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撲朔(三)

第十一章 撲朔(三)

我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探出腦袋看着下面忙活着的工人,思緒不知不覺地飄到了剛才我和紫羅蘭之間的對話,特別是我問起她是否回憶起我們在九華山這段時間的事情的時候,她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些話壓在心裏不想說。

會不會她已經想起什麼了呢?紫羅蘭的性格大大咧咧,不像倩兒那樣內向,所以應該不會隱藏什麼,也不似張玉潔,以神經大條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功利。

唯一的解釋就是紫羅蘭已經想起了很多事情了,不過她為什麼要隱藏下來,一點也不透露給我,為什麼呢?

我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然後敲了敲窗戶,雷菲娜一早就躲在香港追捕劉畋,很明她應該知道了佛珠的價值,但是我不明白的是,雷菲娜怎麼會失手呢?最後還讓劉畋逃回了國內,,但是問題是,劉畋在香港的時候,佛珠應該在劉畋的身上,他是逃回大陸之後藏好了佛珠的,這樣問題就來了,劉畋究竟是怎麼藏佛珠的?Keynes-Herr和蘇老爺子他們都是說劉畋在香港的時候已經找了“夢醫沈碧瑤”來洗腦,既然已經洗腦了,又怎麼會跑回大陸來藏佛珠,這樣這個腦袋不是白洗了?不會是跑到大陸之後再回到香港洗腦?!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個破綻,劉畋說自己是從香港逃回大陸的,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呢?!劉畋真正的路線應該是先到大陸,再到香港之後再回到大陸。第一次到大陸的時候,藏好了佛珠,再回到香港,之後洗腦,這樣關於先前到大陸這一塊的記憶也就抹去了,這樣他很容易就當自己是的逃亡路線是從M國到加拿大再到香港,當中省略掉了自己已經遺忘的“從加拿大到大陸再到香港”這段時間的記憶。劉畋心思慎密,既然可以做到面面俱到,在FBI,情報局還有國安一幫人的追捕中逃了出來,可見其本事,要讓佛珠完美無瑕的消失,那麼從加拿大先到大陸再到香港這段時間的記憶必須全部消除,一點都不能留下。

另外,記憶是可以強制性暗示的,劉畋為了要讓自己徹底忘記“從加拿大到大陸再到香港”這段時間的記憶,很可能讓幫自己洗腦的“夢醫沈碧瑤”來強制性暗示自己,就是從加拿大直接逃回香港的。

問題是,雷菲娜在劉畋逃回大陸這段時間,怎麼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就算曾經受到襲擊,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師兄說雷菲娜在香港那邊還得到大陸特工的幫助?那麼,在香港那邊的特工是由誰負責的?死去了的葉錦榮還是老王?

蘇芷清?!我的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個名字?!她為什麼要突然去香港,找“夢醫沈碧瑤”幫主我恢復記憶,Keynes-Herr,葉錦榮,蘇老爺子他們明知道劉畋是被她洗掉記憶的,卻沒有找她的麻煩,雷菲娜明明差點被她洗腦,我也沒有聽師兄說雷菲娜有什麼報復性的行為,也就說,這個女人的背景和社會地位很不簡單,不簡單到就算是國安和M國情報局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對她動手。這種人,怎麼是你蘇芷清說找就找的?!是啊,蘇芷清憑什麼讓沈碧瑤來給我和紫羅蘭恢復記憶,那麼,劉畋又憑什麼讓她幫助自己洗腦呢?

該死的,真是越想越頭疼,我給自己點上第二支煙,先不管劉畋憑什麼讓沈碧瑤幫助自己洗腦,蘇芷清去香港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讓她來給我恢復記憶的,很可能是找雷菲娜?!

上次摩西權杖加處刑人的事情,讓這兩個心機重的女人合作了一次,那麼肯定還會有第二次,蘇芷清既然去香港找雷菲娜,那麼救了雷菲娜那幾個特工,也就是老王他們的人了?!

現在不確定的是,蘇芷清是什麼時候再次勾搭上雷菲娜的,劉畋的事情,他們情報共享多久了呢?!劉畋和葉錦榮死了,倩兒和Keynes-Herr下落不明,唯一知道在九華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我和紫羅蘭,卻無恥地失憶了,蘇芷清去香港,會不會找上雷菲娜,以國安和M國情報局的雙重壓力,讓沈碧瑤來給我和紫羅蘭恢復記憶呢?

還有,本來在M國因為墮機事件死掉了的Keynes-Herr,前段時間一直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究竟是誰呢?記得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接到的第一個電話,裏面出來的聲音竟然是“Billy-Herr”的,“Jacky,我回來了。”那陰森低沉的美式口音,我死也不我忘記的聲音,絕對illy-Herr的,這怎麼可能?!

“喂,在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紫羅蘭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在想我們失憶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想起什麼來?”我轉身看着紫羅蘭說道,果然,見我提起失憶的事情,紫羅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她真的回想起來了?!

“如果,你發現失去的記憶沒有你想像中的重要,又怎麼辦?”紫羅蘭問道。

“沒有想像中的重要?”我愣愣地看着紫羅蘭,“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已經想起我們在九華山的事了?”

“想是想起了,可是……”

“可是什麼?”我激動地抓住紫羅蘭的肩膀問道。

“嚴格來說,我們根本就沒有到九華山。”紫羅蘭說道。

“沒到九華山,什麼意思?!”

“我這幾天慢慢地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你,那個酒肉和尚,還有那個小妹妹,我們四個人先是到了安徽省內,然後再到九華山,之後那和尚就撇開我們,帶着女孩一起離開,之後什麼音訊都沒有,我們在九華山的山腳附近的,一直找了他們九天,直到第十天,我們被人襲擊,昏倒在了河邊。”紫羅蘭說道。

“不會吧?”我看着紫羅蘭,不過這丫頭的眼神很堅定,不像在說謊。日,那我腦海中不時閃過的片段算什麼?自虐嗎?還有那郵寄過來的照片,明明是顯示我和這丫頭在九華山出現過,但是她現在說我們並沒有出現在九華山,很明顯是她的記憶有問題。

紫羅蘭的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她在說謊,另外一個,就是她的記憶被人篡改了!紫羅蘭說這幾天才想起在九華山的事情,很可能她一早就告訴了老王他們,老王他們當然不信了,看我又傻不垃圾沒有恢復記憶的樣子,所以這也是蘇芷清去香港的原因之一吧。

問題回到了原點,是誰襲擊我們,誰又有本事,可以洗掉我的記憶,篡改紫羅蘭的記憶呢?!貌似那位神秘的“夢醫”沈碧瑤女士,正是不二人選吧?問題是,這可能嗎?亂,真是越來越亂了。

“碰。”

在我們的前方,傳來一陣推門聲,只見一個在我辦公室不遠處另一家公司的一個男職員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看到我和紫羅蘭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嘀咕了一句“一對痴男怨女”之後,就急急忙忙地跑向了廁所。

痴男怨女,我汗?

“那傢伙說什麼?”紫羅蘭耳尖,一下子就聽到了那個男職員的嘀咕聲,連忙叫罵,剛一轉身,就看到那個男職員急沖沖地跑向男廁所了。

“你現在追還來得及。”我笑道。

“神經病,算他狗屎運好。”紫羅蘭剛罵我,我們就聽到“碰”地一聲巨響,從男廁所裏面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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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奇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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