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午夜殺戮
六月的羊城簡直就是泡在水中的城市。
“什麼他媽的鬼天氣!撲街!”
包工頭陳海旺焦躁的抽着煙,手中的啤酒瓶不停的往嘴裏塞。
連日的大雨,讓許多工地,都因為工人不肯冒雨開工,而被迫停工。
眼看工期被一天天拖延下去,工地上一片抱怨聲。
正在陳海旺煩躁的罵娘時,屋外一個穿着雨衣的身影沖了進來。
陳海旺見是自己小舅子阿宇,急忙問道:
“阿宇!說通沒有?只要肯從外面往樓里運磚,三倍工錢日結都行!”
阿宇進來衝著姐夫高興的說:
“沒有說通……”
陳海旺啤酒瓶往桌上一頓,罵道:
“頂你個肺!沒說通你高興個屁!沒人搬磚,樓里的活也都要停工!停工了大家都沒飯吃!”
阿宇見自己姐夫生氣,連忙笑着說道:
“姐夫!沒有說通那幫工人,不代表沒人願意開工啦!”
說著沖外面喊了聲:
“疤仔!趕緊進來!”
隨着阿宇一聲召喚,只見一個赤裸上身的二十歲男子冒着傾盆大雨走了進來,渾身滴着水,神情木納的站在門口。
陳海旺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只見他赤着腳,穿着一條破舊綠色工裝褲,赤裸的上身佈滿如黑亮鋼筋扭扎而成的肌肉,左手臂一直到左胸、肩膀、脖子和左側面部,一大片像是燒傷后留下的難看疤痕,讓原本就很普通的臉,顯得有些嚇人,留着寸頭,看着頭髮也像是自己用刀刮的,頭上好幾處都露着發青的頭皮。
一旁的阿宇看到自己姐夫皺着眉頭打量來人,連忙說道:
“姐夫!昨天我就看到疤仔一直蹲在工地外面的牆邊。
餓了就撿垃圾堆里的吃的,晚上直接倒在牆邊睡覺。
我看這樣也不行啊!這幾天都下着這麼大的雨,向他這樣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
我就讓他走,結果他說沒地方去,我問他叫什麼、家在哪,他就只是搖頭說不知道。
估計是個四處流浪的傻子,我就叫他疤仔了。
今天你讓我找人冒雨搬磚,我一想,反正他天天淋着雨在外面待着,而且看着應該還是有些力氣的。
就把他領來了,咱們每天管他三頓飯就算是救了他的命了,也算是行善積德了,你說是吧,姐夫!”
陳海旺聽着小舅子這麼說,眼睛一亮,衝著來人說道:
“你每天負責用推車給樓里搬磚!我每天管你吃飽飯,有衣服穿!怎麼樣啊,疤仔!”
被稱作疤仔的小夥子木納的點點頭,轉身就要出去。
陳海旺叫住他,從牆根處撿起一件破舊迷彩上衣和一雙滿是油漆點的膠鞋,扔給他說道:
“穿整齊了再去上工!好歹也能遮掩一下雨水,總比光着強!”
然後衝著小舅子阿宇說道:
“給他找個廢棄的身份證補個登記,算是咱們工地上的正式工,免得警察查到了不好解釋!”
阿宇回頭衝著自己的姐夫咧嘴一笑道:
“我懂,姐夫!”
說完帶着人出門了。
陳海旺嘿嘿一笑,美滋滋的喝了口啤酒。
心說這運氣還真是說來就來,不光解決了開工的問題,這以後還多了一份空餉外快!
