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的離開 連解釋都沒有
我一直以為,我不會失去周夢,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愛情里,誰也不知道離開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周夢的離開。我唯一還記得就是,那天我想往常一樣,把在街上買的零食,拿給周夢的時候,可周夢卻拒絕了。我開始還以為是周夢的心情不好,才會拒絕我送給她的零食。可我還是太單純,原來這是離開的第一步,從拒絕開始。
開始那幾天,我還是每天看着周夢的背影,可再也看不到周夢轉身的微笑和向我投來愛意的目光。我以為過幾天,等周夢的心情好點了,一切都會回到當初愛情開始的模樣。
可時間是那麼殘忍,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慢慢折磨我。我開始還在奢望周夢能夠回頭,能夠在某一個早晨,帶着微笑來到我的身邊,告訴我這幾天不搭理我的原因。可時間過的又是那麼的快,我等了一天有一天,周夢還是沒有主動來找我。我真的慌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就想着等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最後一個走出教室,拉住周夢,想要我問周夢為什麼不理我了?可我一直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可我還是不甘心。
於是,那天我利用上課的時間,給周夢寫了一封信,只是表達我的關心,連一分責備都沒有,一分質問都沒有。依照往常的習慣,不會超過半天的時間,周夢就會回復我。可我還是失望了,沒有等到周夢的回復,反而等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有請。當我坐在辦公室里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信紙。當我從桌面上拿起紙張的時候,我那一刻,彷彿成了殭屍,一動不動,腦海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相信。
在那個時候,談戀愛就是學校老師抓的最嚴重得多那種。就是老師嚴眼中的沙粒和禁忌。所以,我和周夢的關係一直像地下黨一般,悄悄的掩藏着。所以,還沒看到內容的時候,我還在祈求,這只是個意外,只是個巧合。
可我萬萬不曾想到的是,當我展開紙張看內容的時候,那一瞬間,感覺已經是五雷轟頂,大雨傾盆。而我是那個風雨中飄搖的獨木舟。是我給周夢寫的信,是的,就是我那天古納西寫給周夢的,連責備質問都沒有,只有關心和愛憐的信。我真的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當時腦海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立刻衝到周夢的面前去,用盡我所有的力氣,問一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狠心傷害我?為什麼離開我?你做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麼?那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可我那個班主任就在這時走進了辦公室,將門關上,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他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已經看完了,有什麼要說的嗎?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故意讓我看到這封信,而剛好等我看完的時候,他就走了進來,還順帶的將門關上了,只是為了給我和他留一個談話的空間。
那一瞬間,我才發現,原來我在他這樣的老狐狸面前,顯得太嫩了,太嫩了。連反抗的餘地的都沒有。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緊緊攥着信紙的手,早已是青筋畢現,隨時處於一個暴走的狀態。我當做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一般,只是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閉上了雙眼,還要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留下淚來。
可他彷彿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沒有看到我竭力壓制的情緒。只是用他淡淡的口氣又問了一次“你已經看完了,有什麼想要說的嗎?”然後拿出了他平常抽的玉溪,然後點燃了一支,輕輕抽了一口,接着遞給了我,那之前,我從來不會抽煙,可那一刻,我接過他手中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可隨之而來的咳嗽,讓我狼狽不堪,連竭力壓制的情緒都在那一瞬間,徹底被洶湧而出,眼淚不受控制,不要錢一般衝出了眼眶。
班主任什麼都沒說,只是遞給我了一盒紙巾,他就再次靜靜的坐在我的對面,雙眼裏透着一股凌厲和我無法言說的神色。當我終於不再哭泣的時候,一支煙早已燃燒殆盡,我看着坐在對面的他,既有憤怒又要感激。我並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周夢為什麼這樣做?班主任就坐在我對面,靜靜的看着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我看不出他是冷靜還是惱怒。當時我也沒有深究的心思。
我站起身來,緩緩的向辦公室外面走去,我只對他說了一句。你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都接着。既有我一貫的囂張,更多卻是心裏無窮無盡的哀傷和不知該怎麼說不出口的委屈。當我走到辦公室的門口的時候,他才說了一句,餘子軒,這件事,從頭到尾,我一直都不知道,更沒有什麼懲罰。你懂我的意思嗎?我低着頭,只是回了一句謝謝。
當我走進教室的那一刻,我抬頭看了看周夢,那一刻,周夢也看着我,我什麼都沒有說,周夢也只是看着我。不曾言語什麼。我想那封信是周夢交給老師的,她一定知道我是因為這件事去的辦公室,可我看不出周夢的臉色有半點變化,我不敢開口,亦不敢走到她的面前。我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我愛的女子,那個叫周夢的女子。
後來,在學校的時候,我再也不會傻傻的去看一個人的背影,再也不會去為一個女子擔憂。
我並沒有去問周夢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離開?
我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每天上課都是睡覺,每天下課還是睡覺,回到宿舍還是睡覺。我腦海里,一直都在回蕩一個問題,為什麼?可我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而到了今天,我仍然沒有問出這個問題,當初我是不敢問,不想問,而今是我沒有資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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