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弩機

第84章 弩機

“霍爾叔叔,這次辛苦你了。”希爾·布魯克快速走到霍爾·福波特面前,雙手將單膝跪地的霍爾·福波特扶了起來,然後看向隨父親一同站起來的庫克·福波特,在其胸前的盔甲上錘了一拳,說道:“庫克,幾個月不見你有長高了不少,都快比我高一頭了,看來安吉莉婭的廚藝卻是不錯。”

安吉莉婭是庫克·福波特的妻子,比庫克·福波特小一歲,他們是三年前庫克·福波特十五歲的時候結的婚,現在兒子已經學會走路了。

希爾·布魯克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這個身高在這個世界只能算是中等,而庫克·福波特的身高卻接近一米九,再配上他那魁梧的身體,在希爾·布魯克的面前簡直是一座龐然大物。

“嘿嘿……”面對希爾·布魯克的調笑,生性木訥的庫克·福波特只是報以憨笑。

“伯爵大人,庫克從小就最笨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調笑他了。”霍爾·福波特的妻子吉娜帶着抱着孩子的兒媳安吉莉婭從馬車上走下,向希爾·布魯克屈膝行禮后說道。

自希爾·布魯克的母親去世后,霍爾·福波特的妻子吉娜便扮演了他母親的角色,這種親人般的感情已經深入到希爾·布魯克的靈魂,哪怕這個體內的靈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隨後便上前給了吉娜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吉娜嬸嬸,我可想死你了!”

“你這孩子,都已經是伯爵大人了,還是這麼頑皮,讓別人看見小心有失威嚴。”吉娜雖然是在指着希爾·布魯克有失威儀,不過語氣中卻滿是欣慰,畢竟是看着長大的孩子,在感情上自然如親人一般無二。

“我在吉娜嬸嬸的面前,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希爾。”希爾·布魯克說道。

對於希爾·布魯克的親近,福波特一家人都是萬分高興的,畢竟自霍爾·福波特以後他們家族的命運都要與布魯克家族連接在一起。

焦和雖然坐擁整個青州,但其為官不善領兵,黃巾起時,其兵多器銳,糧食充足,但見黃巾便走,不敢與其交戰,也正是因此導致了黃巾軍在青州的發展壯大,於是為了自保,青州各地士族豪強紛紛建起塢堡壁壘,塢堡和壁壘內蓄養私兵。

這些雜胡騎在作戰失敗后並沒有立即遠遁,而是逃到戰場外觀察觀察戰況,如果是平原國的軍隊在之後的作戰中取勝,他們便回軍助陣,以期望減輕平原相的懲罰,而如果平原國的軍隊依然戰敗,他們便會憑藉著戰馬的便利率先逃走。

這場戰爭最終的結果是以平原國軍隊的失敗而告終,於是他們便率先逃至高唐縣西側的渡口準備逃回平原,不過守衛渡口的士兵卻不讓他們上船。

這些雜胡騎雖人多勢眾,但雙方真正動起手來,他們不一定能打得過守衛渡口的上百平原國精兵,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敢真正得罪了平原相,於是便想着先打下一處村莊歇歇腳,然後再考慮渡河的問題。

在黃巾軍肆虐的青州,哪裏會讓這些雜胡騎找到普通的村莊,到處都是高牆深院保護起來的塢堡壁壘,塢堡壁壘內的人自然不會接納這些劫掠成性的雜胡騎,而以這些雜胡騎的實力也不可能攻破這些塢堡壁壘,在饑寒和困頓交加的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向高唐縣的徐任投降。

徐任雖然厭惡雜胡騎在漢家土地的種種惡行,不過此時的他也確實需要一些騎兵的輔助,於是便同意收下了這些雜胡騎。

雜胡騎兵在戰鬥力方面弱於漢軍騎兵的主要原因在於裝備的簡陋,朝廷和地方諸侯願意雇傭這些雜胡騎的根本原因在於漢軍騎兵的昂貴,於是這些價格低廉、裝備簡陋的雜胡騎成了漢朝軍隊中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