就這樣,被大家叫做疤仔的年輕小伙,就這樣留在了工地上。
不管晴天還是雨天,沉默無語的不停幹着工地上最苦最累的活。
這個疤仔,自然就是化身葉青峰的周智。
一連半個多月,周智扮演的葉青峰白天在工地幹活。
晚上就潛身鑽到一街之隔的省公安廳李潮東廳長家附近的垃圾桶里,一邊利用微型間諜蜘蛛監聽李潮東的一舉一動,一邊進入空間堅持訓練。
一直以來,周智每天堅持的高強度訓練,很好的促進了基因藥劑的吸收,而隨着身體吸收藥劑的增加,每瓶的間隔時間也在縮短。
前前後後周智正好用完了十瓶藥劑。
身體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力量、反應、耐力都數倍於剛從蓉城來羊城的時候,初級偽裝技能也提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可以進行長時間定型偽裝了。
這天,與往常一樣,周智設置好間諜蜘蛛,換上作訓服準備開始戰術訓練。
突然,火種發出提示:
“發現高級物品攜帶者進入監控範圍。”
周智神情一凝,裝備好武器閃出空間。
藉著被火種控制的天網系統,周智透過監控設備的屏幕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了路邊。
車上下來一個190的壯漢,一個體型消瘦的皮衣女子,一個扎着馬尾的青年,在一個神情陰翳的寸頭男子的帶領下大步走進李潮東家的單元門。
不一會兒,幾人就進入了四樓李潮東家。
李潮東神情憤怒的注視着直接推門走進來的幾人,轉頭對一臉驚恐的妻子說:
“美娜,你先進屋,這幾個人是我朋友。”
看着妻子神情忐忑的進入卧室,李潮東壓低嗓音氣憤的說道:
“禿鷲!你什麼意思!誰讓你到家裏來找我的!”
被稱作禿鷲的寸頭男子,陰沉着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的對李潮東說道:
“怎麼?晾了我們半個多月了,不該有個交代么?”
李潮東低吼道:
“交代?!我憑什麼給你交代!你以為這裏是你們歐洲分部?可以讓你們為所欲為?”
禿鷲冷笑一聲,說道:
“要是在歐洲,就你們這種辦事效率,早就被人玩死了!”
李潮東辯解道:
“我們羊城的事情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要麼你老老實實待着,等我們查到線索自然會通知你。
要麼就趕緊回你們歐洲去!”
禿鷲突然眯眼掃了一眼窗外,擰笑一聲,說道:
“呵呵!我怕是不等你查到人家,人家已經摸上你的家門,割掉你的腦袋了!”
說完衝著窗戶一擺頭,示意了一下身後幾人,接着陰笑說道:
“既然你要線索,我們就幫你把線索挖出來!”
就在禿鷲話音未落之際,他身後的壯漢和皮衣女子一前一後沖向窗戶,馬尾青年脫下背上的背包迅速蹲下。
隨着砰的一聲,壯漢直接撞碎窗戶躍下四樓!
皮衣女子緊隨其後,雙手從腰際摸出兩把全自動手槍,握槍也從窗口跳下。
早在禿鷲看向窗外說話之時,就已經察覺不對的周智已經跳出垃圾桶,閃身垃圾桶后。
見兩人瘋狂的直接從窗戶跳了下來,微微一驚,條件反射性的舉槍向空中的壯漢連續射擊。
在壯漢之後跳下的女子瞄準周智的位置舉起手中自動手槍,在空中一氣呵成,完成了瞄準開槍的全部動作。
不理打在身邊的子彈,周智一連數發子彈,結結實實的打在雙手護頭的壯漢身上,壯漢轟然踩在車頂,向沒事兒人一樣單膝跪地,用身體接住了皮衣女子。
皮衣女子藉著壯漢強健後背的反彈,落在車后。
此時周智心中警鈴大響,下意識的一個縮身。
只見自己原本身體的位置,隨着砰的一聲多了一個彈坑!
周智順着彈着點閃身向上一撇,只見四樓破損的窗口,一把長槍穩穩的瞄着自己。
就在周智閃身望去的時候,四樓的槍手又開了一槍,噗的一聲打在了水泥電線杆上。
有了身後和上方隊友的火力壓制,壯漢獰笑一聲,跳下車,抽出巨大的狗腿匕首,向周智藏身的垃圾桶后撲去!
撲到垃圾桶后,壯漢一愣,空空蕩蕩的地上只有一個黑色的易拉罐狀物體,並沒有人!
不待壯漢作出反應,隨着嘭的一聲,一道強烈的白光猛然閃現。
隨着白光漸暗,周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垃圾桶后!
手中緊握的三棱軍刺,避過壯漢一身的防彈護甲,由下至上,從壯漢的下巴直接捅穿到頭頂!
