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不由己
“香！真香！果然還是人族幼童的血肉最好吃！”
模樣還稱得上是俊秀的男子，一個勁的聳着鼻子，聞着被嬌俏少女左閃右避藏着的銀盤，而只見銀盤中晶瑩剔透的紅肉，被擺成層層疊疊唯美的牡丹花形。
“你這臭狐狸！別這麼沒見識好嗎？你以為一般的血肉有這等血氣。”
少女一邊輕蔑的說著，一邊卻也是享受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被罵做臭狐狸男子也不生氣，反正被比自己修為高的妖族罵是常有的事，這位還是狐族九太子的侍女，被她罵兩句也不算是吃虧，所以他依舊是嬉皮笑臉的問道。
“那好姐姐就告訴我，這有什麼不同唄。”
白凈自認為自己與這些沒有見識的狐狸精可不一樣，從他們修鍊成人形竟然還土裏土氣的姓胡就看得出來。
想到這裏白凈就沒有跟這些下等狐族交談的興緻，高高的抬起下巴后，就裊裊婷婷的走了。
等到白凈走遠了，原本神色中就有幾分猥瑣，破壞了那份俊秀的男子，這下子臉色更是扭曲的嚇人，他狠狠的但又怕被白凈聽到的低聲罵道。
“騷狐狸！我呸！好運的伺候九太子，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狐狸罵狐狸的，這幅場景其實原本在人族看來應該是挺好笑。
但是在這個被妖族圈養的地界裏，就算是一個還沒有化為人形的小妖，也可以要了他們這些因為有靈根所以被圈養，但是為了妖族安全考慮，根本就沒有讓修鍊過得人的命。
就算他們其中有的人靈根出眾，放在外界是人族呵護的天之驕子……
樛木蜷縮着身體捂住腹部，原本幼童應該是圓滾滾肉乎乎的小肚皮，卻是硬生生的少了一塊，讓她這個原本是為了忍耐疼痛而蜷縮的動作，一時間卻是有點進退兩難了。
樛木之所以被稱之為樛木，是因為她是狐族九太子擁有的，第九個木系單靈根的靈童，叫習慣了就成了“九木”了。
不過為了不衝撞九太子，還是從“九”變成了“樛”，當然這樣一改反倒是有點像一個正經的名字了。
孿生的樹或相互絞纏的藤，倒也是跟她的木系靈根般配，倒讓這個寓意稱得上是風雅的名字，成為九太子餐桌上的一大談資。
至於之前的八個靈童叫什麼，卻是不怎麼重要了，畢竟連活人都如此的卑微，更何況是一堆被吃剩下的骨頭呢？
妖族最珍貴的食物就是人族的靈童，而靈童之所以被稱之為靈童，也是因為她們年紀小天賦佳的原因，食物不就是應該在最珍貴的時候被吃掉么……
而樛木也不是單純的幼童，她是一個穿越者雖然她穿越前的年紀也不大，甚至還沒有成年，至於到底是多大，她其實也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在這個世界比起幼童來說，其實也強不出幾分的經歷，只能夠帶給她更多的痛苦而已。
沒有見過光明至少還是可以忍受黑暗，有時候樛木還是羨慕這些無知無覺的人們的，只有她一個人清醒，她想她快要瘋了……
但是前世一個人瘋了，他至少還是可以報復報復社會，雖然能採取的措施也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至少也是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
而她這個食物又有什麼資格呢？鬧騰的厲害了，還是先去死吧，樛木想要哭，但是她的眼淚好像是幹了一樣，一滴也流不出來。
她知道這不是錯覺，從小被當成頂級食材飼養的靈童，從來不可以吃雜物，吃的都是外界難求的天材地寶，不過連她們到了十歲，整個人都會被吞下去，所以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這樣做只會產生一個後遺症，因為是被天材地寶餵養起來的，所以眼淚這種珍稀的東西，還是別流了為好，浪費靈氣！
不過真正的想要痛哭一場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樛木比現在還要小一點時候，曾是看見拿過她的血肉來頂替自己的一位小姑娘，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因為獵物的痛哭流涕是一種娛樂，被解除禁制，因為生存的本能，而前所未有的哭過……
