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

“何事？”看着綠柳手中端着的托盤，白若璃淡淡的問道。她的語氣中沒有帶一絲強者的高傲，因為她懂分寸，知道在自己羽翼沒有豐滿之前不能太過張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就眼前將軍府中的三個姐姐，實力是都在自己之上的。

大姐白若夕十八歲已是玄宗初期，另外兩個庶姐也已突破玄者巔峰，雖說只是兩者相隔一兩階，但其中的差距卻猶如鴻溝般不可跨越。她現在不想把自己暴露得太明顯，因為那樣往往死得最快。

“回四小姐，奴婢是奉大小姐之命給您送幾件新衣服和一些新首飾的。大小姐說後日大將軍馬上就要回府了，那天正好是大將軍的生辰，說到時候肯定會有許多達官貴人來到府上，她看到您也沒幾件新衣服，總不能讓四小姐已經丟了裡子還丟面子吧，所以啊，咱們大小姐便好心的送來這些給您呢。”綠柳故意將一些羞辱性的句子讀重。

畢竟她先前在白若璃這裏吃了虧，心中總有一股怨氣在，而今天卻剛好借了白若夕之口想要羞辱白若璃一番。

白若璃自然明白這些話中的意思，真是搞不懂這白若夕，她白若璃明明是個“廢物”，她卻一直在跟她過不去。

現在還用送新衣服來提醒她們地位的差距，還有看似為將軍府顏面着想的善意舉動，實則卻是在羞辱她，暗中說她是個廢物給將軍府丟了臉。

“你馬上將東西送回去，順便告訴她，她的好意本小姐心領了，只不過，恕妹妹無能不能如她那般的金玉其表呢。”說罷，白若璃邁步走向後院，她沒那麼多時間和這些人勾心鬥角，她還要訓練，她的時間可是相當寶貴的。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匆匆流逝，轉眼便到了大將軍生辰日。

一大早，白若璃剛從夢中醒來，便接到在外一直候着的綠柳傳達的消息，她說大將軍即將回到府上，大夫人命所有人到前廳前去迎接。

記憶里，這個將軍爹對她是極好的，從沒因為她不能修鍊而看輕她。只是私下被所有人輕視並且加以欺負，由於將軍常年不在府上，所以並不清楚她所生活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想着想着，白若璃便開始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將軍爹感到十分好奇。

白若璃打發綠柳在外院等着，因為她不喜歡別人過多的去接觸自己。

獨自在房中，白若璃簡單的給自己做了一些裝扮，她略施粉黛，三千青絲用一根素瓷蓮花簪在半頭挽起一個髮髻，挑了一身雪青色的百褶如意月裙換上，饒是如此簡單的裝扮，卻讓白若璃顯得仙氣十足、大氣且又傾城。

隨後，白若璃在綠柳的帶領下來到了前廳。

看來，許多人都到到齊了。只見高堂之位上正坐着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此人正是大夫人鄭氏。在記憶中，原先的白若璃從來不敢正視過她，因為大夫人陰冷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

記得有一次，她白若璃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竟讓大夫人狠心將她杖責三十，使得她受傷高燒昏迷了將近三天三夜卻不管不問，好在她命大，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白若璃出現了。

而坐在大夫人身邊的，正是白若夕。今天的她身着一身鵝黃色長裙，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她髮髻上帶着精緻的流蘇珠子做裝飾，一張小臉上化着十分俏麗的妝容，只是她一雙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睛讓她看起來顯得有些扭曲。

白若璃清楚，她如此憤怒的瞪着自己定然跟前天的事情有關。

而高堂之下也坐着兩位夫人，想必肯定是二夫人尉氏和三夫人蕭氏了。她們旁邊坐着的正是二姐白若嫣和三姐白若靈，只是她們鼻孔一致朝天，根本不屑看自己。

除此之外，廳上還整齊的站了府上的一眾下人，根本沒有空餘的座位能讓白若璃落座。

這瞬間讓白若璃顯得是相當的格格不入，自己到來已有些時候，但大夫人卻遲遲沒有開口給白若璃安排位置，讓她一直干站着，顯然是想讓她難堪出醜。

但白若璃卻不以為意，她認為坐着和站着都沒什麼區別，因為今天來的重點並不是這個，於是，她便自行找了一個空地靜靜的站在那。

見到白若璃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對自己的羞辱也無動於衷，大夫人開始想要發作。

“堂堂將軍府四小姐！竟然跟下人一樣站着！”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

白若璃當然知道大夫人用下人和她比較是在諷刺她的地位低下，但是也懶得過多的理會大夫人的是非顛倒。“這裏看起來似乎沒有空位了，難道大夫人是想給若璃賜坐嗎？”白若璃裝作不明白，一下子把球給踢回了大夫人那裏。

原本大夫人就是想羞辱白若璃的，暗說她在府中地位低下，至於為什麼地位低下大家可都是心知肚明。

不過這下可好，白若璃話一出口卻引得另外兩位夫人的偷偷竊笑，這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雖說白若璃在府中身份特殊，但好歹也是將軍的女兒，若是不給她賜坐的話就等於甩大將軍耳光，說他的女兒身份跟下人一樣低下，不僅丟了顏面，還給自己烙下不識大體的罪名。

但若是賜坐了，就等同於自己被甩了一個耳光，這不僅默認了白若璃四小姐的身份，還讓在場這麼多人看去了笑話。

兩者之間，大夫人識趣的選擇了後路，她做當家主母那麼多年，她自信自己的能力能將礙眼的人剔除，只是現在的場合併不適合再繼續下去。命下人搬來椅子給白若璃賜了座，大夫人很快恢復了先前的淡定。

“大將軍到了。”此時，門外跑來一個家丁給大廳中的人報信，聽聞大將軍到了，眾人紛紛起身以大夫人為首前去迎接。

只見一個駕着三星聖獸疾風鷹隊伍從天降落在將軍府門前，為首的男人身披黃金戰甲，英氣的劍眉之下虎目灼灼。他一個利落的跨越從疾風鷹躍下，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回到了前廳，落座。如此英姿颯爽的人正是白蕭，白大將軍。

白蕭是昭雪國朝中的重臣，半生功名顯赫，四十來歲已經突破到玄王中期。要知道晉級是越往後越難的，許多人都在玄君巔峰徘徊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的。

“本將軍已許久未歸家，如今看到府上被大夫人打理得井井有條，心中甚是高興。今日，是本將軍四十七歲生辰，午時過後，朝中官員便會受邀前來參加今晚的生辰宴，你們都要做好十足的準備。”白將軍洪亮的聲音穿透廳堂。

“老爺你就放心吧，我早已做好十足的準備了。”大夫人帶着一臉笑意，語氣相當溫柔，看起來就是一個十足的持家好主婦般。

“那就好，本將軍連夜從城外趕回已感到有些乏了，大家都退下吧，璃兒隨我到書房，為父有話要說。”聽到白將軍突然叫道自己的小名，微微有些詫異，“是，璃兒知道了。”白若璃並不理會大夫人眼光中的恨意。

她知道大夫人對她的偏見，在她心中，白若璃只不過是個野種，不配做她白家人。但，那是別人的想法，又與她何干。

等眾人散去之後，白蕭才站起來，慈愛的對着白若璃說：“璃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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