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的征途
“別胡思亂想了。”秦老可能是看出了柳塵一時間難以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真相，便出言安慰，“現在抓緊好好修鍊才是正途。”
“我只是一時間反應不太過來。”柳塵訕訕的回答說，他確實沒想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我本來以為秦老您是可能是百劫境，乃至重陽境的高人，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出口。
“沒想到，沒想到什麼？”秦老雖然是問句，但看起來並不想讓柳塵回答，很快就自己接了下去，“沒想到我是至尊之下最強？呵，其實我比你以為的境界還高一點，我曾經，也是化虛境。”
話語有些平淡，聲音也未起波瀾，可這內容卻讓柳塵的大腦有那麼一些短路。化虛？就是那個此間唯一的化虛？和廣善一樣的化虛？諸天之上的化虛？自成小世界的化虛？這可比柳塵剛才的設想還膽大的多，就算柳塵再怎麼高看秦老，也絕想不到面前的人，竟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
秦老看出了柳塵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悠悠說道：“這都是曾經的事了，現在的我，可能還不如一個重陽境界的修行者。”語氣依然平淡，只是當中似乎隱藏着些許不為人知的痛苦。
柳塵還處於痴獃狀態，並不能察覺得到。剛才的話語他一時難以消化，也實在難以想像，原來自己竟是拜了一個至尊為師。縱使天底下最狂妄的人，也不敢這般想吧，柳塵想來想去，這世上也就月兒可能有自己這樣的待遇，甚至還不一定有。柳塵於此卻是想得不差，月兒的師傅不是廣善，其實是那無相大師，他小時候去佛羅寺見過的那個老和尚。無相大師確實很強，也是修真界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可比起至尊來，那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之間之差，不可以道里計。
“你無需太過吃驚，也沒有必要。”秦老說道，“就因為老師是至尊就吃驚成這樣？”
見這麼說柳塵還是毫無反應，秦老並沒有意識到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成為世間最強者的弟子，是多麼讓人感覺榮耀的事。想了一會，秦老轉換了一下話題：“據我所知，從古至今，從沒有一個至尊教出來另一個至尊。至尊的弟子可能很強，但也就那樣。所以這有什麼好吃驚的，想當年我的師傅不過是當年儒門一個重陽境的小人物。對了，當時的重陽不像現在的重陽，大概就相當於我們凌虛道的破妄入冥左右，而後來我成了至尊，打敗了所以至尊的徒弟。”秦老的語氣愈發平淡，可其中的豪情就愈發感染人。
頓了一下，秦老接著說道：“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你不該因為師傅的強大而吃驚，而感到震撼，而是應該想，我要超越他。下一代，本就該比上一代強，你就應該比我強。”這次秦老似乎用上了靈力，聲音洪亮，攝人心魄。
秦老這番話說得柳塵醍醐灌頂，終於從震驚中走了出來，但還有些猶疑：“嗯，只是我起步如此之晚，會不會？”他還是有些糾結於自己入道太晚，畢竟先他許多的月兒還這麼小，他都難以望其項背。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你自己。”秦老平靜地說。
柳塵有些奇怪：“在於我自己？”
秦老解釋道：“對，你既入我凌虛門下，當有凌虛之心。”語氣森然，不容置疑。
聽聞凌虛之心，柳塵突然想起前夜聽聞的呢喃聲，不經意就說了出來：“凌大道，敗蒼天，建萬世之基，成不朽之功。”既然開口了，柳塵就將那夜所聞都說了出來。
秦老淡笑着說：“呵，想不到你被聽到了。確實，這就是當年凌虛道的門規。你得有傲視天下的勇氣和志向，才能入我凌虛道門牆。”聲音鏗鏘有力，感人肺腑。
這番話聽得柳塵豪氣漸生，他本來就志向遠大，作為江湖中人，立志完成師門遺志，甚至更上一步，想要統一一整個國家的武林，這目標，不可謂不大。當然，這些和成為修真界的至尊，或者說超越至尊來說，確實有些渺小，有些不入流。但這都是因為眼界的限制，正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現在的柳塵和當時的柳塵已然不同，如今的他其實是想成為重陽境界左右的人，活上千年，或者更多。可再上一層，成為至尊，又有何不可呢。
“你有這凌虛之心嗎？”秦老問道。
“有。”柳塵堅定地回道，並接著說道，“就像我前幾日說的，我小時候就嚮往過成為仙人，但沒有機會。現在我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又怎麼可能不好好把握呢？化虛之上有什麼，我想要看看。”這番話豪氣衝天，柳塵從此對修行有了更明確的目標——至尊，甚至超越至尊。
“好！好！好！”秦老連說了三個好字，他對柳塵的回應很是滿意，“既然你有這個志向，那就為之努力吧。我雖然已經不是至尊，化虛的力量失去了，可過往的經驗還在我的腦子裏，我會盡我的可能來幫助你。”
秦老的表態讓柳塵感覺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也是這一刻，他真正把秦老當做了自己的師父：“我會的，師父。”
“那我們現在開始？”秦老笑着問道，他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有種似曾相識的安慰感。
“好。”柳塵內心也很激動，他甚至有些想要更快修行了，曾經對靈力貫體的恐懼感彷彿煙消雲散。秦老聞言，手指輕動，柳塵又升到了空中，此時的他，心中只有期待。依舊是熟悉的冷熱交替，但柳塵再也不覺得難受，反而感覺到莫名的舒適。
一個時辰眨眼間就過去了，但柳塵猶感不足，想要靈力貫體久一些。這次到輪到秦老制止了：“傻孩子，這是多一會的事情嗎？再多片刻，你的經脈就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你要記得，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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