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糖塊一般的固化能量
張文的一句話就驚得張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鼻樑上的眼鏡都差點被顛下來：“別急，等會兒，讓我捋一捋，你是說有一部分能量你沒能調動起來是吧？”
“感覺是這個樣子。”張文撓撓頭。
張印果斷按下了書桌邊的一顆藍色按鍵，不多時，之前的老者去而復返。
“怎麼回事啊？我還沒回我那兒就又被你給叫回來了。”老者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坐下，不滿地對着張印說道。
“意料之外的情況，老羅，”張印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張文的異能覺醒進程沒能完成。”
“我姓羅曼，不姓羅，”老者煩躁地駁斥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你是說張文體內的能量因為覺醒未完成，現在還是固化或者栓塞狀態？”
“沒錯！”張印準備喚起屏幕，突然想起張文還在場，於是拍拍張文的肩膀：“你先去休息吧，我們想辦法幫你處理這個問題。”
張文點頭應允，重新戴上頭盔，HUD上顯示出了新的路徑，張文隨之前往自己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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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文離開了這棟建築，張印再也壓抑不住滿心的憤懣，一揮手，一旁的矮几就被掀翻在地。
“冷靜點，夥計，這個問題不是無解的，”羅曼阻止了張印：“我們現在有經驗。”
“二十分的基礎能量我們還有經驗可循，這是三十分啊！萬一出了岔子，你們保證我們還能找到這樣的人才？”
“先想辦法然後去做總比坐在這無力地發怒要好的多吧。”
“不管怎樣，張文必須保下來，艾爾莎那孩子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我們也經不起這麼大的損失。”
“這是肯定的。”
“今天先把張文的應災模型建立起來，然後進行可行性測試。”張文冷靜下來后，給羅曼進行了授權：“給予你七級物料使用權限，即刻開始相關工作。”
羅曼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我們這樣做可是會遭受倫理委員會彈劾的，霍夫斯基和郭肯定會因此向我們發難。”
聽到那兩個名字，張印臉上生出一絲陰沉：“那兩個我來應付，你只管做你自己該做的。”
羅曼領命離去，張印隨後在辦公桌后坐定，一揮手，數個全息影像隨之展開：“你們也看過資料了，說說你們的看法。”
霍夫斯基是一位來自俄國的強壯老者，不太喜歡看數據的他首先開口：“特事特辦，對於您的決策，我贊同。”
郭亞新是一位華夏老者，骨瘦如柴但精神矍鑠：“同意，特殊情況，特事特辦。哈曼女伯爵，你覺得呢？”
來自英國的女伯爵雖年事已高，但仍能從眉宇間看出其年輕時的風華：“附議。”
通過決議后，哈曼拋給張印一個幽怨的眼神之後就離線了，而霍夫斯基和郭亞新明顯就是在等這個橋段，兩張老臉都憋紅了。
“好了，想笑就笑，倆光頭硬生生憋出個滷蛋色也是真難為你們了。”張印無可奈何道：“不過現在看來，羅曼的心思可是有點浮動了啊。”
兩位老者嚴肅下來，霍夫斯基先開口：“最近監察到羅曼確實有與米國某些機構的信息交流，但是他們的交流是加密的，暫時不知道他們的交流內容，解碼大概還需要十天。”
“米國佬還真是欠收拾，要不是我們騰不開手，先收拾他們一頓。”郭亞新殺氣騰騰：“張文這小子你得看好了，別讓羅曼這老小子動手腳，其它地方我們會幫你盯好的。”
“沒事，有我在這邊鎮着，羅曼不敢搞任何動作。”張印對此信心滿滿，不過隨後他就垂下眼瞼：“我現在在猜想艾爾莎是不是他故意導致的失敗。”
霍夫斯基和郭亞新悚然一驚：“如果是這樣就得加強對羅曼的監控了。”
張印擺手阻止：“加強監控容易打草驚蛇，保持現有的監控強度，儘快譯出羅曼與米方的信息內容才是最重要的。”
霍夫斯基和郭亞新點頭應允，隨後離線去安排相關事宜，留下張印獨自坐在桌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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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印到達張印給自己安排的休息室后，發現其空間無比巨大，頭盔內的HUD上給出了詳細數據：分為三層，第一層是個人訓練區，有一個佔用了一層的一半面積的泳池，另一半則是各種運動器材；第二層是學習區，包含各種載具駕駛模擬艙和一個全息圖書館；第三層是休閑休息區，卧室和遊戲房就在這一層，還有一個全景陽台來讓人“曬”太陽。