東周末葉至春秋時期,游牧的戎狄大量內遷,在中原與諸夏交錯雜居,而南方自稱蠻夷的楚國實力日益壯大,進逼周王及華夏系各諸侯國,出現了南夷與北狄交,中國不絕如線的局面,在這種嚴峻的形勢面前,華夏系各諸侯國在處理華夷關係時更加強調華夷之辨。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之前的時候軍隊的士兵有軍紀的約束,希爾·布魯克又控制着他們的家人,他們對放在箱子內的金幣倒不敢有什麼想法,但是現在這些金幣卻撒的遍地都是,在火把的照耀下亮的照人眼睛,更重要的是這裏剛經歷一場劫掠,所以唯恐破窗效應的出現,希爾·布魯克不得不以追擊逃跑士兵的名義將大部分的士兵調走,又讓霍爾·福波特這個大劍師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霍爾·福波特不同於那些籍籍無名的士兵,他作為布魯克家族的侍衛長很早以前就被王城的貴族們所熟知,縱然拋卻他的忠心不論,他如果敢做出什麼損害希爾·布魯克的事情,整個巴克爾王國的貴族都會以正義的名義通緝他,之後便是全王國的冒險者都以找到他為目標,當然他們的最終目標都是希爾·布魯克的財富。

希爾·布魯克本人其實對找回被逃兵帶走的金幣沒有報太大的希望,然而真實的情況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久之後四個方向的追兵都派人回來,說是繳獲的金幣太多,需要用馬車才能將金幣拉回來。

從管仲主張的戎狄豺狼,不可厭也,諸夏親昵,不可棄也,到孔子的裔不謀夏,夷不亂華,再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思想在兩漢達到了極致,所以兩漢統治者和百姓對北方游牧民族態度是既蔑視,又防範。

朝廷和地方諸侯雖然將雜胡騎召至軍中效力,但又有諸多防範,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他們一直保持着雜胡騎的作戰方式,不將他們與漢家軍隊混編,也不改變他們的武器裝備,在這一點上,徐任是非常贊同的。

處於對雜胡騎的不信任,徐任不僅扣留了他們的戰馬和武器,還在城內軍營的邊緣為他們另立了一營,並且安排精銳的部隊進行監視。

第二天的時候,徐任便停止了搜尋平原國潰兵的工作,而是開始對縣城周邊的土地進行春耕。

這個時代使用的是直轅犁,這種犁在耕地時回頭轉彎不夠靈活,起土費力,效率不很高,就算是用牛耕,一天也不過耕一畝半,用人力更麻煩,需要三四個勞動力才能達到耕牛的效率,而且耕完后都是大塊的土,還需要人工去嵌細幾遍,然後再用耬車種上種子。

青州地處北方,春耕時間相較於南方要晚一些,大約開始於二月之後,在穀雨前後結束,期間有一個多月的耕種時間,如果家中勞動力不足,春耕時無法將所有的土地都耕種完成,也可以等到五月中旬進行夏耕。

在一切準備完畢后,工匠們將纏在絞盤鐵柱上的繩索的鉤子掛在橫木中間部位的掛鈎上,然後絞動絞盤,將橫木拉至接近水平的位置,在兜子內放入八十斤的石彈,最後拉動絞盤繩索的鉤子,讓鉤子與橫木上的掛鈎脫離,橫木在絞索絞力的作用下恢復到垂直位置將石彈射出。

離開投石機橫木頂端兜子的石彈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然後重重的砸在了遠處的空地上,這時等候在一旁的工匠便用自己的步伐去測量石彈拋出的距離,一步大約在後世的一點三米,不過這種測量是及不準確的。

這個時代,普通強弩的射程在二百三十步左右,有效殺傷距離在一百二十步左右,弓箭的拉力雖然低於弩,但可以用拋射增加射程,射程和有效殺傷距離與弩相差不多,就算考慮到敵人守城時站在高處可以增加弓弩的射程,用一百斤重的彈丸射出的距離也已經足夠用了。

在試射結束后,徐任將負責製造投石機的工匠的頭領叫到身邊,問道:“這樣的投石機,你們每天可以製造多少台?”

布魯克家族的女僕很多都是從小養成的,她們在四五歲的時候就被賣到布魯克家族,接受過幾年的文字和禮教的學習,只要不長殘,她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會成為伺候女主人飲食起居的上等女僕,在貴族的交際圈中女僕的質量和數量代表着家族女主人的臉面。

回首往事,希爾·布魯克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的前任也是一個悲催的孩子,他在童年的時候就經歷了萬眾矚目到全民嘲笑的轉變,他的父親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北方軍團的軍營中度過的,他的母親因為出身庶出,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為了不讓他名義上未婚妻的家族菲爾德家族有任何的指責,他的母親杜絕了他與任何女性的親密接觸。

在貴族的家庭中,貼身男僕只伺候男主人及其兒子的飲食起居,貼身女僕也只伺候女主人及其女兒的飲食起居,但是很少有貴族家庭的男主人不越界的,漂亮而又知性的上等女僕對他們有着極大的誘惑,希爾·布魯克的外婆就是上等女僕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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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黃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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