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名其妙的賊
二叔點點頭。
冬陽問道:“你們商量了一下午有什麼打算?”
“還是要下墓。”二叔綁好繩子坐在地上又說:“把東西都帶上來然後去申城,在趕去上海。以後怎麼著再說吧,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
“可墓里什麼都沒有啊。”
“不可能的,肯定是我們找錯了方向,墓里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的。”二叔低着頭嗆了一句。
“二叔!”冬陽朝窗外看了一眼,壓低了嗓音說:“你覺得丘二叔….”
“世坤?怎麼了?”二叔抬起頭瞥了一眼,又低下頭鼓搗手裏的東西。
“沒什麼,那我們什麼時候在下去?”冬陽還是把話題給岔了過去,本想跟二叔說,總覺得丘二叔有些古怪,但是沒說出口,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二叔跟丘二叔關係要好,如果這話傳到丘二叔耳朵里,別再生了嫌隙。
“不知道你爹下午跟你丘大爺怎麼商量的,他說去,我就收拾東西去唄!”二叔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冬陽知道其實二叔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但是很多時候因為有爹在,他不願意去想那些沒用的,因為想了也沒用,也不會有人聽他的。
“我爹呢?”
“在他自己屋裏呢。”
冬陽起身出了二叔的房門,想去父親的房裏,但走到門口還是沒敢進去,倒不是怕,而是爺爺昨天剛走,今天母親又去了申城,進去了怕看到父親難受的一面,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哎!想了想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屋裏,衣服一件都沒脫便一頭扎到被窩裏,抱着被子看着窗戶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心裏萬分難過,那種難過是無法表達的孤獨加上無助還有傷心湊在一塊的感覺。
突然聽到門口有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人影從冬陽黑暗的窗前晃了過去,冬陽並沒有留意,但就一瞬間忽然覺得這人影不像是父親和二叔啊,放在以前冬陽肯定不會在意,畢竟那時候家裏的傭人和幫工都有幾十個人,但此時非彼時,整個院子裏算上自己就三個人,這麼一想頓時整個人腦袋“嗡”的有個聲音閃過:不會是進賊了吧?想着呢趕緊起身走到窗戶邊趴在縫隙上看着那個人,果然猜得沒錯真的不是二叔和父親,看這背影很是陌生,想出去但是又不敢,腦子裏飛速的盤算着,如果自己叫了等到離自己最近的父親趕過來,估計那人已經把自己給殺了,看那人的方向似乎往後堂的祠堂去了,去祠堂幹嘛啊,祠堂除了祖宗牌位可什麼都沒有啊,看着那人穿過唯一的一條去後堂的走廊消失在盡頭后,冬陽一個箭步拉開房門沖了出去,先跑到最近的父親房裏,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門進去,父親正在收拾爺爺留下來的一些手抄書和爺爺生前珍愛的古玩,冬陽也顧不上作揖:“爹,家裏進賊了,去祠堂了。”父親不虧是老江湖,放下手裏的東西隨手操起牆上的大刀就要出門,冬陽想說什麼還沒張嘴父親已經出了房門,冬陽又衝到二叔房門前推門進去,二叔躺在床上,冬陽喘着大氣道:“快,快,家裏進賊了,我爹已經去了,現在在祠堂呢。”二叔一聽掀開被子立馬跳下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劍跑了出去,冬陽緊跟其後二人來到祠堂時已不見父親和賊人蹤跡,冬陽看了一圈擔心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忽然聽見祠堂的後殿傳來打鬥聲,還沒反應過來二叔已經拔劍沖了進去,冬陽也跟着跑了進去,藉著祠堂微弱的燭火才看清那是個黑衣蒙面人,此時的父親略佔劣勢,看來蒙面人拳腳功夫很是了得,二叔見狀一劍刺了過去,那人一閃,父親便一腳踹過去,蒙面人應聲倒地,二叔又是一劍直接刺進了蒙面人的胳膊,蒙面人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二叔乘機抬腳踩在蒙面人的胸口處,蒙面人動彈不得,父親上手扯開蒙面人的面巾,是個陌生的面孔,二叔從蒙面人的胸口掏出一個賬本一樣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魯家族譜,父親看着族譜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偷我們族譜幹什麼?”蒙面人像是啞巴一般不言不語,愣愣的看着父親,
“是不是啞巴啊?”二叔問道。
父親搖搖頭:“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還和他對話了,怎麼會是啞巴呢。”二叔一手提起蒙面人往椅子上一扔,那人便穩穩的坐到了椅子上,二叔舉劍問道:“為什麼要偷族譜,不說我就殺了你?”蒙面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嗤了一鼻臉轉向一邊,父親嘆了口氣:“你偷我們族譜到底幹什麼嗎,你說了我可以給你錢,比找你的人給的還要多。”
冬陽聽父親說話,心裏不由得暗自佩服,父親不愧是老江湖,只幾下便猜得出來這人是受人指使的。蒙面人緩緩地扭着腦袋看着父親,冷笑一聲:“他給的不是錢,我這條命都是他給的,你別費口舌了,我是不會說的,要殺要剮隨你便,我不會眨眼的,不過你要考慮清楚要不要殺我,魯家已不是從前的魯家了,最晚二更的時候我要是不回去,呵呵,你們家的情況我也是知道的,你還真想腹背受敵嗎?”說完臉又轉向一邊,二叔聽罷氣的提劍要砍,父親趕忙拽住,對着蒙面人吼道:“你走吧。”那人先是一愣,繼而扶着胳膊起身便出了祠堂,
二叔氣的扔下劍叫道:“為什麼要放他走?”
