功高強，不知師承何處？”

“在下並無師傅，這功法乃是自己機緣下獲得的。”

全真七子和郭靖都震驚的看着燕羽，這需要多高的天分啊。不由得眼光開始熾熱。

丘處機道：“少俠可願拜入我門下。”

“多謝道長厚愛，只是小子逍遙慣了，恐怕是受不了約束咯。”

“看來我是與你無緣了，罷了，罷了，若有空便在這住些時日吧？”

“那麼小子是要打攪道長一段時間了。”

“無妨，只是本教剛遇劫難，怕是擔待燕少俠了。清竹，帶燕少俠去東廂房吧!”

燕羽到了廂房后便在床上打坐練功，畢竟剛戰鬥完，此時打坐卻是比平時收穫要大得多，燕羽自是不願放過任何一次提升實力的機會。至於殿上楊過有沒有拜師之類的可不關他的事，對於進入活死人墓他實在是沒辦法，現在也只能是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清晨，燕羽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練劍。他在院子裏練起了劍，只見一陣陣劍影在空中閃過，燕羽的劍那是一劍比一劍快。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劍吟聲。他這一練就是一個時辰。

收起了自己的劍，燕羽回頭看着站在身後的丘處機。

“打擾燕少俠了，不知道燕少俠覺不覺得每次使用劍法時好像還差了點什麼？”

“確實如此，還請道長指點。”

“呵呵，無妨，不知燕少俠對劍法的理解是什麼呢?”

“小子斗膽，所謂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只要將這劍練的快如閃電，這天下再大，亦自去得。”

“燕少俠此言也並不無道理，只是這劍再快，若失去了準確，失去了力度，不知如此之劍法，可去得這天下？”

燕羽此刻才突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感覺欠缺的便是這準度和力度，太過於追求速度，反而讓自己走了岔道。想到若是自己一直這樣練下去，這劍即使是天下第一快又如何，根本就傷人不到啊！

想到此處，燕羽連忙向丘處機打了一個稽，“多謝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