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血宗四叟
落入吞蛇怪人手裏,羅羽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就沒有活着的念頭,但怪人問自己和摩羅子是什麼關係,倒是讓羅羽一驚。
自己和陽關深入大裂谷深處,進了摩羅子的洞府,偶然之間得了摩羅子的功法,這事情除了自己和陽關之外,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怪人為何出口就道出了摩羅子的姓名?!
“爺爺這條小命在你手上,殺便殺,說這些廢話幹什麼!”羅羽懶得和怪人費口舌。
“小子,老夫要殺你,動動手指頭的事情。”怪人冷冷一笑,盯着羅羽,陰森道:“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說出來,否則老夫可沒有這麼大的耐心!”
說罷,怪人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幾條幽靈蟒的屍體。
他這一番動動作,讓羅羽心底詫異。
想一想剛才怪人見自己出招時候的表情,羅羽料想這怪人似乎和摩羅子有些瓜葛,不然早就殺了自己,更不能給自己解毒了。
說還是不說?羅羽心思一動:***,這怪人脾氣很怪,不能按常理出牌,不如先吊他一下,打探一下情況再說。
“我不認識!”羅羽氣呼呼地轉過臉。
“小子,不要騙我。”怪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氣,不過很快有恢復了平靜,笑道:“你剛才使出的招式,先是絕屠術,然後又是分屠術,都來自於摩羅子的大屠戮術。摩羅子這老東西,最為得意的便是他的這大屠戮術,若不是親密之人,定然不可能使出他的這得意絕招!說,你是不是他的傳人!?”
怪人看着羅羽,目光里多了一份期盼。
聽他稱呼摩羅子的語氣,似乎極為隨便,而且透露出來的那股子感情,似乎不是敵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羅羽心思細膩,見怪人如此,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了,自然語氣也就硬了起來。
“***,和摩羅子那老東西一個臭脾氣!”羅羽越是如此,那怪人越是開心,丟過來一個東西。
羅羽伸手接住,只見是一快黑乎乎的散發齣劇烈腥氣的不規則硬物,也不知道是何物。
“這是解藥,吃下去再說話。”怪人很有耐心。
到了這地步,羅羽根本沒有絲毫的懷疑,張嘴吞下。
這黑塊雖然味道極其讓人作嘔,可吞下去之後,立刻化為一股暖流,將體內的毒氣化得一乾二淨,羅羽很快氣力流動,恢復了行動自由。
“說罷,你和摩羅子那老東西到底什麼關係?”怪人的語氣中,幾乎是帶着一絲渴求了。
“也可以說是師徒吧。”羅羽坐下來,沉聲道。
自己和摩羅子固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從摩羅子那裏學到了大屠戮術,也算有了師徒的傳承。
“我就說么,若是別人,摩羅子那老東西怎麼可能會把大屠戮術傳給你。”怪人呵呵一笑,似乎極為得意,然後突然語氣一頓:“不對,你小子這話奇怪,什麼叫也可以說是師徒?”
羅羽知道這怪人肯定和摩羅子相熟,而且很有可能是朋友,當即露出了一副極為悲痛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瞞你了。摩羅子那樣的前輩,我這麼一個愚鈍的小子他如何能夠看得上眼。我和他並沒有見過面。”
“***,這就奇怪了,你說你沒和那老東西見過面,如何會他的大屠戮術!”怪人撓了撓雞窩一般的頭髮。
“晚輩也是機緣巧合,到了摩羅子前輩的洞府,在他羽化之處得到了他的功法,得了摩羅子前輩的傳承。”羅羽坦言道。
“什麼!?你說摩羅子死了!?怎麼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死!?”怪人一聽羅羽這話,大吃一驚,一雙陰森的雙目之中散發出無比的憤怒之氣,一把抓住了羅羽。
他這一抓,如刀的指甲扣入羅羽肉中,幾乎把羅羽的手腕給捏斷了,疼得羅羽冷汗都下來了。
“對不住,小子,我着急了。快說,摩羅子到底怎麼了!?”怪人見羅羽這樣,趕緊放手。
羅羽便一無一時將如何進了摩羅子的洞府,如何學會了大屠戮術的事情講了一遍。
“晚輩雖然沒有見過摩羅子前輩一面,但是得了摩羅子的傳承,心底就把摩羅子前輩看成了自己的師父。摩羅子前輩一世梟雄,倒落得如此的一步田地,晚輩心如刀割,你如果和摩羅子前輩有仇,那就儘管衝著我來,我若是皺一皺眉頭,不算是好漢!”羅羽一副痛心的樣子,看得怪人微微點了點頭。
“摩羅子,你個老東西,來到這天鑒山,想必就是尋找我的吧!你哪裏知道,我被天鑒寺的那幫禿驢囚禁在這裏一百二十年!可嘆!可痛!我的好兄弟呀!”那怪人聽了羅羽這番訴說,看出來羅羽沒有說謊,呆坐在一邊,原本陰森恐怖的雙目之中,竟然流出了兩行老淚。
一百二十年!?這傢伙竟然在這裏呆了一百二十年!?