父親長嘆一口氣:“我們不再是從前的魯家了,殺他一個人不算什麼,殺了他以後又會得罪一群躲在暗處的鬼,不值得,不過我想不明白他偷族譜有什麼用。”
二叔沒搭理父親撿起地上的劍氣呼呼的走了,父親看了一眼冬陽道:“今晚你來跟爹睡吧。”冬陽搖搖頭:“不了,我睡覺不老實,還是自己睡吧。”說完便自顧的出門了,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聽見二叔在院子裏“哼哼哈嘿”的練武,二叔就是這樣心情不好或者遇到什麼事就喜歡舞劍,冬陽推門進了屋子,屋子裏比剛才還要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好在冬陽習慣了,也知道床在哪,進屋后也懶得點蠟燭便一頭倒在床上,滿腦子都在想剛才的事情,到底是誰要偷自己家的族譜,那本族譜對外人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是誰會要呢,父親和二叔是不是也想不到究竟是誰,哎,真是頭疼,等等,不對啊,小偷怎麼知道族譜在祠堂呢,平時族譜只在爺爺的房裏鎖着,昨天給爺爺擺靈才拿出來,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沒幾個人啊,族譜拿到祠堂的時候祠堂里有父親,二叔,母親,自己,丘大爺,丘二叔,小五子,母親和小五子已經走了,那就只有這幾個人了,父親和二叔肯定不是,那就是丘大爺和丘二叔,丘二叔?對啊,剛才想跟二叔說,但沒敢說的,從去荊州開始,好幾次都覺得丘二叔神色有些異樣,難道真的是丘二叔,如果真是他,他為什麼要找人偷族譜呢?魯家的族譜對他來說沒用啊,如果想看直接向父親要就行了,為什麼要偷呢,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想,也不敢肯定真的就是他,為了不打草驚蛇冬陽決定這個猜想先不告訴父親和二叔,一來是怕萬一不是,弄得大家出現內部矛盾,二來是怕萬一二叔那急脾氣再上前去質問無論是不是丘二叔都不好,但是冬陽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丘二叔那他偷族譜幹什麼,就這樣腦子裏想啊想,想着想着腦袋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冬陽就爬起來,自從家裏下人散了以後每天早上冬陽都要和二叔輪流起床做早飯,走到廚房的時候見廚房上已升起徐徐炊煙,料到肯定是二叔在了,便走了進去,果不其然二叔在灶台前忙活,見冬陽進來便道:“我看你還沒起來,我就來做了,就我們三個人也簡單。”冬陽坐下填了一把柴火,二叔自言自語的罵道:“娘的,昨晚上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冬陽低着頭想說但還是忍住了沒說,父親端着一盆面走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冬陽心裏有些酸楚,父親說:“我怕那幫土匪找到墓穴口,時間也來不及了儘快想辦法要下去啊,我相信那裏面肯定有我們想要找的東西。”冬陽想起了丘二叔便問道:“爹,你們真的打算事情過了再把東西送下去?”
“你什麼意思?”父親疑惑的看着冬陽。
冬陽搖搖頭沒說話。很快三人簡單的吃了早飯,剛放下碗筷就聽見門口有砸門的聲音,父親拿起大刀走到門口問道:“誰啊?”
“你馬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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