雖然從小被圈養的靈童，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是死亡的，但是這種威脅卻是時時刻刻懸在她們的頭上，不可能沒有一點的察覺。
所以自認為自己比她們稍微幸運一點的樛木，畢竟現在還活着，在小姑娘死後就再也沒有怪過她割自己的血肉來頂替……
雖然她們好像活的時間會是一樣長，一樣都是十歲，她只是早走了一步，樛木也沒有什麼好同情的資格，所以她只是不怪了而已。
……
白凈身段妖嬈，比起是狐狸精，更像是蛇妖一般扭動的來到塗山閬身前，她將銀盤輕輕巧巧的放在水晶桌上，確定造型沒有弄塌，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嬌聲道。
“九太子~”
白凈敢在塗山閬不在的時候表現出對靈肉的垂涎欲滴，但是她還是知道她比不上靈肉的價值，所以對於想要搔首弄姿，還是得在把食物放好后。
這也是她還一直作威作福的原因，稍微有點自知之明，她之前的幾位可就是死在了跟靈肉比重要性上。
塗山閬沒有理會白凈，反而是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原本勾人的狐狸眼也因為憂愁少了幾分神采，“這靈肉也不知道還能夠吃多久，竟然被人族那些老不死的找上鎮魔山來了。”
白凈原本是不敢在塗山閬心情不好的時候說話的，畢竟他們是妖族，同類相食是不要太常見的事情。
不過對於有沒有人類大能找上門來她也不在意，作為塗山閬的貼身侍女，她跟着他逃跑還是十分安全的。
但是她剛剛才聞過樛木的血肉，在樛木之前的靈童，塗山閬食過的靈童肉，她也是有幸吃過，所以開始控制不住妖性的她，也是忍不住食慾了。
而想要剋制一下這食慾，白凈就忍不住沒有記性的想要說話。
“九太子，那我們飼養的靈童是要提前食用了嗎？其實靈童的肉本來就是越早吃越鮮嫩可口，也是委屈九太子您了，在我們狐族勢大的時候，初初誕生的單靈根幼童都是司空見慣的，現在竟然還要委屈您節省食物。”
塗山閬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經忍不住吞咽口水的白凈，然後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就凌厲了起來，乾脆的一腳把想要靠過來的白凈踢落在地，輕蔑道。
“野狐狸！我塗山狐族是你們這些鄉野狐狸可以稱作“我們”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九太子！九太子！我知道錯了，白凈鄉野野狐不敢與塗山狐族相比，只是一時口誤！”
對於被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凈想要朝他撲過來，塗山閬被嚇了一跳連忙跳開，等意識到他被白凈嚇到了就是暴怒，完全不理這其實也不是被嚇到，而是潔癖發作的噁心，就直接抽出鞭子將她一鞭子抽死。
“啊！”
白凈只是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就化作原形一動不動，看樣子也是沒有氣了，而白狐的原型上只有一道血痕，倒是沒有讓血污了，這下面鋪着的白色虎皮。
塗山閬見此稍微放下心后，厭惡的看了白凈一眼，只感覺這些鄉野狐狸的狐臭味，都直接玷污了他的，還不知道還能吃多久的美味佳肴。
“來人，把她給我拖下下去。”
“是，九太子。”
一直聽着裏面動靜的兩個侍衛，隱秘的對視一眼后，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貪婪的食慾。
對於白凈這位有本事的，竟然能夠保持五六年，都還沒有被九太子殺死的侍女，侍衛們是巴不得她早點死，好成為他們的口糧的。
之前的侍女可沒有堅持過這麼久的，害得他們的修為都好久沒有進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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