羅羽聽得是暈頭轉向。尤其是他提到是被天鑒寺囚禁的,就更讓羅羽心驚膽戰了。
這傢伙,似乎不是什麼正派之人,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情,被天鑒寺的先輩囚禁在天鑒山之下,如今自己落到了他的手裏,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過儘管看出了對方的身份,可羅羽對這怪人,倒是生出了一份同情。
不管做了什麼事情,被囚禁在這裏,在這滿是毒氣妖獸空寂得死一般的空洞之中呆了一百二十年,絕對是少有的懲罰了!
畢竟,人世間,沒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了。
尤其是這怪人提起摩羅子時那飽含深情的語氣,不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根本不會如此。
邪派怎麼了,邪派就沒有義氣的漢子了?
羅羽最佩服的,也最為珍惜的,就是和陽關一般的兄弟之情,這怪人,讓羅羽有了一絲好感。
“孩子,你雖然沒和摩羅子那老東西見過面,但得了他的傳承,有如此對他,算得上是他的弟子了。呵呵,來來來,給我磕個頭!”那怪人一揮手,羅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的對面。
“讓我給你磕頭!?哼哼,小爺不是軟骨頭,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了,小爺沒興趣!”羅羽一心要弄清楚此人的身份,哪裏肯磕頭。
怪人見羅羽如此,不怒反喜,看着羅羽的目光,也分外的慈祥起來。
“血宗四叟,你聽說過沒有?”怪人笑道。
“沒聽說過。不但這個沒聽說過,這血宗我也沒聽說過!”羅羽大聲道。
天鑒寺的資料中,就有關於天下門派的記載,雖說修真門派何止萬千,但凡是有些實力的門派,羅羽還是知道的,這血宗根本不在記載之中,所以自己得了摩羅子傳承之時聽聞摩羅子自言是血宗之人,羅羽也是懵懂。
“也是,已經一百二十年了,恐怕沒有多少人會記得我們了,血宗之名,一般人也不知道,你不清楚,在情理之中。”怪人點了點頭,帶着滿是回憶的口吻道:“血宗四叟者,鷹叟‘無常子’西江月、虎叟‘閻剛子’烏夜啼、蛇叟‘墨烈子’飛橫雲、鬼叟‘摩羅子’雷長空。聽說過沒有?”
怪人這話,說得是慷慨激昂,言語之中,帶着分外的驕傲。
他這麼一說,羅羽倒是推測出來的他的身份。
這血宗,恐怕也是一個牛叉的門派,至於天鑒寺的資料中並沒有記載,恐怕就像這怪人所說,乃是一個極為隱秘的門派了,何況一百二十年的時間,不知道多少門派煙消雲散了。
至於怪人說得血宗四叟,鷹叟‘無常子’西江月、虎叟‘閻剛子’烏夜啼自己不知道誰何方神聖,但鬼叟‘摩羅子’雷長空肯定就是自己得了傳承的那位摩羅子,而眼前這人,從剛才他馴服幽靈蟒的情形來看,十有**就是蛇叟‘墨烈子’飛橫雲了。
“前輩,小子的確沒有聽說過。”羅羽回應道。
“呵呵。白駒過隙,斗轉星移,是呀,老夫被囚此處已經是一百二十年了,你不知曉,也是正常。血宗四叟,情同手足,雖不是一奶同胞,但勝似兄弟!你師傅乃是鬼叟‘摩羅子’雷長空,老夫乃是蛇叟‘墨烈子’飛橫雲!”怪人看着羅羽,眼圈一紅:“小子,論輩分,我是你三師叔!這個頭,你還不該磕么?”
果然猜得沒錯。見對方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羅羽心底一塊石頭落了地。
“弟子參見三師叔!”羅羽雙膝跪地,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
這位蛇叟‘墨烈子’飛橫雲雖然外表嚇人,但對羅羽的一番情誼,卻是實打實的,完全把羅羽當成了親人一般,衝著摩羅子的傳承,衝著他對自己的感情,這頭,羅羽磕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好好好!想不到呀,老夫被囚在這裏一百二十年,竟然能夠看到雷長空那老東西的傳人,哈哈,好!好!”蛇叟大笑連連,熱淚滾滾。
他在這孤寂的一百二十年中,隔絕天日,竟然能夠碰到一個人,而且是老友的傳人,如何不感慨,如何不喜!
“小子,起來吧,趕緊起來。”蛇艘大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羅羽穩穩托起。
“我且問你,這裏可是天鑒寺的禁地,你為何跑到這裏來?”蛇叟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
自己是天鑒寺的外門弟子,蛇叟和天鑒寺有深仇大恨,若是告訴了他,自己……
蛇叟這話,問得羅羽心頭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