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異變
周若彤快步地走在街道前面,和王一斗拉開一些距離后,用手背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她轉過身,氣場強大地指着王一斗說:“你滾!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以後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這話說得,嚇着了一對靠近他們的情侶,他們快步地走開。
王一斗現在不怕她,她的身份其實是一個高三學生而已,進警局后還嚇得哭了。要不是自己順水推舟地說他們只是情侶吵架而已,她就會有麻煩了。
現在她的兇器已經被沒收,王一斗就不信她怕事的性格還敢在後面就是警察局的情況下,揮動拳頭來打自己。何況,她暴雨梨花哭過後的表情實在太可愛,還帶着一些哭腔說這些話,就算王一斗想生氣也氣不起來,反倒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趣。
王一斗兩手插在褲袋,站在她面對說:“我說你,雖然我對你們說的分歧者什麼的不感興趣,但是你說我是分歧者的事情這是真的假的?”
周若彤疑惑地看了王一斗一眼,哼地一聲,留下一句憤憤的“妖孽”後轉身就走。看她走路的樣子,還頗有氣勢。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王一斗的心裏還有一些失落的感覺。他用手指碰了碰嘴唇,回想起公園的事情。大概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初吻對象吧,不是有句話:人總是會對自己初吻的對象有特別的感情。
王一斗想自己現在就是那種情況。
“看夠沒,捨不得就追上去唄。”
冷不伶仃的從後面冒出這樣一句話,讓王一斗從沉思中喚過來。
僅僅是聽那變態外加猥瑣的聲音,王一斗就知道是誰在後面。他連忙轉過身,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惡狠狠地對那人說道:“老騙子,走!跟我到警察局裏面坐坐!”
來人正是劉趕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王一斗的身後,手裏拎着那摺疊的馬扎和一個裝着東西的布袋。看那布袋的樣子,外面露出“治痔瘡”這字眼,原來就是公園那張畫有八卦圖的布,想必裏面都是他行騙的工具。
劉趕三不慌不忙的推開王一斗抓住他肩膀上的手,得意地說:“你就不怕我把你是妹控的事情傳出去?”
他這麼一說,王一斗馬上就鱉了,就像一個貪官被人抓住把柄,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
“你想怎麼樣?”王一斗冷眼看着他。
“別這樣對我嘛,在公園的時候如果沒有我給你報警,你早就被那丫頭給滅了。”
王一斗一聽,跳了起來指着他喊:“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引我到那個人影都沒有的地方,她那小樣還敢捅我?”
“你有那麼大的魔氣,在公園見到我之前那個丫頭就發現你了,遲早會出手對付你。她父母被分歧者殺死,自然對分歧者恨之入骨,於是就臨時買了把小刀來殺你。我猜她當時的口袋裏面就只有五塊錢,不然肯定會買把好點的武器。”
如果老頭說的是真的,她的父母真是被分歧者給殺死,那倒是可以理解。難怪她在局子裏膽子那麼小,捅起自己來卻毫不留情。
不過……前提是真的會有修真者和分歧者嗎?
見王一斗還不相信,老頭揚了揚手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今晚你的千年魔瞳一覺醒起來,那四面八方的修真者一定會根據憋了兩千年的強大的魔氣找上你,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
要說自己不害怕,那是假得。這老頭說得像模像樣,倒是讓王一斗心臟跳個不停。
王一斗有些猥瑣地湊近劉趕三的身邊,在他耳邊問道:“我說萬一,萬一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應該怎麼辦?”
老頭見王一斗那囧樣,得意地挺起胸膛來。
“很簡單,這裏有一顆藥丸,可以壓制住你體內的魔氣。”劉趕三給了王一斗一顆藥丸,外表看起來有點像六味地黃丸。
王一斗半信半疑,吞了下去。“分歧者是壞人嗎?”
“這個世界沒有確切的善惡劃分。就像是那些自稱名門正道的修真者也不一定就全是好人,而歪門邪道的魔邪也未必就是壞蛋。”
說完之後,劉趕三不知道從哪裏推出來了一輛沒有上鎖的支付寶共享單車,兩腳一蹬,呲溜一下騎走了。
王一斗遠遠的看着,這輛車怎麼那麼像是先前掉了鏈子的共享單車……
天色已晚,王一斗只能尋了個五十元一晚的旅館住下了。
到底是一分錢一分貨,二十平方大小的房間,還不帶廁所和浴室。就連床單上都能聞到臭腳丫子的味道,或許是上一任住客剛走,服務員還沒來得及換床單吧,情有可原……
一股尿意湧上心頭,王一斗只求不需要排隊上公共廁所。
公共廁所從來都是很乾凈。在裏面,一點異味都沒有,而且洗手池也是一條黑亮的大理石,顯得有點奢華。感覺住在公共廁所里都比自己那個房間強上百倍。
洗手池上面貼着一面巨大的鏡子,映着洗手間的一切。王一斗趴在洗手池上,匆匆洗了兩把臉,壓住了自己想要嘔吐的慾望。
而在洗手間的另一邊,一個穿着藍色制服的女清潔工,正彎腰蹲在地上,拖着已經很乾凈的地面。這女清潔工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但撅起來的臀部,卻很挺翹。
王一斗感覺身體一陣,他趴在了吸收池那冰涼的檯子上,腦袋裏一陣恍惚,感覺身體有些熱,又有些漲。
這時候,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忽然看到自己的臉上爬上了一些很詭異的黑鱗,顯得十分猙獰。
他的黑色頭髮,也變成了火紅色。而且,他的眼睛裏,竟然往外冒着綠色的火焰。
“這是什麼!”王一斗大驚失色,他摸着自己的臉,忽然看到,他的雙臂也變成了帶着黑鱗的手爪,只見變得又黑又長,好像什麼恐怖生物的手爪一般。
王一斗心裏驚慌的沒了主意,他身體更加的灼燙,意識忽然有些模糊,腦海里好多東西來回的閃爍。
這似乎,是另一個人的記憶。那記憶很奇怪,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恐怖的影子,那是一個身上裹着黑鱗,恐怖的人型野獸。
“吼!”那野獸吼了一聲,王一斗頓時驚的睜開眼睛,雙臂拍在那水池上。這大理石台都被拍出了兩個深坑,破碎的石塊四下飛舞,其中一塊劃過王一斗的臉頰,帶出了一條刺痛的血痕。
但在鏡子中,王一斗發現,那血痕很快地消散不見,傷口飛速痊癒,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讓一讓,讓一讓!”那女清潔工似乎還不知道王一斗這邊的異變,她一直背對着他,手裏提着拖把,倒退過來,對王一斗說道。
王一斗的鼻子嗅了嗅,頓時一皺眉頭。
“嘉芙蓮?”一張口,王一斗發現自己現在的聲音很沙啞,好像不是他的嘴裏發出來的一般。
“嘻嘻…你是狗鼻子么?”那女清潔工頓時直起腰來,轉過身,露出一張王一斗很熟悉的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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