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我也在女浴室
我還是圖樣圖森破啊!我終於明白了阿嬌流淚的感覺,總特么有一些老江湖,不經意就套路了你……你除了說自己很傻很天真,還能說什麼呢?
什麼?你問我阿嬌是誰?我哪裏知道阿嬌是誰……我看着眼前這個狡猾的老狐狸,眼中忍不住就閃過一絲凶光。
菲爾尼爾森叼着煙,臉上帶着微笑,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在桌子上面有節奏地敲擊着,聲音就像是一匹溫血馬在不疾不徐地奔跑……這顯然是一種心理戰術,或許在罪犯耳中,這聲音更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要不要把這個傢伙幹掉?從肉體上消滅對手雖然粗暴了一點,但是,好用啊!話說,約瑟芬鋼鐵同志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招。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轉來轉去,最終,我還是排除了這個想法。
這個招數雖然好用,但是,正因為好用,所以,太危險了……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親朋也像是這傢伙一樣攔在前面,難道也要從肉體上消滅掉?
總不能把一切都毀滅掉吧!
殺妻證道,吾不取也。
伸手捋了捋頭髮。
因為被手銬銬着的手很不習慣,我輕輕拉扯了兩下,把手腕上的手銬給拽斷……看了一眼對面的菲爾尼爾森,我這才問了一句,“這玩意兒有點緊,我把它取下來,你不介意吧!”
說著,我把手銬咣當一聲往桌子上面一扔。
菲爾尼爾森沒說話,聳了聳肩,我就當他的意思是【請你隨意】吧!
叼着煙,把頭髮往後捋了捋,然後,用食中二指的指尖夾着香煙,一邊抽一邊思考。
到底是哪一個王八蛋出賣了老子?
三副?不應該,這小子,有我,他才能風生水起,抱大米國政府爸爸的大腿,他能得到什麼?權勢什麼的,作為一個華人,顯然也不靠譜,難道讓他去做紐約州議員么?
老闆娘?蕭妃那種柔柔弱弱的姿態,推倒她她都只會抱着雙肩……
要不,是克萊爾?
克萊爾倒是有可能,這娘們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女人,但是,她能得到什麼呢?
……馬丹,對面這傢伙敲桌子的聲音好討厭。
我突然有點煩躁,好想把對面這傢伙的指甲全部拔了……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這傢伙顯然耐心不錯,一邊敲着桌子一邊怡然抽着煙,瞧那德性,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抽哈瓦那雪茄呢!
不過,他這個做派,為什麼我感覺很眼熟呢?
等等……我得想想。
叼着煙把頭往後一仰,兩隻手順着頭髮往後擼了擼……想起來了……
那一年,我們化工集團出了一件惡性事件,那時候我還小,只記得,九旬老太裸死……打住打住,胡說八道習慣了……是廠裏面副廠長的老婆掛在自家的家裏面。
那時候外來人口沒那麼多,聯防隊員看你不順眼就會上來盤問你,而且還有個東西叫做暫住證……廠裏面擔心鬧大了不好看,就捂了蓋子,因為我們化工集團屬於部裏面,不歸市裏面管,廠長理論上跟月亮城的市長平級,像這種捂蓋子的事情吧,真論起來,也不能叫捂蓋子,畢竟廠裏面有自己的人武部,廠裏面人武部有槍有人,說武裝力量,其實未必比警局差,只是,抓點偷廢舊機器的盜賣廢鋼爛銅的還湊合,破案子未免就抓瞎,畢竟,術業有專攻。
當時廠裏面就找了南解放同志,說,解放啊,你干老子那是老公安戰線上的老戰士了,說不得,還要你跑一腿,請老竇同志幫幫忙……
老竇出馬,一個頂倆。
因為被害人平時喜歡打扮,經常一天換兩條連衣裙,洗澡的時候海鷗洗頭膏一次能用掉半盒……你問我為什麼知道海鷗洗頭膏一次用掉半盒?
廢話,因為我也在女浴室洗過澡,作為廠裏面職工子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當然了,去女浴室洗澡的時候老衲還年輕,反正肯定是小屁孩,只是,講真話,老衲有宿慧,那時候我真有記憶力了,一片白花花的大屁股擠在蓮蓬頭下面……阿彌那個陀佛。
所以,對那位一次性能用掉半盒海鷗洗頭膏的阿姨,我還是很有印象的。
總之,因為被害人平時喜歡打扮,廠裏面懷疑幾個平時就遊手好閒對女同志口花花的傢伙,人武部長把幾個傢伙抓起來用武裝帶一陣抽,口供不一,廠長看了都覺得人武部長鬍搞,所以請來老竇同志。
老竇同志一出馬,廠裏面溜達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說有懷疑的對象了。
嫌疑人被抓起來的時候,瞪掉了一地的眼睛珠子,那是廠子裏面最老實的傢伙,人送外號【老蔫】,誰都不信,居然是老蔫乾的這一出潑天大的事情。
當時審問的時候,用的是人武部的辦公室,我偷偷摸摸躲在椅子下面,現在想起來,似乎跟眼前似曾相識。
老蔫被拷着雙手,低着頭不說話,老竇同志夾着一條牡丹煙走進來,坐在老蔫的對面,拆開牡丹煙后,自己點了一根,然後問老蔫,來一根么!
老說著就起身,劃了一根火柴幫老蔫點上了。
然後,老竇同志就用手指在桌子上面輕輕敲擊,兩個人就再沒說話,慢慢抽着煙。
大概抽了三根香煙以後,老蔫主動開口了,說,我要向組織坦白錯誤。
原來,副廠長同志跟老蔫的老婆有一腿,要說,老蔫的老婆也不算是爛貨,只是,我們不得不說,有些領導同志罷,他總以為自己就跟以前的皇上一樣,廠裏面的女工就好比皇宮裏面的宮女,理論上屬於他的……挺操蛋的。
老蔫的老婆又不是國色天香,也不會打扮,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工人,有一次帶着兩條煙找副廠長談談廠裏面分房子的事情,按說,老蔫和他老婆都是廠裏面的職工,廠裏面分房子么,只要年齡杠子到了,那不是理所當然么,可惜,副廠長也是這麼覺得的,只是他覺得的是,女工人找他辦事,讓他睡一下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說,下面有些同志啊!素質就是不高,說難聽一點,就是管不住褲襠裏面的二兩肉……
老蔫知道這事兒以後,想法很簡單,草泥馬,副廠長你個王八蛋睡我老婆,那我也得睡你老婆。
這聽起來似乎挺理所當然的,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好像也差不離。
然後在過程當中起了一點小小的摩擦,副廠長的老婆雖然愛打扮,就好像現在的女人穿熱褲一樣,看着很清涼,但這不代表她就是騷貨啊!
老蔫覺得你家的睡了我老婆,那麼我睡你天經地義,可副廠長老婆不幹,拉扯當中,就出事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時候我回想起來了老竇同志坐在凳子上面一邊抽煙一邊敲着桌子的模樣。
就跟現在眼前的菲爾尼爾森差不多。
馬丹,這傢伙好像挺篤定吃定我了……我看着天花板,眼珠子轉了轉。
坐直了身體,我把手上的煙蒂往地上一扔,用腳碾了碾,然後問對面的菲爾尼爾森,“我說的話需要記錄么?”
大腦門男人眼神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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