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一錯永恆
此刻,小美緊緊抓着長在懸崖邊的一根藤蔓,滿臉通紅地看着葉寒,並且還不斷向他呼叫。
葉寒急忙地跳下了樹,跑了過去。
“小美,你別害怕,我這就拉你上來。”
聽到葉寒的安慰之後,小美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來把手伸過來。”葉寒伸出了手。
小美慢慢地,將手遞給了葉寒。
突然,咔嚓一聲,藤蔓應聲斷裂,小美直接墜下了山崖。
“不…………小美。”葉寒的眼淚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
所有人村民都站在了道觀的門外,難聽的叫罵聲回蕩在道觀之中。
徐離清站在所有人的面前,頂着村民們的滿天飛過來的唾液。
葉寒則面色神傷的坐在道觀的蒲團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離清一身狼狽的回來。
徐離清摸着葉寒的頭說道:“沒事的,村民已經走了,這件事情,不怪你,你就別太自責了。”
葉寒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神采,像死人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葉寒的嘴巴里不斷的念叨。
徐離清怒了,一巴掌扇了過去:“聽着,你是我的徒弟,我不允許你這樣頹廢。”
葉寒側臉多出來一道血紅的巴掌印。
徐離清也感覺自己打得有些重了,便上前安慰道:“怎麼樣?痛不痛?”
葉寒搖了搖頭:“不痛。”
徐離清點了點頭隨後又嘆了一聲氣。
午夜時分,山頂的寒風有些蕭索,葉寒站在懸崖邊上。
這個正是小美掉下的地方。
看着滿天的星空,葉寒雙眼無神。
“為什麼……”葉寒的眼角隱隱約約有淚花閃爍。
自己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啊。
葉寒轉過了身,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的看着。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少年站在馬路的邊上。
此刻,淋淋瀝瀝下着小雨。
青年沒有打着傘,身上的衣服快被雨淋濕完了。
一名打着傘帶着眼鏡的大叔走了過來。
“小子,你在想什麼”大叔滿臉的胡茬,卻戴着眼鏡,真的可謂是格格不入啊。
少年看了看大叔說道:“周叔。”
周進點了點頭。
少年的手裏拿着一本畢業證書,那是華清大學的畢業證書。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挺孤獨的,在人前表現出很開朗樂觀的樣子,離開的人群之後,空虛如同潮水向我襲來。
我有時候在想,人為什麼要活着,富貴或者貧窮,可最後的終點不都是死亡嗎?
世界這麼大,缺了你照樣轉,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去追求那所謂的夢想,所謂的人生理想。
一個人放在七十多億的人群裏面總是顯得很渺小,我們不能改變世界,不能改變人生,甚至連我們的生活都不能改變。
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說活着就是為了體驗生活?
那跟我前面說的不是正好符合嗎?所謂的體驗生活難道說不是在死亡面前的自娛自樂嗎?
又有誰知道死是不是生的開始。
生又或者是死的延續。
我們猶如行屍走肉一樣活在這個世界,每天的兩點一線。
這樣真的有意義嗎?
在自己的家鄉娶一個不醜不美的老婆。
生一個不好不壞的孩子。
供他(她)上一個不好不壞的大學。
最後躺在病床上,回顧着自己不好不壞的人生。
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今天又是小雨,凌亂的站在風中的我看着來去匆匆的行人。
他們每一個的臉上都顯得很焦急,生活的殘酷磨平了他們的菱角。
他們開始四處奔波,為了父母,為了孩子。
這樣……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
周進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道:“所以說,這就是你不去相親的理由?”
葉寒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人呀,還真是理性動物。”
葉寒頭頂的天空黯然失色,風雲變幻。
周進看着陰晴不定的天空,拉着葉寒的手說道:“快走快走不然一會兒就下雨大了。”
有那麼一刻,葉寒突然愣住了。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解決了百鬼送子命了嘛?
隨後腦子裏又不斷的冒出了新的信息將事情掩蓋了過去。
外面的許進和鄺敦棟焦急地看着盤坐的葉寒。
因為葉寒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冰冷了。
“棟哥,你看這是怎麼回事?”許進焦急的看着鄺敦棟。
鄺敦棟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那葉寒應該是在道境裏面。”
“道境?那是什麼。”
鄺敦棟解釋道:“道境,是少一部分修道之人所必須要面對的關卡,在這個道境裏面,無論你的修為有多麼的強大,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抹去所有的修為,抹去所有的記憶,以心境所安排的人生軌道生存着。”
“那有沒有辦法破掉道境啊。”許進焦急的問道。
鄺敦棟搖了搖頭:“憑藉外力是不可能的,除非經歷道境者看破一切。”
“看破一切?”
鄺敦棟點了點頭:“對,看破一切,在那個世界裏幾乎完美無缺,而葉寒要做的必須就是意識到那個世界是虛假的,從而經歷高空墜落等一系列的刺激,來破除道境。”
“那葉寒有多少的機會破除道境。”
鄺敦棟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成?”許進吃驚道。
“對,就是一成,可能甚至連半成都到不了。一個人抹去了記憶,抹去了所有修為放入一個完美無缺的世界裏,換作是你,你會察覺出那個世界是虛假的嗎?”
許進搖頭說道:“要是我也許會沉迷在那個世界裏。”
“所以說啊,如果我現在跟你說,現在我們的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外面的親人在等你,你必須要自殺,才能蘇醒過來那麼,你願意嗎?”
許進愣了愣,隨後冷笑一聲:“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外力介入不了道境了。”
鄺敦棟點了點頭,站起了身,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說道:“也許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真的是假的,世界外面的親人在等待着我們醒過來,但又有誰能下的了勇氣去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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