緊接着,周智收起軍刺換上手槍,飛身撲向汽車。
撲到一半,突然看到車身後伸出一把手槍,衝著自己的位置不斷胡亂開槍!
周智橫滾兩圈,躲過射擊範圍。
知道車后的人已經開始漸漸恢復視力。
不再耽誤時間,貓腰小跑兩步,一個側飛身,越過車身遮擋,於皮衣女子打了個照臉。
兩人都反應迅速,舉槍沖對方連開數槍。
周智落地時悶哼了一下,藉著慣性滾到了單元樓的側面隱蔽。
車后的皮衣女子,手一松,槍掉在地上,仰頭倒下,眉心的血洞冒出一股紅白相間的血漿。
躲在樓側的周智猛感頭頂一陣陰風襲來,雙腿發力猛的向前翻滾躲避。
只聽身後嘭的一聲,碎石擊打在周智身上。
翻滾過去,周智猛的轉身據槍瞄準原來躲避的地方。
只見禿鷲,一臉擰笑的提起抓碎堅硬水泥地面的右手,緩緩直起身子。
看着地面被抓出的五道深深划痕,這種非人的力量讓周智的瞳孔劇烈收縮!
禿鷲沒有急着衝過來,而是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袖口,陰測測的說道:
“原來是黑軍的夜部?呵呵!你們這群陰溝里的老鼠,不躲在下水道里苟延饞喘,還敢出來招惹我們暗網!”
周智面無表情的舉槍瞄着禿鷲,腦中對火種急道:
“火種!趕緊掃描一下他的弱點!”
不到兩秒后,火種回應:
“掃描發現,目標人物眼部和四肢能量濃度最高,腋下三寸處能量反饋最低。”
見周智不搭話,禿鷲陰冷的看着周智接著說道:
“在遊船上,殺我們人的,也是你吧!”
周智冷聲道:
“是!”
禿鷲仰頭一笑道:
“是就好!我這就送你下去陪我弟弟!”
就在禿鷲一低頭殘暴的看向自己時,周智直接扣下了板機!
只見眼前一陣殘影晃動,緊接着周智感覺胸前一陣劇痛,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的倒飛出去,重重的的撞在牆上。
一低頭,只見胸前一片血肉模糊,幾道爪印深可見骨!
周智猛的吐出一口血,不顧胸前傳來的陣陣劇痛,舉槍繼續向禿鷲射擊。
可是周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禿鷲的閃動,槍槍落空,又被禿鷲一個橫踹踢在頭上,斜斜飛出,在地上滾動了兩圈。
禿鷲嘴角掛着殘忍的微笑,就像貓捉耗子之前的玩弄,不斷的將掙紮起身的周智踹飛。
就在禿鷲又一次踹向爬起來靠在牆上的周智時,突然周智瞬間消失了!
反應不及的禿鷲一腳踹在牆上,身體凝滯了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周智又閃身出現!
一隻握着軍刺的手,正好放在禿鷲的左腋下三寸處,隨着周智的出現,瞬間捅了進去!
周智裂開滿是鮮血的嘴,喘着粗氣說道:
“你弟弟……就是這麼被我捅死的!”
禿鷲瞪着凸起的眼睛看着周智,咬着牙,嘴裏吐出幾個字:
“超……變體!”
說完撲身倒地,氣絕身亡。
周智神情一松,身體頓時有些歪歪倒倒,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汽車發動的聲音。
周智神情一緊,手中換上槍,向傳來聲音的地方瞄準。
結果汽車聲越來越遠,一會兒就消失了。
周智一愣,居然跑了!
不及多想,周智飛快的指揮火種收取能量結晶。
一陣紫光從禿鷲的頭上浮現,隨着火種的收取,禿鷲的腦袋直接裂開一個口子!
一個古怪的裝置飄出出來,被火種收進空間。
不及查看,周智讓火種處理了一下自己留在現場的痕迹,忍痛拖着重傷之軀,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里。
半路上周智在無人處,閃進空間,更換了張振祖的裝扮,簡單包紮了一下一身的傷口,換了身乾淨衣服,噴了不少香水掩蓋身上的血腥氣,打車回道濱海路1355號,一個隱藏在海邊密林中帶着小院的兩層小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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