這地方還真他喵的大。這是張文內心的真實想法。
張文想了想，決定到三層先休息一會兒，脫下頭盔，他先去盥洗室洗了洗頭，之前在體能測試的時候還有兩千米跑和引體向上等項目，戰服內生化凝膠包裹的區域，汗水和污漬可以被凝膠清除，頭盔內就沒有這個功能了，所以他必須清潔一下。
水流隨着頭髮流下，面部析出的鹽粒有些隨着水流離去，還有一些漸漸溶解，當頭髮被泡沫覆蓋之後，它們也隨之離去。
清洗過後，張文吹乾頭髮，三樓冰箱內有些食物，他簡單吃了一些，之後就躺在床上準備小憩一會兒，這兩天來所遇到的東西帶給他的，是巨大的精神衝擊，在昨天晚上並沒有睡好的情況下，他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開始掃描，建立個體快照，代碼ZW-CN410-01，數據同步上傳至組織總伺服器，數據密級7+。”
“授權確認，快照加載，快照將標記易識碼，將快照投放至F區。”
“投放完成，快照記錄開始。”
在基地的F層，一座與張文入住的相同的建築內，床上突然顯現出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與張文別無二致，但是他沒有頭盔，年輕的面龐肌膚細膩，翻了個身的他微張的口中流出一道涎水。
眼球快速跳動，說明他正在做夢，也說明他即將從睡夢中醒來。
門鈴聲驚醒了床上的“張文”，從床頭的顯示屏中，張文知道了來訪者是張印，於是他打開門，自己來到二層。
“一般情況下，異能覺醒就像一塊方糖融入水，”張印自顧自地泡了一杯茶，並向其中放入了兩塊方糖：“但是會有例外，一種是放了白砂糖融化不完全，這種叫能量栓塞；一種則是放了塊冰糖，過大的體積讓它難以完全融化，這種叫做能量固化。”
“那我是哪一種？”“張文”疑惑地問道。
“能量固化，最麻煩的一種”張印攤手。
“張文”撓撓頭：“這種情況會有什麼麻煩嗎？”
“能量栓塞會讓你逐漸變傻，能量固化會慢慢把你腦子燒熟。”
“張文”嘬了嘬牙花：“還真是個大問題，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糖沒化你會怎麼處理？”
“拿勺子攪一攪。”
“這個也是一樣的，攪一攪，只不過勺子變成了異能能量。能量栓塞還好辦一點，栓塞逐個擊碎就行了，能量固化就麻煩了，得攪和好大一會兒。”
“張文”想笑，但是又感覺不太對：“風險很大嗎？”
“非常大，能量固化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慢慢等腦子被燒熟，而另一種……”
“腦子在攪和的時候被燒熟。”擺了擺手，“張文”示意張印自己已經猜到了結果。
“那你準備選擇哪一種？”張印好奇道。
“我可不願意等死，我要拼一把，大不了就是死得早一點罷了。”咬着后槽牙的“張文”擠出了答案。
張印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我會盡全力幫你，你自己也要跟我配合，只有內外合力才能成功。”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我希望能儘快。”
“儘快么？那現在就可以，你確定嗎？”張印盯着“張文”的眼睛，謹慎地問道。
“張文”的眼中顯現出一絲猶豫，但立即就被他給驅散了：“就現在。”
張印閉目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就開始吧。”
隨後兩人來到一層的泳池邊，張印讓張文脫下戰靴，坐在泳池邊，足部浸入水中。
隨後張印囑咐“張文”身體盡量放鬆，然後就雙手環抱，抱住了“張文”的頭部。
絲絲電芒化作精準的脈衝，深入張文的頭部，在得到反饋之後，張印隨之閉上雙目，開始“攪動”盤踞在“張文”腦中的能量。
固態能量的“融化”過程一開始非常緩慢，但是隨着能量活動幅度的提升，這個過程被不斷地加快，過程非常順利，超出了張印的預料。
就在兩人都以為進展非常順利的時候，異變陡生，“張文”腦部的固態能量核心突然碎裂，強大的能量迸發，擾亂了張印對電脈衝的控制。
“張文”突然雙目圓睜，隨後身體就失去了力量，眼角鮮血蜿蜒流下。
張印嘆口氣，將“張文”的屍體放下，合上他的眼睛，隨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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