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平等×不平等

第27章 平等×不平等

來到官府,何公子就在府內,但這裏卻一如往常,並沒有加強守衛,並非時冕察覺不出,而是時淵說了這裏真的沒有加強守衛。

兵力以官府為中心擴散開來,何公子完全成了誘餌。

兇手殺掉何公子,自身也將陷入無處遁形的境地,這是最簡單的抓捕方式,只需要用一個對東、西廠無關緊要的人來換取。

進了官府,城監心驚膽戰的出門迎接,雖然他已經將何公子安排到一個比較偏遠的院子裏,但他還是怕兇手嗜殺成性對他出手。

“何公子知道他被當成誘餌了嗎?”時冕向城監問到。

城監引着兩人到房裏坐下,說到:“知道的,這樣做也算是為了給全家報仇做出貢獻。”

時冕想着何公子那哭天喊地的模樣說到:“看不出來啊,還挺硬氣的。”

“硬氣什麼啊,根本沒得選。”城監給兩人倒好茶,有些兔死狐悲般說到。

時冕也算明白了,聽城監的意思,何公子這是被趕鴨子上架。

時冕感嘆道:“報仇只是順手而為,東、西廠關注的是兇手的身份,這何公子,還真是介於幸運與不幸之間。”

如果東、西廠不急着抓人,何家的案子怕是要拖很久,而且不一定能抓到兇手,但正巧碰上封城尋賊,何公子只需要獻出性命做為誘餌,應該很快就能報仇。

但做為何家傳宗接代的希望,和他個人的求生欲,這其實更偏向於不幸,但他沒有選擇。

城監吩咐下人設宴,百般挽留兩人在這裏吃完飯再走。

時冕也想從城監這裏知道更多關於何家的消息,所以兩人也就留了下來。

城監去吩咐打點,時淵品着茶看着房內高掛的字畫,儘管有些無聊但難得陪時冕出門散心,自是一切都由着她來。

時冕看着房外院子裏的常青樹說到:“但願何公子受他全家在天之靈保佑,兇手選擇的是使用佛陀玉骨,而不是來殺他。”

時淵淡然一笑,也不搭話。

時冕閑不住,城監吩咐下人拿了一個蛐蛐罐過來,時冕用蛐蛐草逗着兩隻蛐蛐打架,這才把閑暇時光玩了過去。

時間用得長了,菜自然也豐盛,雖然只有時淵和時冕兩人吃,但菜卻擺滿圓桌。

菜還在上桌,城監去拿他珍藏的好酒,時冕看着丫鬟們不斷的上菜,反倒皺眉道:“書中說得當真沒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時淵避過肉類,夾起一片蓮藕,咬了一小口,泊然說到:“歷來如此,生而平等,只是理想,不是真理。”

時淵做為人盡皆知的大善人,不是因為他把錢給了窮人,而是他在貧窮的地方建立免費的醫館和學堂。

城監懷抱一小壇酒走來,小心翼翼,對酒罈子寶貝得很。

“此酒來自北棠王朝,是用特有的枯木花釀造,會長大人見多識廣,見笑了。”城監奉承着將酒罈子遞到時淵面前。

時淵接過罈子嗅了嗅,耍笑道:“這就是城監大人給的封口費?”

城監卑躬屈膝,惶恐抱拳,陪笑道:“會長大人就別取笑小官了,這案子沒能上報給州主大人,也非小官刻意為之,所以還望會長大人在州主大人面前替小官美言幾句。”

原本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時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城監大人是想吃下這個大案,又害怕州主熊英發難,所以這才這麼大擺筵席,看來那壇酒也是極為難得的佳釀了。

“小冕你怎麼說,你要不要到你熊伯伯哪兒給城監大人說句好話?”

時淵的意思就是,酒他喝了,說好話這種事讓時冕去做。

時冕倒是覺得沒什麼,以她對熊英的了解,雖然是滅門大案,但對於州主來說,只是依法辦事拿點功績而已,熊英只想管理好自己的家鄉,對於功績並沒有太過在乎。

時冕承諾道:“城監大人放心,熊伯不會找你麻煩的。”

有了江湖酒商會少主的承諾,城監心裏的大石總算是落下,對時冕是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時冕受不了城監萬般奉承的感恩之言,轉移話題道:“你給我說關於何家的事吧。”

“不知少主大人想知道何家的什麼事?”城監畢恭畢敬,已經將時冕當成一個掌有重權的大人看待。

時冕挑了挑眉,說道:“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反正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讓城監有些為難,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緩了一會兒道:“這何家家主都差點咽氣幾次了,沒想到這次一走,還帶了一大片。”

“幾次差點咽氣?怎麼說?”時冕嘴角勾起,來了興趣。

時淵開壇獨飲,也不用杯,直接暢飲,手持罈子的手還冒着氣浪一樣的東西,時冕在看時淵喝仙人醉時見過這情形,這是確保酒香不散,也是避免時冕直接醉倒在酒氣里。

城監娓娓道來:“何家家主生有怪病,藥石無醫,倒是靠沖喜熬了幾年。”

“沖喜?什麼意思?”

儘管時冕讀過不少書,聽過很多故事,但沖喜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大概就是以婚姻的喜氣,來祛除不好的事情,有一次何家家主病倒,何公子又喜淫,所以來了一出沖喜,沒想到病情還真得到了緩和,長此以往都有五六次了。”

城監說著,言語間對何家沖喜一事充滿鄙夷。

時冕回想起宗政一刀說的會吐毒針的女人,問到:“那些被他取了去的姑娘怎麼樣了?”

“都被安置在何家做了丫鬟。”

城監一句話就斬斷了時冕的期望。

時冕覺得何家滅門一定和持有佛陀玉骨的人有關,而持有佛陀玉骨的人,極大可能就是宗政一刀遇上的那兩個人。

對破案有很大興趣的時冕還是不肯放棄,問到:“可有其它女子在何家受辱后,離開了寒鷺城?或者得罪過什麼其丑無比的人?”

城監細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據我所知,沒有女子有此遭遇,至於其丑無比,這我就不知道了,要說丑的,也有不少,但硬要說其丑無比,好像又沒有。”

時冕嗤氣一聲,轉向飯桌吃菜,不再問話。

城監不知道還要不要說點其它的,但看時冕的樣子應該是不用了,察言觀色的本事他還是有的,沉默在一旁聽候差遣。

時冕已經把破案的希望交給了東、西廠的人,他們可不只是下了何公子這一個套,現在封了城,東、西廠的死士們也暗地裏“打掃”着寒鷺城,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自然會把人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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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出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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