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看穿
我幾乎是在所有的眼淚都不受控制流下來的前一刻，踉蹌地，逃也似的跑出了音樂室。
維尼不相信我了。
他自始至終心裏都沒有我。
我只是一個被接連的話語騙得團團轉的人。
他終究是個連環殺手，我本以為他在抑制着自己的病情，或許還在好轉。
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
就在我離去的時候，維尼就已經停止彈奏。
柏莎·麥格原本還享受着這份悠揚的音樂，因為這突然停下的變故而變得有些疑惑，“大哥哥，怎麼不繼續彈琴了？”
從屋外滲進來的陽光正好照射到維尼的身上，金絲邊眼鏡發著淡淡的光芒，他的目光依舊盯着黑白琴鍵。
“小柏莎。”
“怎麼了？維尼哥哥？”
維尼已經恢復到最平靜的狀態，淡淡地看了柏莎·麥格一眼，“說吧，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柏莎·麥格的眼睛滑過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就被她給掩飾住了，她立馬天真地笑着，“維尼哥哥，我靠近你就是因為我喜歡跟你玩呀。”
維尼狹長的眸子微眯着，“今天早上你曾經離開過我的宿舍，是去哪了？”
“嘻嘻我就是肚子餓了，跑去餐廳吃早餐了呢，哥哥該不會是怪小柏莎沒有給你帶早餐回來吧？抱歉大哥哥，我下次一定會帶早餐給你的。”
維尼輕笑一聲，柏莎·麥格見事情有所緩和，懸着的心立馬就掉了下來，“大哥哥，我最喜歡你了。”
“那……”維尼輕啟着嘴唇，“你裙子上沾染着的血跡又怎麼解釋呢？”
柏莎·麥格頓時驚慌失措，甚至去翻着她的蓬蓬裙看看到底哪裏有血跡，可是翻來覆去都沒有見到想像中的顏色，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看向維尼，看見的是維尼平淡的表情。
柏莎·麥格笑着，露出她嘴裏的小虎牙，“哥哥好壞，竟然在騙小柏莎呢！”
“別再裝了。”維尼一把抓住了柏莎·麥格細小的手腕，冷冷地語氣發了出來，“莫德小姐。”
“什麼？”柏莎·麥格震驚得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接近維尼的時候，本以為已經將他所有的信任都奪了過來，沒想到他竟然認出了她！
“你怎麼認出我的？”柏莎·麥格的聲調忽然降低，就算是位成年女性一樣。
“莫德小姐，犯罪地點集中在美國的一個連環殺人犯，在二十年內連續犯下數百起殺人案。”維尼笑着，“還是我的啟蒙老師呢，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柏莎·麥格緩緩地勾起唇角，“沒想到我還是你的啟蒙老師呀，真是榮幸。可是我倒挺喜歡你這小子的，是我前幾次模仿你用魚線殺人的手法，被你認出來了？”
“是的。”維尼放開了柏莎·麥格的手臂，“只是我沒有想到一個聞名天下的連環殺手竟然會模仿我的手法，更沒有想到，竟然還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難怪沒有警察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小女孩……”柏莎·麥格狠狠地咬着牙，眼睛裏彷彿要冒出火光來，“我恨啊，恨這副永遠都長不大的軀體。”
維尼皺着眉頭，繼續聽着柏莎·麥格說下去。
“我的心理年齡已經四十多歲了，為什麼身體還是一直保持在八九歲女童的模樣，為什麼！這不公平！我渴望有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我也想有個愛侶可以與我相伴一生，可是……像我這樣的一個模樣，又有誰願意呢？！”
柏莎·麥格歇斯底里的聲音響遍音樂室，忽地又像突然冷靜了一樣，看着維尼，“可是……在兩年前我遇見了你。”
維尼沒有說話，的確，他們兩個人的確在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交流過，通過加密網站，在策劃着一次刺殺高級官員的暗殺活動。他們不曾見過面，一直都是靠冰冷地文字交流。
“我那個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你了，維尼。”柏莎·麥格用稚嫩的手指輕輕描繪着維尼的臉龐，在看到他的右眼時，有些疼惜，那就是他在那次暗殺中受傷的右眼。
她知道維尼的模樣，只是維尼不知道她的，因為她不敢，不敢暴露出來。
“所幸，我會在這座難民營地里重新遇見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多年從未改變過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
”柏莎·麥格看着維尼，他現在背對着光線，整個輪廓顯得格外柔和，狹眸微彎呈現好看的弧度。
“但是……”柏莎·麥格忽地冷笑了起來，“在你出現在我的視線里的時候，那個女人，你的眼裏只有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真是該死！如果殺掉她的話，你就只會在乎我了。”
維尼依舊是淡淡的目光，“你憑什麼覺得，殺掉她，我就會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呵……她只是我消遣的工具，死了就死了，怎麼會亂了我的情緒呢？”
“你在騙人！”柏莎·麥格明明就看到過維尼落在那個女人身上的目光，竭力地想要獨佔的眼神，軍官男人抱走那個女人時，維尼的痛恨，那完全就不是偽裝出來的！
維尼將柏莎·麥格的手移開，並不打算接着她的話題說下去，“營地里的人都是你殺的嗎？”
柏莎·麥格看着自己的手已經被放回自己的膝蓋上，“大部分是。”
“什麼意思？”
“營地里可不止我一個人連環殺手哦，就像是你和我一樣，我們三人的相遇簡直就是冥冥中註定好的。”
維尼略微一驚，“還有一個人是誰？！”
柏莎·麥格似乎是為了吊著維尼的胃口，故意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維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既然你都說了三個人相遇是命中注定的，那你還不如先告訴我，第三個人是誰吧！”
“可以是可以。”柏莎·麥格忽然邪魅地笑着，與她這副孩童的模樣極度違和，“只要你繼續和我待在一起，我就告訴你第三個人是誰。”
維尼挑眉，目光死盯着柏莎·麥格，“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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